我时常觉得这是个噩梦,说不定什么时候梦醒了,我弟还好好的。
离开的时候,正好经过妇产科,我忽然脚步一顿,恍然记起自己这次的月事的确迟了一个星期。
我犹豫要不要进去,但摸了摸口袋里的卡,苦笑,已经没钱去查是否怀孕。
我要是怀孕就好了,就可以气死何聘婷同何文正,还可以逃避傅铭庭的欺辱,而婆婆也会看在我怀孕的份上,给我弟花钱。
可惜,结婚三年,我都没怀上,现在又怎么可能——
我正想着,就见一个女人神色恍惚地从妇产科出来,将一枚验孕棒丢到垃圾桶里。
我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将验孕棒捡起来,是两条杠——
我刚到家,就见花园里,何聘婷正给坐在轮椅上的何文正擦汗。
立刻一阵窒息。
原本以为已经无所谓,但,再次看到他们这样,我还是痛得窒息。
“不管了,我要 跟妈说,要踢了那女的娶你!!”何文正厌恶地和何聘婷抱怨道,“那个黄脸婆,我早受够了。”
“哼,难道不是你把人娶回来的?”何聘婷酸溜溜地道。
何文正一把 将何聘婷抱在膝上笑着道:“我如果不娶她,你会嫉妒?你会明白自己到底最爱的是谁?放心吧,我娶她只是因为她有几分像你,我只是把她当成你,但她哪里能和你比?我娶回来很快就后悔了,聘婷,你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替代。”
听着这些情话,我浑身情不自禁地颤抖,想哭,却更想笑,原来是这样。
我真傻,还以为结婚三年,他对我再怎么无情,总也有一点感情,却原来——
我想起三年前的那天,何文正忽然闯入我家,跪着向我爸妈求娶我。
甚至连我妈提出等一年也不肯,执意要我马上过门。
我一开始也不明白,他既然爱着何聘婷为什么还要娶我,但现在终于明白了,是因为想让何聘婷嫉妒。
他就是逼着何聘婷介意,让何聘婷嫉妒到宁愿放弃自己的家庭和丈夫,都要跟他在一起。
好算计,何聘婷现在真的会来找他了。
可我呢?
我算什么?
我用力按着胸口,深呼吸再深呼吸,指尖情不自禁抓紧了手包,忽然手指一顿,我触碰到了捡来的那支验孕棒——
这一刻,准备豁出去了。
我先仿佛没事一般走过去,看着何文正柔声问道:“文正,你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说今天去看专家,明天才回吗?”
何文正唔了一声,根本不看我,一脸的冷漠。
“文正不舒服,我们就先回来了。”何聘婷不悦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我是瘟疫,不想让我靠近何文正。
何文正见何聘婷不高兴,立刻教训我道:“你审犯人吗?一直问来问去的,你烦不烦啊?!”
“我,我没有,我就是——”
“够了,你帮不上忙以后少问。”何文正不耐烦地打断了我。
他的性子很冷,也只有对着何聘婷的时候才露出一丝温柔,淡淡地道:“我头晕,娉婷,你送我先进去。”
我却故意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怎么忽然就头晕呢?不是发烧了吧?”
啪!!
何文正打开我的手,指甲将我的手刮出了血。
他不但不道歉,反而狭眸眯了眯:“说了我没事,谁让你动手动脚,自找的。”
我的身体颤了下,尴尬地放下手,但那只手却一直在发抖,就算是放在身侧也那么显眼,就像我在这个家的地位一眼,那么的不受欢迎。
“都站在外面做什么?是嫌弃太阳不够大?”有个慵懒的声音打破了我们的僵持。
傅铭庭不知道何时站在了门口,正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我们。
何聘婷见到傅铭庭,脸上有些紧张,堆好了笑道:“铭庭,你今天没去公司吗?”
说完,放开按在何文正肩膀上的手,轻扭着腰身,走到傅铭庭身旁。
何聘婷要想讨好谁就没有讨好不了的,她生得也好,走到傅铭庭身边,轻轻地笑,亲昵地挽着傅铭庭的胳膊道:“是不是我送文正去看病,不带你,吃醋了?”
“你说呢?”傅铭庭哼笑一声。
何娉婷就笑着去捶了下傅铭庭的胸膛。
我忙移开目光去,却正好看到文正正皱眉盯着何聘婷,满脸被抢了珍宝的表情,清秀的脸都扭曲起来。
何聘婷应该是感觉到了,她有些紧张地看了傅铭庭一眼,见傅铭庭似乎没注意到,忙命令我道:“还不推文正进去?!这太阳挺大的,他刚刚就出了挺多汗。”
等我将何文正推进屋子,她又道:“一会你给文正换件里衣,不能这么不管,如果感冒就不好了,到时候腿也会受感染。”
我凉凉笑了下道:“你可真细心,一回来,我们文正都用不着我了。”
“哪里那么多废话,我累了,快回房去。”何文正因为刚刚的事情正吃醋,却只敢生气地吼我。
我心里负气地想:就不进去,让你多看看你的娉婷是怎么在别的男人面前卖骚的。
却忽然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我轻轻扭头,正对上傅铭庭意味深长的深邃眼眸。
我也心慌了。
不知道怎么,我很怕傅铭庭像这样看我,就好像认识我好久了,对我的一切小动作都了如指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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