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期货公司的大户们都很兴奋,几乎每个人都在守望者预期的跌势地到来。郭博文看见几个分析师都在几个重仓大户的工作间里谈论着这一波即将到来的行情。他特意走慢几步,听了几句,无非是肯定要跌的那些话。
郭博文微微摇摇头,想着要是再涨几天,只怕这些做空的大户想割肉都难了。
果不其然,期货一开市,橡胶就没有跌的意图,盘整了一会,又慢慢往上爬。那些大户还能沉得住气,郭博文听到的议论都是不要急,一定要跌下来的。而熊琴已经在盘算着要用赚的钱买写什么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说好的大跌依然没有到来,虽然从消息面上看,全都是对中国轮胎行业不利的,已经有多个中国产的外国品牌的轮胎企业在电视上控诉美国人,诉说企业的不易,但看不到人格官方的消息,而那些轮胎厂商说的最多的是如何通过技术革新和转型来谋求发展,没有一个企业说要减产或者关停。
黄瑞鸣叹了口气说:“这就是出口企业的悲哀。外向型经济发展下去,都是这种结果。”
熊琴说:“当初在学校里读书,我们的导师还说外向型经济怎么好,让中国实现了大跨越,经济实力增长了……”
“是肯定是这么回事。”黄瑞鸣说:“在我们老家,几乎所有的乡镇企业都是搞外贸的,出口创汇,赚到了美元自己却不能用,只有上缴到国家,国家再发给人民币。这就是人民币超发的原因之一。我们得到了什么?低工资高物价,然后就是国家的项目建设。是好事,但也后患无穷。这种经济常识,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的人能想得到的。”
“那就没什么招了?”郭博文问。
“什么招都是边干边琢磨出来的。”黄瑞鸣说:“中国最大的问题就是政策延续时间太长。改革开放之初,国家穷,实行外向经济,这没错,但不能二十年都实行呀。当初领导人出访也是穷怕了。以为有了美元就什么都有了。但拿着美元买不到东西有用吗?美国终究把我们当敌人对待,我们要的东西不卖给我们,却笑纳我们生产的消费品。这就是美国。”
黄瑞鸣向两人说起自己在美国的经历,感叹着中国和美国之间的差距。
虽然几天来的消息都是对轮胎行业不利,但橡胶行情却还是依然昂然向上。到了后来,似乎什么都拦不住橡胶地上涨了。李姐最为兴奋,她走进黄瑞鸣的工作间说:“要好好庆贺了。这行情就是今天开始跌,我也满足了。”
“还跌不下去。”黄瑞鸣说:“不是说两月吗?虽然从现在开始起猛了些,会引起炒家的警觉,但惯性下来,还有几天。随时准备就可以了。”
“我不操这个心。”李姐亲昵地拍着黄瑞鸣的肩-膀:“交给你了,你说什么时候出货就出货。”
说完,手在黄瑞鸣的肩-膀上轻轻地捏了一下,眼波流转,传递着无限的深意。
黄瑞鸣当然明白了,他伸手在李姐的手上拍了拍:“有数,有数。”
李姐笑呵呵地走了出去,熊琴则意味深长地看了郭博文一眼,郭博文两眼盯着屏幕,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熊琴再看看黄瑞鸣,见他已经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着神。
到了吃饭的时候,李姐依然神采飞扬,说着和几个大户谈论橡胶的事,什么大姐大已经憋不住出仓了,还有大户要扛着。理由就是涨是缓慢的,跌的时候就一泻千里了。黄瑞鸣没有什么评论。
吃完饭,郭博文和熊琴知趣地先离开,而黄瑞鸣和李姐却又走进了不远处的宾馆。一进门,李姐就往席梦思上一躺:“痛快,这次又能赚百万了。当初我怎么就手软,没多下点本钱呢?”
“可以了!”黄瑞鸣坐在她旁边:“人不要太贪心,不然到时拉都拉不回来,那就惨了。”
“屁话。”李姐踢掉了脚上的鞋子,坐了起来:“不贪心,能赚到钱吗?不趁这个时候赚,你让我什么时候赚?”
“期货又没有年龄限制,怎么不能细水长流?”
“长流个屁。”李姐说:“越往后钱越不好赚。现在我脑子还不糊涂都听不懂那些分析师说什么要是年龄再大一点,还怎么弄明白?听别人摆布,那就只有赔了。”
黄瑞鸣说:“那你现在也可以收手呀。有了千万了吧?再加上你的别墅,活两辈子都够了,还拼什么?”
“千万就满足了?你不是也有千万吗?怎么还在这里?”
“我跟你不同,我是男人,想要到以后,还有家有口,在老家还有家族企业,要随时盯着,有个什么不对,千万是打不住的,起码要上亿。”
李姐哼了一声:“哼,上亿?钱都是你们这些人琢磨出来的,搞得钱都不值钱了。”
“放心,再不值钱,千万还是很多的。穷不了你。”
李姐微微笑着,一只手放在黄瑞鸣的肩-膀上,一只手去接开他衬依的扣子,然后把手伸进去,在他的胸膛上摸着:“哎,说说,我跟你老婆比怎么样?”
“不能比。”黄瑞鸣说:“就不是一类人。”
“那你喜欢哪样的?”李姐脸上带着诱感的笑,望着黄瑞鸣。
黄瑞鸣说:“干嘛要这样问?”
“想知道呀。”李姐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想知道我这种年龄的女人还有优势吗?”
黄瑞鸣说:“放心,你的优势总是存在的,丢不了。”
李姐在他的胸口上掐了一把:“滑头。”
黄瑞鸣哈哈笑着,把李姐推倒在床上,然后翻身压了上去:“我没骗你,你的优势是丢不了,不然……”
李姐媚劲十足地迎合着他的动作。
工作室内,熊琴哼着小曲对郭博文说:“知道你老板现在在干嘛吗?”
郭博文说:“你还真当我是乡下人呀。”
“你以为你是城里人?”熊琴说:“你只想到两人在做什么,想不到他们在想什么吧?”
“想什么?”
“你老板一般想不了什么,逢场作戏而已。但李姐就不一样了,肯定会跟你的老板提起你,然后嘛……就是等机会了。我想,这次她赚了,肯定心情舒畅,要拿你怡情了。”
郭博文一愣,望着她,等着她说下去。
熊琴说了一半,却不说了:“自己悟吧。这话要说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郭博文知道她买关子,他对这样的事也没什么兴趣,见熊琴不说,也懒得去追问,径直在电脑上看起了数据,
接下来的几天,橡胶的行情依然没有跌势,相反上涨的势头越来越稳健,大户们都坐不住了,纷纷议论这是怎么回事。几个大户走进黄瑞鸣的工作间,再一次询问他买涨的理由是什么。
黄瑞鸣说:“那次我都跟你们说清楚了,橡胶是干什么用的?做汽车轮胎,中国有多少轮胎厂?都是大厂不说,还全都是为美国市场提供的,怎么可能会下跌呢?”
“你别说这些高深的。”一个大户说:“那特保案呢?明摆着对中国轮胎不利嘛,怎么反成了利好的消息呢?要这样,明天说银行加息,那我不是要去买股票了?这事邪门。你到底是怎么判断的?”
黄瑞鸣指了指郭博文:“你告诉他们。”
郭博文说:“这和炒股票不同。投机是哪里钱多就往哪里放,银行加息是银行给的钱多,当然要从股市里抽钱了。但美国的轮胎特保案不是要把中国的轮胎从美国市场赶出去,更不是让美国人多花钱买轮胎。目的只有一个,通过特保,逼着中国轮胎降价,而中国厂家还是只能通过增加产量、让工人加班来维持低价轮胎。那你说橡胶是跌还是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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