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深夜,窗户大开,凉风嗖嗖的灌入寝宫里,一只黑猫卧在窗角发出一阵阵的哀嚎。
上官琳琅蜷缩在床角,左手捂着胸口,那里痛的鲜血淋漓,原本清澈如水的眸子变得浑浊沮丧,布满血丝。
抬眸望着地板上的斑斑血迹,惨白的薄唇挑起一丝冷笑,那是迟羽墨在她身上肆虐时留下的,是她的耻辱。
想想当初,她为了和迟羽墨在一起,穿上铠甲上阵杀敌,一身伤痛无人替,更不惜离开塞外父母,跟随迟羽墨来了京都,嘘寒问暖,端茶倒水。
那时,迟羽墨势单力薄,她为了守护他,几次险境刺杀对手煜王,最后一次被俘,差点被凌辱,还是迟连城冒死救出了她。
她在迟连城那里养好了伤回到迟羽墨身边,因担心迟羽墨怀疑她和迟连城不洁,便骗迟羽墨说煜王没为难她,是小时候救过她的那位高人再次助她逃了出来。
迟羽墨一直都不知道这事,更不知道她被关在阴暗可怖的监牢里被鞭打成了血人,还被在伤口上撒了盐,那种痛,真的是蚀骨腐心。
迟羽墨常说那段时间,喊她的时候她总出神听不到,其实不是她出神,是她真的听不到了。因为煜王派人在她的耳朵里灌了药,痛的她哭哑了嗓子,她听不到声音,她聋了。
她在迟连城那里养伤的时候学了唇语,只有看着人的嘴,她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这也就是为什么迟羽墨远远喊她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努力的让唇语越来越好,为的就是怕迟羽墨看出破绽,怕他心疼。
可是,他还会心疼吗?当不然不会。
迟羽墨登基前,她暗中治好了耳朵的伤,她高兴坏了,因为她可以亲耳听到大婚时的锣鼓喧天,也能听到迟羽墨在她耳畔的甜言蜜语。
迟羽墨和她说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到头来却都成了笑话。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几个字,就像是燃着的一排蜡烛,灼热的蜡油每一滴都落在她的身上,烧的她体无完肤,每一根神经都像是被针挑着,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她不想再傻了,兴许这份情从一开始就是错误,她错在了爱上迟羽墨,失了心,迷了情,才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上官琳琅,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我看着心里真是痛快。”林柔烟进来,看着地上的斑斑血迹,如鬼魅般的笑容让她整张脸看起来扭曲可怖。
上官琳琅被人钳制住按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身上的关节被按得很痛,痛的她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
林柔烟上前,重重的将脚踩在上官琳琅的手上,狠狠的拧用力的踩,看着上官琳琅手上的皮破了肉烂了她更是加重了力道,“白白嫩嫩的小手变得这般血肉模糊,真是好看。”
上官琳琅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仇恨,她拼了力的想要从林柔烟脚下将手抽出,可每次她用力,那种蚀骨的痛就会随着每一根神经传到四肢百骸,让她疼的颤抖。
“啊——”终于,上官琳琅猛地用力,将手抽了出来。
可那还是她的手吗?手背上的皮均已退掉,嫩肉渗着血低落在地上,骨节甚至有种看到骨肉的视感。
上官琳琅颤抖着手,强忍着蚀骨的痛,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凌厉的望向林柔烟,发狠的说道:“林柔烟,你不得好死!”
这个女人,自幼被养在塞外的亲戚家里,和上官家紧紧相邻,上官琳琅念及她远离父母,便护她,疼她,真心相待。
哪怕后来林柔烟回了京都林家,上官琳琅也是书信不断的对她嘘寒问暖,可就如她对待迟羽墨一般,换来的都是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他们可真是天生的一对,狼狈为奸,阴狠毒辣。
林柔烟蹲下来,修长的手指划过上官琳琅娇嫩的小脸,然后“啪——”一巴掌,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上官琳琅脸上,打的她耳朵嗡嗡作响。
然后,又是更重的一巴掌,打的她嘴角渗着血。
上官琳琅不知道被自己被打了多少次,她只知道在她晕过去之前,林柔烟跟她说,“上官琳琅,后位只能是我的,你跟我抢,我便让你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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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文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