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军,你葫芦你卖的什么药,今天我把话搁这儿,不把三十万块给我,就赔我我儿子的命来。”钱柱良仗着自己占理,说话的嗓门不经意间拉高许多。
饶是钱柱良活大半辈子,对恶名昭彰的周华也心生畏惧,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他断然不敢上前去拿钱。
“小华,搞什么,快把钱给柱良叔叔拿过去。”周海军没好气的看了周华一眼,早知道这混小子不靠谱,当初就不该让他去给钱柱良送钱。
“爸,我有说不给柱良叔叔钱了吗?我只不过是想让他亲自过来拿,省的待会儿他又说我耍滑头。”周华摊手说道。
周华说的好似很有道理,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已经不是第一天认识周华,以大家对周华的了解,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柱良叔叔,三十万块可都放这儿呢,你确定不亲自过来清点一下。”说罢,周华再次笑道:“你看我家门口站这么多人,就算我有周华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柱良叔叔做什么呀。”
钱柱良陷入天人交战,一时拿不准,该不该往前面走。
“柱良,我去。”蒋淑芬说完,就迈开步伐,朝老周华的院子里面走去。
“蒋阿姨,刚才是我表达不清楚,还是声音太小,是装钱的旅行袋太重,我才让柱良叔叔过来拿,你先回吧。”周华挡在蒋淑芬跟前说道。
“周华今天蒋阿姨还硬是要把钱拿走。”蒋淑芬不服气硬是往前冲。
“蒋阿姨,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反正你儿子已经死了,我不介意送你下去跟他团聚。”周华风轻云淡的谈论生死,仿佛人命在他眼前就如同草芥一般,让人越看越讨厌。
蒋淑芬迈出的脚步突然停下,以这短时间她对周华的了解,她相信周华肯定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
“周海军,廖翠花,你看看你们,十八年来,到底养出个什么儿子。”蒋淑芬扯着嗓子对着院子里面嚷。
站在一旁的周海军和廖翠花,也是被周华吓得不轻。
“小华,你是嫌家里还不够乱,赶紧滚进屋去,我没叫你不准出来。”周海军大声说道,眼看着白花花的钞票就要留走了,不舍又能怎样,他总不能让宝贝儿子去坐牢吧。
“小华,你爸说的没错,快,进屋去。”廖翠花过来给周华使眼色,连忙劝着。
“爸妈,今天我一点也没有瞎搅和,你们就在边上看着,钱虎贵这件事我一定能处理好。”周华安抚着父母,好生说着,目光看向钱柱良再次变得让人琢磨不透:“柱良叔叔,你还站在那儿干吗?钱不都在这儿了吗?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周家的事,不敢来拿钱吧?”
听到周华耐人寻味的话,钱柱良心中冉冉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经意间他朝蒋淑芬看去,她目光微沉,小声说道:“柱良,这儿到处都是我们的人,还怕周华翻天不成,你去拿钱,我给你做掩护,只要那小子敢动手,今天我就叫人废了他。”
“三哥,怕啥,嫂子说得对,我们这儿人多,害怕他一个愣头青不成。”
“这小子要是敢狂,我分分钟拍死他。”
钱家的兄弟不断给钱柱良打气,他们这一来可是三十多号人,见状,钱柱良深吸一口,鼓起勇气。
“周华,今天不管你要干什么,赔给我死去儿子的钱,肯定是要带走的。”钱柱良看着周华严肃的说,迈开脚步就往装着三十万现金的旅行袋走去。
“柱良叔,我有句话忘了说。”周华站在旅行袋跟前说道。
“周华,你到底有完没完了?”钱柱良气的火冒三丈,厉声呵斥道。
“就一句话,真的就只有一句话。”周华一脸认真的说着:“柱良叔叔,前几天说,我把钱虎贵打成植物人,接着又下了病危通知书,据说是活不了几天,那他现在是躺在医院,还是家里呢?”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医院了。”钱柱良迟疑的说道。
“其实,经历这一次事情,我觉得挺对不起钱虎贵,所以,我能到医院当着钱虎贵的身体,亲自道个歉吗?”周华惭愧的说。
“用不着,早上刚断气,现在……已经烧了。”钱柱良没好气的说道。
“烧了?刚才柱良叔不是说他在医院吗?怎么说烧就烧了啊?”周华意味深长的说道。
“刚死了,就拉去烧了,有问题吗?”钱柱良一本正经的瞎说。
他家的宝贝儿子,怎么可能就死了,他是害怕周华知道钱虎贵没死,三十万块的赔偿金拿不到。
“说来也奇怪,柱良叔叔,我昨天梦见我师父了,他拉着钱虎贵的手往你家走,并且还说,钱虎贵命不该绝,阎王爷让他回来还阳。”周华若有所思的说道。
“周华,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么?钱虎贵可是被你活活打死的啊。”钱柱良大声说道,悲切的心情,如同钱虎贵真的死了一样。
“钱虎贵当真被我打死了?”
“那还有假吗?”
钱柱良不能让周华知道钱虎贵还活着,所以,无论他如何问,都死咬着自己儿子是被周华打死的。
“既然如此,柱良叔,还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我这个人,虽然学习不怎么好,偏偏不喜欢拿我当猴耍的人,说真的,你确定没撒谎骗我?”
“我怎么可能会骗你。”钱柱良掩盖心虚道。
“假如你欺骗我和欺骗我爸妈,那又该怎么算呢?”
“什么怎么算,我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诅咒自己儿子死的?”
“柱良叔都这么说了,我们定下一条约定,你看怎样?”周华看似在征求钱柱良的意见,实则继续说道:“如果我发现钱虎贵还活着,就打断你一条腿怎么样?”
“周华你真以为自己大的可以上天了?”钱柱良一位宗亲家族的兄弟指着周华说道。
“那些都是民间流传,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厉害。”周华浅浅的说道:“柱良叔叔,你说,我刚刚的提议怎么样?如果你要觉得行呢,钱你拿走,要是不行呢,就把钱……”
“柱良少跟他啰嗦。”
“住嘴,你要再敢多说一句,我现在就废你双腿。”周华逐渐聚集一阵阴风,冷冷的说道。
“够了,我答应。”
钱柱良懒得跟周华啰嗦,连想都没想,一口就应下了。
在他眼里,过了今天钱虎贵就离开钱家村了,到时候,周华无凭无据也翻不起什么浪,等到钱虎贵再外省有了立足之地,他们就一起搬过去,等周华知道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柱良叔叔够耿直,这钱你拿走就是。”周华脸上浮起灿烂的笑容,下意思往后退了一步。
此时,钱柱良心里越发烦躁,不知为何,他一分钟都不想在老周家停留,拧起地上的旅行袋清点完数目,确定没有问题,便准备离开。
那知,周华一手拿着烧火棍,一手拿着砍柴刀,从侧屋理冲了出来。
“且慢,柱良叔,把你的腿留下,在走。”
周华阴冷的笑道,跟小手腕一样粗的棍子,狠狠的打在钱柱良腿上。
砰!
啊——
骨头碎掉的声音与惨绝人寰的叫声,几乎在同一刻响起,装着三十万现金的袋子,在地上尖锐的石头上,弄破好大一个口子,不少红色的钱,从旅行袋里面掉出来。
即便如此,也没有人上去捡钱。
“周华发疯了,周华发疯了……”
“走,废了这个张狂的小子。”
“先把钱柱良带走。”
钱家宗亲纷纷嚷着,蜂拥而上,势必要干掉周华。
“来啊,老子送他下去,跟钱虎贵一家团聚。”
周华亮了亮砍菜刀,泛着寒光的刀刃,镇住所有钱家宗亲。
这年头最怕就是不要命的人,周华一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怕模样,吓得钱家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干掉周华,只需要一人一拳一脚,大家自然没话可说,关键是赔上小命就不值得了。
“周华,你这个畜生,有种就把我杀了。”蒋淑芬一把从到最前头,疯狂的抓扯周华,尖尖的指甲抓破周华手臂,出现好几道鲜红的口子。
“走开!”周华用力的推蒋淑芬一把,使得她一股坐在地上,痛的嗷嗷直叫。
周华没有客气,上去就是给蒋淑芬当头一棒,瞬间一股鲜红的血液,从她额头上往下流。
饶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也被周华杀红眼的模样给吓唬住,钱家一些年轻的男子,欲要冲出来找周华单挑,就被钱家年长的老人一把摁住。
“小华,你糊涂啊——”
亲眼目睹一切发生的廖翠花,哭着坐在地上,站在一旁的周海军更是说不出一句话。
钱国庆与钱锦荣面面相觑,也是摇头叹息,对周华从满失望。
他们是真心想帮周华回头,没想到,周华已经混账的无法挽救的地步.
“妈,你别哭,爸,你也别难过,有件事我瞒你们很久,其实钱虎贵他还活着,‘植物人病危通知书’也是假的,钱柱良刚才说了,如果骗了,就的留下一条腿,我没有做错,我是在帮他兑现承诺!”
周华觉得现在是时候说出真相了。
话毕,大伙儿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傻了,他们难以置信的看向钱柱良夫妻。
“淑芬,周华说的,可是真的?”钱锦荣好歹也是个村主任,居然被一个农村妇人耍的团团转,这以后还让他这张老脸往那儿搁。
“村主任,你别周华胡说,我儿子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蒋淑芬立马为自己辩护,在钱家村她可还指望钱锦荣为她主持公道,钱虎贵还活着的事实,打死也不能让村主任知道。
听闻,周华阴冷的笑着,独自走向堆放杂货的屋子,拽着被绑着的钱虎贵就往外面走。
大伙儿看着突然出现的钱虎贵,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搞了半天,他们都被钱柱良一家子给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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