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庶女,卑贱低下,半个奴才也妄想做我凌昭的王妃?”他神色阴沉下来,道,“本王想娶的从来只有彤儿!要不是你买通丫鬟偷龙转凤,迫她上了襄亲王府的花轿,本王和彤儿怎么会分开三年……岳知菀,本王怎么折磨你都不解恨!”
岳知菀一惊,旋即慌乱的摇头,嘶哑地喊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阿昭,你误会了……”
行刑的嬷嬷互相使了个眼色,两边同时使劲,岳知菀终于忍不住惨呼出声,划破这夜凉如水的天幕,而后软软倒在坚硬石板地上,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偏院那张散发着霉味的木板床上。
岳知菀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不痛,缓缓的撑着身坐起来,看着青紫破裂的手,跟初到边境的冬日,在冰河为凌昭浣洗衣物,冻伤后的手很像。
只不过,那时候的她,有情饮水饱,受伤也觉得是幸福的。
如今……
十指连心,心已破碎,再痛,又能痛到哪里去?
蓦地,岳知菀回想起昏迷前凌昭说的那些话,倏然一震,没想到凌昭竟然误会至此!
她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是不是把误会解释清楚,就无事了罢?
岳知菀拿出此前剩下的一点糙米饭,抖着手往嘴里送,肿胀的脸颊连咀嚼都抽痛。
跟凌昭在边境的那几年,什么难吃的都吃过了,这糙米饭比起来算得上是美味。
府里的大夫是位须发花白的老者,一向心善,也不计较看病之人是粗使丫鬟,从角门悄然而入。
“姑娘,你……身怀有孕,已两月有余。”柳大夫把完脉,眼神复杂起来。
岳知菀眼眸骤亮,不可置信的抚上自己依然平坦的腹部。
“可恭喜的话,老夫着实说不出口。”柳大夫眼神闪过怜悯,叹道,“姑娘,你头部有团淤血,已凝成血块,恐有性命之忧。要想根治,唯有施以梅花神针,可惜那绝技失传已久。”
言下之意就是,岳知菀命不久矣。
岳知菀瞳孔剧烈颤动,嘴唇颤颤说不出话来。
那时她装成小兵执意跟在凌昭身边,曾为他挡了一击。
如今想来,幸好,不是凌昭受伤。
“柳爷爷,我还有多久好活?”
“多则三年,少则一年。”柳大夫捻着胡子微微摇头,露出同情之色。
这位姑娘看上去并不像粗使丫鬟,容颜清丽,眉宇间还带了三分英气,偏偏又穿得粗布旧衫,浑身是伤的窝在镇北王府的这个破院落。
“那就好。”岳知菀抚着腹部,目光化为坚定,“够我把孩子生下来了。”
三日后,凌昭携岳知彤回门,在她的请求下,带上了岳知菀一起。
“怎么说菀儿也是我妹妹,岳府是她家。她不懂事,我这当姐姐的也不能真计较。”岳知彤在凌昭面前,十足一副好姐姐的模样。
岳知菀垂眸冷笑,懒得搭理岳知彤演戏,她只想找机会跟凌昭解释。
而且,父亲定知道当初是岳知彤背信弃义在先!
岳府。
“菀儿,你都在胡说什么?为父怎么教你的?做错事就要认,你怎可颠倒黑白?”
岳尚书一连串痛心疾首的问句,像是几个悍雷,把岳知菀打得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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