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的凌弈寒在沉默,并未开口。
主持人倒也并不笨,在连问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她就打岔着过去,又问凌弈寒其他无关痛痒的问题。
没有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我心里莫名的失落,在对着电视机里凌弈寒的那张脸,心中的那种失落就几乎要把自己给吞没掉。
我关掉电视,拉开窗帘,打开着窗户,大口的吸了几口气。
凌弈寒他没有说结婚什么时候结婚,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给许漾制造一个惊喜吗?
新鲜的空气流通在我的喉管鼻尖里,我吞了吞口水,捂住嘴巴往洗手间跑去。
看着镜子里的一张脸,我只觉得分外的陌生,仿佛已经不再是我自己。
凌弈寒给许漾制造惊喜与否,与我有什么关系?
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酒店去旁边的一家餐厅吃午餐。
踩在人行道上看蓝天白云上,我不停的一直在告诫自己,我之所以到人类世界来,只为了狐族传宗接代,而不是自己单方面的儿女情长。
在餐厅里,我选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点了份牛排,在拿上刀叉的时候,眼睛无意间撇到餐厅大门外,只看到一个女人小鸟依人的靠在六十多的男人身上。
女人几乎全部贴靠在老男人的怀里,这种暧昧的姿势一眼看就知道并非是正常的亲人关系,确切的说,应该是情人的关系。
这种场景在夜场的圈子里是极为常见的,但我却稍稍注意了一下,因为这对老夫少妻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乔甜。
乔甜她推开了餐厅的门,大步踩着那两个人的步伐,大叫道:“我到底哪里比不过这小浪蹄子,你要选择她而不选择我?!”
看着乔甜言语的这架势,我清楚,那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应该是最近几天养着她的高局长。
面对乔甜的叫嚣,高局长皱着眉头,他明显不想理会乔甜,搂着怀里的小女人快走了几步。
“你给我说清楚啊!”
乔甜不甘示弱,走的更快,那脚下的高跟鞋啪嗒作响的仿佛要把餐厅里的地板砖给踏烂,她伸手拦住高局长:“昨天在床上,你还是说你爱我的,可现在你怎么可以搂着这个狐狸精!”
说完这话,乔甜伸手戳着高局长怀里的女人,她大骂着:“你还懂不懂规矩,你知不知道高局长是我的?我劝你赶紧给我滚出我的视线,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女人没有接乔甜的话,她颤抖着瘦小的身体全部靠在高局长的怀里,那模样看起来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高局长大概是会顾及面子问题,他并没有怎么着乔甜。他咳嗽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乔甜不要再说下去,但乔甜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踩在她背上上去的小女人痛快。
她戳着鼻子骂着眼道:“你连毛都还没长齐就想分这一杯羹?我和高局长在戏水鸳鸯的时候,还指不定你是在哪里玩泥巴,你……”
“够了!”
没等乔甜说完,高局长一抖着胡子,重重指着餐厅外门道:“乔甜,你识相的话现在就给我走,不识相的话,我之前送给你的东西,就要你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乔甜愣住,她本是张着嘴巴不停说的话仿佛是塞进了无形的软木塞子,再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我想,乔甜现在一定是无法接受这种反差,她一定很不理解,为什么前两天还在她床上温情蜜语的男人,怎么就变得这么残暴无情。
在乔甜愣住的这会儿,高局长带着小女人朝餐厅里的包厢走去。
片刻后,整个餐厅里传来乔甜哇哇的叫嚣:“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抛下我?!”
配合着这场叫嚣,我垂下眸子,慢慢的将餐桌上的牛排缓缓切割成块,就着果汁吃下。
随着吃的进度,我越发觉得乔甜的叫嚣不再是叫嚣,仿佛变成了一种哭泣。
是啊,哭泣。
乔甜她在夜场混,她就应该清楚,她能够成为高局长身边的情人,只不过是因为她有一张能够带的出手的脸。
可好看的脸注定是不长久的。
她应该在好看的脸皮下,修炼的更多一分男人喜欢的善解人意。
而不是叫嚣。
我吃的约莫有半分饱之后,才走到乔甜的身边,我从包里拿出一张湿巾:“经理应该告诉过你,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保持最精致的笑容,而不是哭泣吧?”
乔甜抬头,当她看到是我的时候,眼睛里徒然升起浓浓的防备,她并没有接过我手中的湿巾,只是用沙哑着的声调道:“我哭不哭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保持着递给她纸巾的动作,开口道:“哭会让容貌变得褶皱,到时候,怕是你再找不到像高局长这么好的下家了。”
乔甜顿时静声,她恨恨的看了我一眼:“林苏,你现在是来看我笑话了是吧?”
我摇了摇头:“不是。”
“呵,不是?”
乔甜挺了挺背脊,她接过我手中的纸巾,细致的擦拭在脸庞上,才道:“在迷失的时候,我把你推给了陈公子,难道你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记仇我?”
“我不是个记仇的人。”
我看着乔甜:“而我递纸巾给你,只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罢了。”
乔甜冷哼了一声,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在餐厅里人若有若无的注视下朝门外走去。
我也随着她走出餐厅,在我前脚刚踩上餐厅红毯子上的时候,乔甜猛地转过身,她用力推着我,脸上爆发出不加掩饰的恨意:“林苏,你这种人为什么不去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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