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然掐断电话,从容转过脸。
一秒情绪骤变的本领,早已被她拿捏得出神入化。
“没谁,尚爵城的保安。”
程安然看着萧爵一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说。
“冯秘书说你已经收到视频了对吧?是我昨天被琳达弄伤后,找保安去调的监控。”
萧爵一貌似并没有理会程安然的话,他心里还在不爽着呢。
不爽前一秒看到程安然笑逐颜开地跟一个外人打着电话,后一秒看到自己,竟然就把脸扳成了一块棺材板!
“你还真是挺有心机的。琳达那种蠢女人,来一打都不够你拆零了卖的吧?”
萧爵一盯着程安然,不无讽刺道。
“我有自我保护的权利。谁咬我,我就可以反抗谁。”
程安然叹了口气,再次轻挑眉峰,目光毫不回避地盯着萧爵一道:“因为并非对任何人,我都可以像豁免你萧爵一一样逆来顺受。如果不想再出这种事来丢你的脸,拜托下回找女人时候别光盯着胸和脸,也多少考虑下智商。”
程安然撂下一句话,然后擦着萧爵一的肩膀就要出去。
却被气急败坏的男人一把掐主腰,狠狠往床上一丢。
萧爵一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从丹田里胡乱穿梭着,结婚三年来,程安然何尝敢用这样的口吻对自己说话?
“程安然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吧!昨天给你几分好脸色,你今天就敢开染坊是不是?”
萧爵一本就不是个很善于控制情绪的人。此刻他一把摔下手里的购物袋,大手扯开自己的衬衫的扣子。
一条长腿跪上床,抬起膝盖就压了上去!
他恨透了程安然的淡定,却更恨透她视自己如无物的淡定。
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她怎么就那么有本事,能让自己一进门就浑身不高兴!
“萧爵一你干什么!”
程安然提高声音,奋力推着他的胸膛。
“放开我!你每天这样子,有意思么!”
程安然有些烦躁了,三年来他每每无视,偶尔侮辱,鲜少碰触。
可最近这一周,他怎么像是发了疯一样,几乎天天回来纠缠自己?不顾她一身伤痕病痛,要起来暴力无度。
外面那些女人,难道喂不饱他么!
“有没有意思,我说了算。”
萧爵一俯下身,单手捉起程安然的下颌。
猩红的眸子迸射着原始的野欲,他突然有点想不通,他要把这个女人怎么办?
不能爱,也不值得爱。
放她走,却又觉得好像……
他想要她,想要听她除了呻吟,嘴巴里再也迸不出别的话。
他想要她,想要她眼里的泪只倒映自己的脸,心里的血只为他一个人鲜红如初。
讨厌程安然的眼泪,却更讨厌她的笑容。
她的笑容很美,却从来不会为了他!
粗暴撕开女人的最后的蔽体衣物,萧爵一狠狠跻身压进去。
他暴涨的愤怒贴合着她一击即溃的柔软,他俯视着她,像只戏弄猎物的猛兽。
他故意把呼吸喷在她脸上,故意用舌尖舔吻她触感诡异的部位,比如鼻翼,比如眼睑。
那是一种变态心理驱使下的胁迫与侮辱。
最后,萧爵一盯住程安然的眼睛。
一字一顿道:“真想插进你的心脏,看看是什么颜色。”
程安然别过脸,微微扬了下唇角:“那要看你够不够长度了。”
一瞬间,萧爵一的心仿佛被炸开了一道深渊。
那样随性的不屑,那样肆意的嘲弄。他简直不敢相信,一向唯唯诺诺的程安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直接炸响在程安然的脸颊上。
这是萧爵一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动手打她。
“程安然你找死!”
萧爵一的眼底蒙上一层失智般的猩红色,与程安然唇角渗出的血丝辉映重叠。
“你再说一遍!你再给我说一遍!”
“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女人么?”程安然舔了下唇角的腥咸,淡淡地说。
“在她们眼里,你有钱有权有地位,有情调有雄风,你萧爵一从上到下每一个器官,都被物化成神。你不是很喜欢她们这样露骨地夸赞你么?”
“程安然,你究竟想怎么样……”
萧爵一狠狠吐出一口呼吸,抓着程安然的肩膀。一字一句,恨不能直接送入她耳膜深处。
“你一定要我像以前一样对你?把你当母狗,当畜生才满意么!”
“如果你不能爱我,把我当什么,又有什么分别?”
程安然看着萧爵一,唇角微微绽放苦涩。
“你觉得这句话很耳熟吧?如果没有程蔚蓝,是哪个女人,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分别?”
程安然伸出手,沿着萧爵一抽动的脸颊,轻轻摩挲着。
“爵一,”她的目光柔和下来,眼泪像水晶球一样涌动光波,“爱情是有生命的,人会死,爱也会死。我仿佛可以预见到,有一天,我留在你身边的理由可能仅仅剩下小海一个。”
“是么?”萧爵一的心被重重捶打了一下,但他并没有把一丝一毫的动容呈现在那张已经冷酷惯了的脸上。
“那就趁着你还爱着我,做-爱做的事吧!”
程安然并没有再挣扎,她只是把眼睛轻轻闭上了。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透过薄如蝉翼的窗帘,立出两人靡靡的侧影。
程安然想,为什么这一刻的自己突然就释然而决然了呢?
大概,是因为那个连名字都不是很确认的男人吧。
是的。
那个萍水相逢的男人带给她的意义在于——
那个优雅的退伍军人,自信,温和,眼眸里看不出一丁点残酷的刻印和心灵的创伤。
他让程安然真实地感受到了生命中还有无数积极的可能。
哪怕身处逆境决绝,哪怕经历过再多的伤痛。
也能保持着那份,尽收世事于眼底的淡漠和睿智。
因为活着,本来就是一件充满挑战的华丽冒险啊。
程安然想。
爵一,也许我已经在努力尝试着,每一天都少爱你一点点吧。
虽然每一秒都那么撕心裂肺。但一天一天过去,总归会好的,不是么?
从她目睹别的女人从萧爵一的身上爬下来开始,从她忍受着他母亲无端的指责和巴掌开始,从她踩着刀尖浴血共舞开始,从他一字一句告诉她,我知道是你,但我永远不会爱上你开始……
每一寸爱,都是用血泪混合的砖瓦,起城落墙。
爱起来的时候,撕心裂肺的,爱坍塌的时候大不了再一次血肉模糊。
程安然想,大概快了吧。
等小海再大一点,身体调养好了,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健康上学了。
那时的她,就真的该走了呢。
去巴黎,去希腊,去悉尼,去加拿大。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去攻读古典建筑设计的瑰丽文化,去享受世界顶级的艺术盛宴。
那才是她程安然真正的人生!
画面太美,充满了激情与热爱的色彩,让这一刻的程安然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
她耳边仿佛出现了与时代相呼应的音律,身体竟然会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起了舞。
她在颤抖?她在享受?
萧爵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三年来,他强暴一样地折辱于她,每次都让她饱受折磨。
可是今天的程安然,她竟然,竟然……
萧爵一识遍风月。他太熟悉女人身体上的变化了。
那种不受控制的紧致,绞弄着他最后的坚持和骄傲。
程安然美丽的脸颊上飞出魅惑的红霞,她的汗水黏合着苍白的额角,纤长的指甲几乎要抓破自己的脊背。
“程安然!”
他喊她。
她完全没有理智,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萧爵一俯下身,抱住了她。
渐熄了平静,两人再没多说一句话,就这样双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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