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已闭门不出,马晓天的电话不接也不回。
马晓天找到安欣家,大门紧闭,仍然没有动静,他已经精疲力尽,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将头深深的埋进胸前。
安欣躺在屋内,她已经三天不吃不喝,只恨自己好奇心太重,钻进别人设下的圈套。
她听到马晓天砸门,实在不想再见他。
许久门前没有了动静,安欣起身悄悄的走到门前,从门镜中向外看,走廊内没有任何动静,她返身回屋重新躺下。
电话响了,是公寓管理处。
安欣接通电话,只是嗯了一声,随即从床上跳起,她急忙穿衣来到公寓前台。
“安小姐,那位马先生晕倒在你门前,已经送医院。”前台小姐说完,斜一眼安欣,冷冷的别转头。
安欣顾不了许多,赶到医院。
马晓天躺在急诊室,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两位医生不停的忙着,他已戴上氧气罩。
安欣不忍看下去,她躲到一旁,用力扯几下自己的头发。
稍后,马晓天的父母赶到,他母亲哭哭啼啼,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他父亲在一旁直安慰。
安欣只好走上前去:“伯父伯母,你们来了?”声音极小,马太太并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她。
倒是马先生向她点点头,阴沉着脸,一脸的不高兴。
马太太忽然扭头,看到安欣,她像疯了一样扑过去:“你这个扫把星,害得我儿子每天不吃不喝也不睡觉,活活就要熬死,你以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冲上前,几乎快抓到安欣的脸,被马先生一把扯回去。
“冷静,这是医院,有话咱们改天说。”马先生抱住不断挣扎的马太太。
对,田琳玉应该早跑到马晓天的家,说出那天的事。
安欣沉下心来,马家知道了也好,身正不怕影歪,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她坐下来,将衣服拉正。
突然,马太太跑出来:“你这个荡妇,我儿子已经醒了,要见你。”她瞪圆了眼睛,涂着口红的嘴像个血盆。
安欣急忙起身,跑进诊室。
马晓天看到她进来,微微的笑一下,嘴唇干裂处已渗出血,疼得他皱皱眉,哎哟一声叫出来。
安欣伏在他的身上哭了,她委屈,所有的委屈无处去说,只能压在心底,现在总算喷发出来。
马先生沉着脸走出去。
马晓天抬起一只手,摸摸她的头发:“别哭,我相信你。”
安欣哭得更加厉害,她在马晓天的身上狠打几下:“你早点相信我,就没有今天这样的事了。”
“你还有理了,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害的。”马太太不知什么时候,又闯进了病房。
这时,护士向前将她劝出去:“马太太,我们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事情总要冷静下来,才能处理好。”
马太太已经哭成泪人,她只得这么一个儿子,而且是难产,医生告诉她以后不能再生育。
因此,她视马晓天为生命。
马先生搂住她的肩,轻轻的低语劝着。马太太渐渐的平静下来,坐在椅中仍旧不停的擦眼泪。
安欣在病房内,也已经止住哭,她用棉签沾上水,轻轻的抺在马晓天干裂的唇上。
马晓天则满脸欣慰的享受着她的服侍。
“安小姐,你先回家去,他母亲看到你,总是太激动平静不下来,你改天再来看晓天。”马先生走进来,缓缓的说,声音不大,倒是下了逐客令。
马晓天向安欣点点头。
安欣附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马晓天笑笑,抬手轻握她的手。
刚刚走出病房,田琳玉远远的走过来,高跟鞋踏在地面上,发出响亮清脆的声音。
她也看到了安欣,脸上似笑非笑,当她走近时,停住脚步:“唉!你老公怎么样了?噢,你们还没有结婚,只是定婚,还是叫男朋友吧。”
安欣不想说话,白了她一眼,抬腿走出去,她想尽快离开此处。
就在她们擦肩而过时,田琳玉的一只手,从宽大的披肩内伸出来,在安欣的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疼吗?当然疼。
但安欣没有回身,也没有叫出来,继续默默的走出去。
田琳玉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转回身看住安欣的背影,半张着嘴哆嗦了几下。
当安欣踏入电梯,才咧着嘴看向手臂,那里已经红肿一片,红肿的中心已经青紫。
“真狠呐!”她叫出声,用一只手去摸伤处,却疼的立刻抽回了手。
电梯门缓缓的打开,门开处却站着关英翰,两人都不自觉的身子微微的一震。
安欣决定还是不说话。
“你在上面是不是碰到了田琳玉?”关英翰拉住走出电梯的安欣。
安欣没有说话,一把挣脱开他的手。
关英翰重新拉住她,这次正抓在安欣手臂的红肿处,她疼的大叫:“哎呦!”
“你怎么了?”关英翰的眼神已经柔化:“这是怎么回事?”他已看到那处红肿。
“还用问吗?”安欣转脸瞪住关英翰,一脸的怒气。
“不会是她……?”关英翰轻轻放下安欣的手臂,无奈的点点头:“我明白了,你回去吧。”
关英翰走进电梯,门关上,安欣看着电梯的指示数字一直跳上去。
马晓天出院,安欣被叫到马家。
她去时已经想到,不免又是一场口水大战。这么多天,田琳玉有的是时间去游说自己的一大堆不是。
不去又不行,除非与马晓天解除婚约,但她还是想着他的好。
毕竟马晓天对她相当的好。
她踌躇不已的走出家门,连笑一下都很难,到了马家总不能哭丧着脸,未来的婆婆更饶不了她。
安欣想多磨蹭一会儿,她低着头一步一步数着脚步,身后响起两下汽车喇叭声,她向旁靠一靠,没有回头。
喇叭声依旧响。
她不耐烦的转回身,刚想说话,却见中年男人下了车,只听他说道:“美女,好悠闲啊!有时间一步一步的查数。”
“噢!不是的。我……”安欣不知如何道出自己的苦衷,又该不该向陌生人说起。
中年男人向副驾驶指一指:“上车吧!去哪儿我送你就好。”
安欣上车,总是不由自主的听他指挥,也许是他的年龄稍大,感觉他做出一切全对,还是说不清为什么。
“你的脸上总带着忧虑,为什么事纠结?”中年男人开口问,转脸看一眼安欣,还是微微的笑。
“去男朋友家。可是……”安欣说不下去。
中年男人肯定会笑话她,应付能力太差,无力周旋于各种场面,有伤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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