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对南宫倾瑶来说,是告诉她一个角落特征她就能引最近的路,物熟悉至此,人,也多少有几个效忠于她而没被带走的。
已嫁作别国贵妃,公然抛头露面总是不太好,混于宫女堆里,靠近赏舞饮酒的皇兄,并与斟酒宫女交换位置,等候他杯空时上前。
酒入杯盏的声音很好听,但若在君主面前斟的量或多或少都会被罚,低于杯口半毫是完美高度,南宫倾瑶却从杯口离开引酒水到他衣襟,“大胆!”南宫万俟拍案,舞停音消,所有人跪下,只有躬着身子的南宫倾瑶直起了头。
南宫万俟迟疑了下,方才确定,起身抓住她的手腕拉走,手势吩咐乐舞继续。
内殿,他把妹妹直接丢开甩到地上,还是为她失礼挑战权威而愤怒,之前的倾瑶从不这样,“你为何在这?”他质问。
南宫倾瑶忍着手肘的痛,起身,“自然,自然是给皇兄送生辰礼的。”她真的准备了,一块有引爱定心之意的玉佩,她真的很希望有一个能影响哥哥,把他往仁心君主指领的好女人,让他放下对权力的执念。
“说实话!”南宫万俟犀利的目光,吓得她手一抖,玉佩滑进袖中。
“敢问皇兄,可知槿悠近况?”
南宫万俟侧过身,有明显的躲避,南宫倾瑶对他来说还有用,不能这么快弄僵,她与槿悠关系最好,一定不能让她知道槿悠已不知下落,并且,内心深处,他在等着槿悠与他联系。
“不好好做你的贵妃,关心旁人作甚?”
“槿悠是我妹妹!”
“你也是寡人的妹妹!妹妹就得听哥哥吩咐,毫无怨言的帮哥哥成就大业!”
“皇兄可曾当我们是过妹妹!”南宫倾瑶眉头苦皱,流出一行眼泪,她不怪皇兄把她们当工具训练,只是不能原谅皇兄对槿悠的狠心。“皇兄还要骗倾瑶吗?槿悠被抛弃在楚国门外!流落晋国,皇兄竟狠心让她嫁于年过半百的老人?”
“老人又如何?只要是听话的国君,都能成寡人的妹夫!你那个小皇帝怎么样?死了没?”
南宫万俟期待她肯定自己的目光让南宫倾瑶觉得陌生,虽知皇兄过去对自己和妹妹有隐瞒,可当他以真正目的直言相对时,她是那么的不适应。
“段阳僮轩,是个好人。”
“哼!”南宫万俟冷笑,“当他与寡人争煜城者那一刻就已是你的敌人,能说出这话是在告诉寡人不能放你走了?”他上前抓住南宫倾瑶的肩膀,力道逐渐加大,看她皱眉忍痛,他的心情逐渐愉悦。
“陛下!”千山在外敲门,“她跑了!”
南宫万俟松开手,他自然一听就知道这个“她”是谁,本想转身离开,但细细联想,身边人不可能毫不知情。
“是不是你做的?!”南宫万俟亲手给了她一个耳光,面对沉默他耗不起,推门离去,吩咐看好里面的人。
酒宴被冲乱,守卫在皇宫每个角落照着画像找人,动静传到了宫外,不得已,段阳僮轩只得先带姐姐离开,再想办法与南宫倾瑶回合。
一个时辰内,在他们入住城外客栈后,全城戒备森严,连只苍蝇巡查者都会多看几眼,段阳僮轩在门外犹豫,他知道南宫倾瑶定是去见南宫万俟了,这么快被发现,到底是她告的密?还是她出了什么事?
淑聃说公主要见他,段阳僮轩才离开客栈门外,在他要推门而入时,淑聃轻声告知,“陛下,方才奴婢在门外,听到公主问大夫,她的孩子怎么样。”
他震惊的看淑聃,她乃姐姐心腹,定不会撒谎,瞟了眼下面坐着的皇甫兴哲,推开了门。段阳韵影坐在床上,静静等候,见他来了点头行礼,“陛下。”
段阳僮轩笑笑,坐到床边,“姐姐感觉如何了?”
“姐姐没事。陛下,你相信南宫倾瑶吗?”
他低低头,想着她的好,想着她做错的事,“起码,她不会害我。”
手突然被握着,段阳韵影很少有的语重心长,“可她终究是周国的人啊!”
“姐姐多虑了,寡人心里只有阿城一人,至生至死。”笑着拍拍她手背让姐姐放宽心。
段阳韵影逃出他宽大的手掌,“那个,林兴,是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林兴?淑聃第一次也这么叫他。
“姐姐的孩子可是他的?还是?”他不敢往下说,更不愿意姐姐与南宫万俟有什么瓜葛,这次是他主动把姐姐的手握起,给她坦白的勇气。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既然说过再也不见,那就什么都成为不了牵绊的原因。”
“若他不愿放呢?姐姐对他,可有感情?”
从段阳韵影躲闪的目光里他确认,我梁国长公主什么时候避过任何问题。
“感情在这个乱世,不值得一提。他寻我,或许只为男人不甘的自尊。”
“他不是普通男人,能跟寡人一起穿着守卫衣服混于周国皇宫,说实话,弟弟很感动。”
“他能是何人?”段阳韵影冷冷的轻声笑了笑,不是嘲讽,而是…怕,担忧,她也曾说过公子气质非凡身份定不会如此简单。
“他是皇甫兴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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