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舍?”清乐瞪了他一眼,把手抽了回来,仍旧闷着脸不高兴,也不知道是在生他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前世她巴不得他滚回边疆永不回来,可如今她却不想他走。
“我会尽快回来。”沈绩再次握住她的手,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相信我。”
清乐哼了一声,仍旧板着个脸,“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还有一件事。”沈绩眉头微皱,似在思忖该怎么开口。
“什么事?”清乐追问。
沈绩沉默许久,说道:“你那个庶姐……你提防着点……”
清乐听了眉头微皱,“将军何出此言?”提防清容,沈绩已经提醒过她一次,怎的又要提醒她一次,难不成清容做了什么被他给知道了?
“我……”沈绩拧着眉头,忖了片刻,道:“那日在宫宴上,令姐对我有所误会,如今误会已除,我怕她心中生怨,从而迁怒于你。”
“我姐姐可是误会将军喜欢她?”清乐轻笑,直言不讳的问道。
沈绩被她问的有些尴尬,摸着鼻头咳了两声,道:“正是,我也不知道哪里让她误会至此……”
“这事我早就知道了。”清乐笑道,“早在一开始,我姐姐就对将军有意思……”
“嗯?”沈绩惊讶,随即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对令姐绝无非分之想。”
“我知道。”清乐将他慌乱的神情看在眼中,笑着打趣道,“将军又不傻,自然不会做出此等负心之事。”
沈绩不理会她的打趣,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心中只有你,一直都是。”
他无比真诚的语气让清乐微微一僵,继而有些尴尬的别开脸,忽然间想到下午时分,清容怒气冲冲的从外面回来,一双眼哭的通红,清乐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清容真去找沈绩“表白”?
“将军怎知我姐姐误会你喜欢她?”
“这个……”沈绩迟疑,仔细打量了她两眼,如实道:“令姐今日去找我了……”
果然!清乐眼中划过一丝极淡的嘲讽,同时又替自己喊冤,表白被拒,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清容势必会把这笔账算在她身上,一想到这个,清乐就头大,接下来几天……怕是不得安宁了!
两人腻在一起温存了会儿,临走之前,沈绩将一根簪子插入清乐发髻之中,目光柔柔看着她的眼睛,清乐伸手去摸,却被他止住,“别动!”
“什么东西?”清乐奇怪道。
“簪子,我亲手所做。”沈绩将她头上的簪子扶正,轻声道。
清乐闻言,脸上一红,嘴角不禁浮起一抹弧度,臭木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会哄女孩子开心了?
“时候不早,我该走了。”沈绩望着她,心中很不舍。
清乐仰头对上他的眼睛,同样不舍得看着他,轻道:“我等你回来。”前世,他每次出征之前,都会来向她道别,而她从来都是闭门不见,而他总会在她房外守一夜,她知道,他在等她的一句话,“我等你回来……”
沈绩闻言,心头狠狠一颤,眼眶隐隐有些发烫,眸中各种情绪交替着,他说:“好。”
门外传来脚步声,采莲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奴婢见过王爷!”
“我父王来了!”清乐一听,脸上露出惊慌失色,急急忙忙将他往窗口边推,“你快走,别让我父王给看到。”
“别慌,王爷不会发现。”他轻声安抚她,忽然俯身在她脸色轻轻啄了一口,在她还未反应之际,便纵身一跃,从窗台跳了出去。
清乐愣在窗台边,好久才回过神,脸上顿时羞红一片,他他他……他竟然亲她!这个臭木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
“登徒子!”清乐暗骂了一声,下意识的抚上被他亲过的脸颊,既生气又有些窃喜,那感觉怪极了。
“郡主,王爷来了。”扶华推门走了进来,见清乐站在窗台边发呆,走过去小声道,同时暗中打量了屋子一眼,又看了看敞开的窗户,暗自松了口气。
清乐转过身,见扶华偷偷打量自己,没来由的一阵心虚,故意摆出凶狠样,斥道:“看什么看!”
扶华偷笑,“郡主,王爷来了……”
清乐瞪了她一眼,正欲到门口迎接,就见父亲已来到门口,清乐没来由的有些慌,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上前挽住父亲的胳膊,“这么晚了,父王怎么有空来看女儿?”同时暗自祈祷,那臭木头没被父王给撞见,不然……父王又要生气好几天不理她了!
宁王斜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头上的那支白玉簪上,簪子通体雪白,样式很简单,簪体虽被磨得圆润光滑,但不知怎的,他看着却很丑,一看就不是府上工匠的手笔。
这么丑的东西,哪能配得上他如花似玉的女儿!
“父王在看什么?”清乐见父亲盯着自己头顶出神,神情有些不悦,忍不住问。
“没什么。”宁王收回视线,撩起衣摆坐到桌旁,打量了女儿几眼,只见女儿脸腮通红,目光有些躲闪,余光瞥到窗户敞开着,宁王心中越发不悦起来。
清乐被父亲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悚,忙给他倒了杯茶,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道:“父王,您喝茶。”
宁王“嗯”了一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放回原位,斜了女儿一眼,淡声问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没……没做什么啊……”清乐干笑,心中却不断的打鼓,沈绩那家伙……该不会被父王给撞见了吧?
宁王冷哼,继而缓声道:“明日一早,沈绩那小子就要动身前往边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你……可想见见他?”
“额……”清乐微愣,继而头皮有些发麻,一时间揣测不出父亲的意思,只得小心翼翼道:“女儿与他还未成婚,不宜多见。”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断的翻白眼,有个乱吃飞醋的老爹……也是件很头疼的事!
这话明显口是心非,宁王又岂会信,哼了一声,又道:“你最近可有见过他?”
“父王觉得呢?”清乐目光有些躲闪,继而定下神来笑问。
“你头上的簪子哪来的?”宁王突然问道。
清乐被问的一愣,脸颊有些发烫,正暗自琢磨着该怎么回答,宁王起身将簪子从她发髻中抽了出来,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清乐一急,本能的想夺过来,手刚抬起来又硬生生的收了回去,干笑道:“自然是买来的,难不成还是偷的?”
“是么?”宁王斜了她一眼,故意问:“最近你母妃可是苛待了你?手中银两不够?”
“……”清乐无语,只得硬着头皮道:“没有的事,女儿只是瞧着这簪子雅致,故而买了回来。”
宁王皱眉,不赞成道:“这簪子太丑,配不上本王的女儿,丢了也罢!”说完,转身朝窗台走去,作势要丢出去。
清乐急了,上前拦住他的路,跺脚哀怨道:“父王!”
“说吧,沈绩那小子可是来过?”宁王再度看了一眼手中那根白玉簪,沉声问。
清乐嘟着嘴,闷声不吭的点点头,趁他不注意上前将簪子夺了过来藏到身后,又羞又恼的看着自己父亲,道:“父王,您根本就是故意的。”
宁王拂袖怒哼,“本王原以为他做事沉稳,没想到那臭小子竟然也做起这地痞流氓之举……”言语之中,对这个亲手挑选出来的女婿越来越不满。
清乐见了,既好笑又无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父王真是……越来越幼稚!这乱吃飞醋的毛病真是……越来越严重!
“沈将军说,他明日就要动身前往边疆,特来跟女儿道个别。”清乐解释道,继而嘟着嘴抱怨道,“父王也不想想,沈将军为何会放着王府大门不走,偏偏学地痞翻墙。”
宁王眼睛一瞪,“这和本王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让人在沈绩登门求见时,谎称不在府中。
“父王做了什么,要女儿明说吗?”清乐被父亲老不羞的举动弄得很是无语,“人家正儿八经的上门求见,门房那边是怎么回答的?王爷不在家,请将军改日再来。”
宁王老脸有些挂不住,握拳咳了两声,脸色一板,故作严肃道:“本王还打算明日让你去给那臭小子送行,既然你们已经见过,那明天就免了。”
说完,拂袖朝门口走去,清乐一听,顿时急了,上前拦住父亲,扯着父亲的袖子撒娇,“父王……”
“什么事?”宁王下巴高抬,睨了她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明天……您就让女儿去吧,他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清乐扯着父亲的衣袖,一边观察父亲的反应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宁王冷哼,一本正经道:“让你去也可以,不过父王有个条件……”
“父王您说!”
“以后不许再私下见那臭小子!”
“……”清乐哭笑不得,父王,您这是要棒打鸳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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