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咏从来没有过这样厌恶宋稚晖!
还在自己的订婚宴上!
她看着眼前的狼藉,血液一下涌上了脑顶。
紧紧地攥住了墙,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眼泪让视线模糊一片。却死死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地毯上的艳迹——
一双东倒西歪、相距甚远的红色高跟鞋。
一个艳红色的女士纱衬裙……
她的脚步声刺耳,那两个人却丝毫未觉。
窗帘的阴影遮住了宋稚晖英俊的脸庞轮廓,但却没遮住他挺拔的身形,甚至他西装的口袋巾依旧熨帖整齐,而黛罗色的衬衣也崭新如初,只是那双手——
那双修长漂亮的手正牢牢禁锢着怀中的佳人,那佳人如藤蔓一样攀爬在他的身上……
嘤咛声不绝于耳。
她拿起茶几上的酒杯,“哗”地一声,狠狠在窗台上摔碎!
宋稚晖突然一僵。
怀中佳人惊讶一声:“哎呀,宋处长,你怎么了呀!”
宋稚晖突然叫了一声:“斯咏。”
温斯咏的背影一顿,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从前最喜欢听的话,就是宋稚晖斯文沉凉的一句,斯咏。
从前最爱的那个人,就是刚才和别人柔情蜜意的宋稚晖。
而如今呢?
她低头看着自己纯白圣洁的订婚礼服,只觉得可笑至极!
快速擦干了眼角湿润,转过身去,看着宋稚晖。
嘴角讽刺,声音清晰利落:“宋处长果然年轻潇洒好兴致!再好兴致,也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辰!是什么地点!半小时后新人登台,还望你别迟了!”
宋稚晖的手陡然松开。
那佳人猝不及防地跌在地上,发出凄惨地一声叫,还要说什么。被宋稚晖一眼喝止,那佳人狼狈地捞起了沙发巾,灰溜溜消失。
温斯咏看着情敌抱头鼠窜,并没觉得多痛快。
她抬步就走。
“斯咏。”
他又叫了她一声。
低唤带柔,温斯咏已经不能在听。
若不是仅存的零星理智,让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歇斯底里,她真想对宋稚晖拳打脚踢高声质问,又那么想在宋稚晖的怀中嚎啕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要出轨?
为什么要选在这一天,要选在他们订婚的这天,出轨?!
手颤抖已拉不开门……
关门瞬间,听到他说:“不会登台了。请转告温伯父,尽快取消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后果不堪设想……
可不是吗?!
以宋稚晖的身份地位,他的订婚宴可是能震惊整个永新市的大新闻!
这位新政府里势头最猛的处级领导,沪市市长的独子,还是唯一一个在政治、经济和武装部门都有职位的政商新贵!
位及华央银行副行长,独占经济调控处的肥缺,更是手揽金融命脉,腰缠万贯家财!
你以为他只有权钱?
错了,他还是经警局局长,三千经警的实际控制人!
这样一个英俊有为,有权有势又有钱的男人,差点就成了她的未婚夫!
成为父亲的准女婿!
谁不羡慕?谁不嫉妒?谁不是做了梦也想有这样一天?!
甚至就在刚才发现他最龌龊的这一刻之前,他对她也是好到无可挑剔!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星星月亮,只要她想,他就是赴汤蹈火也能为她摘了来!
温斯咏不能再去想以前,她只怕自己立时会失控!
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取消订婚宴!
狂奔着跑向前厅。
与后室的安静诡异不同,前厅高朋满座,热闹非凡,欢笑声、音乐声、恭贺声不绝于耳!
但温斯咏比谁都清楚,单以父亲的身份地位,聚齐这么多达官贵人名流佳媛根本不可能。大家看得,怕都是他宋稚晖的面子!
刚找到父亲的身影,父亲就已经走来,笑眯眯地问她:“不是让你去找稚晖?人呢?”
“稚晖他……”
话刚开头,拿着高脚杯的中年男人就走来打断了她:“斯咏真是好福气啊,嫁了咱们财政司前途无量的宋处长,还是华央银行的副行长!以后就仰仗你们提携啦!”
“你这是哪里的话,这么客气干什么!”温雄友笑得合不拢嘴,“斯咏,还没跟你介绍呢吧?这是你李叔叔!小时候还抱过你呢!记得吗?”
温斯咏尴尬地笑了笑,“当然记得。”
了了两句结束话题。正要跟父亲摊牌,却又被另一个宾客截住了去路:“斯咏真出息啊,找了这么优秀的未婚夫……”
她简直头疼。
就这样来来回回,眼看着时间不够了,温斯咏干脆拽起父亲的袖子就要往角落走。行至大厅中央,陡听见接连的三声枪响!
伴随着刺耳的高喊:“执行公务!都不要动!”
欢快的音乐骤停!舞池中旋转的人们也瞬间顿住了脚步!
温斯咏转头,家中已被经警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
而那为首的官员,可不正是半小时前还在和佳人柔情蜜意的宋稚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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