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就像是风筝一样被宇文轩踢飞了出去。
“认错!”
他冰冷的声音在她的头上响起。
“你若不认错,我就杀了那个小贱种!”
“你知不知道小豆子是你的孩子。”
“闭嘴!”
他一掌打在了她的胸口,内力用了十成。
婚前失贞,带着匈奴人的野种,栽赃成为他的孩子,她怎么敢!
她咳出来一口鲜血,仰起头,看着这个熟悉的容颜,突然勾起一抹艳丽的笑来:“宇文轩,你真的要我认错?”
“是!”
心,密密麻麻的疼痛。
宇文轩,你可真狠啊。
一个字,就打算了我全部的希冀。
咚——
她用力的磕在地上。
我错了,错在不该信你。
咚——
我错了,错在不该爱你。
咚——
我错了,错在明明知道是错,还是不肯回头。
两行清泪从眼睛滚落下来。
阿娘说情爱是世界上最伤人的东西,那时候她还不懂。
她只是懵懵懂懂的相信,那个像是战神一样的男人,绝对不会让她伤心,是她错了呀!
……
林相思感觉她要死了,身体滚烫,如同被人架在了火炉上烤着一样。
要是真的死了倒也还好了。
恍惚间她都跟着牛头马面到了忘川河,只是远处一直传来小豆子哭喊着娘亲的声音,让她无法向前。
林相思睁开眼睛,嗓子就像是要裂开一样,只能发出来破碎的声音。
小青一见到人醒了,抹着泪到了一杯温水:“小姐,你整整发烧了三天三夜,大夫都说你不行了,快要吓死奴婢和小公子了。”
“娘,你不要丢下小豆子。”
小家伙担心受怕了许多天,一下子就扑进了林相思的怀里。
小青害怕林相思大病初愈,抱不住孩子,上前想要把小豆子抱开,林相思给小青使了一个眼色。
若不是放心不下小豆子,也许她早就走上了黄泉路了。
“小豆子的身体怎么这么热?”林相思一摸小豆子的额头,才发现孩子已经发烧。
……
“她还跪在外面?”
“是的,王爷,要不要奴才让人把她赶走?”
宇文轩抿着嘴唇双手背在身后。
“王妃,你回去吧。”宇文轩前院的婢女看她可怜劝道:“宫灯熄灭了,王爷已经歇息。”
她就算是继续跪下去,王爷也看不到的。
林相思苦笑着,历代王妃,也许只有她最可怜,连一个下人都要怜悯她。
她摇摇头,她的小豆子,还在受苦,她怎么能走?
雪月下愈大,落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冻得僵硬,黑夜沉沉,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她的眼底。
林相思冻得脑子一片空白,抬起头来面对这熟悉的面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王爷,小豆子生病了,求求你让大夫去诊治。”
她去找过大夫,可是府中的下人都是一句,大夫都在侧妃娘娘那边候诊,就把她挡回来了。
白汐儿需要治病,可是她的小豆子也需要治病呀。
“林相思,匈奴王过来和谈,现在想要看看中原的舞蹈,你代替汐儿过去。”
“若是我不去呢?”
她的头垂下来,身体的僵硬着,好像是也把心脏冻僵了一样,竟然没有感觉到了疼痛。
“就让那个小贱种病死。”
她的身体一抖,过了许久,才艰难的扯开一道弧度:“好。”
“你好好的跳,若不是你害得汐儿的腿断了,也用不到你去跳,跳好了就是为两国间的和平做了巨大的贡献。”
林相思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
林相思亲眼看着大夫给小豆子开了药,才换上了白色的轻纱,跟着太监去了皇宫。
一场舞罢,匈奴王毫不遮掩的视线,让她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的难受。
“王妃就为了我精心准备的舞蹈,我十分感谢,给王妃敬一杯酒。”
林相思低着头,不愿意在这里多带一刻钟,手腕却被宇文轩一把抓住,酒杯伸到了她的跟前:“这酒,你必须喝。”
小青急的流汗:“王爷,王妃身体刚刚痊愈,而且王妃从小就不能……”
“小青住嘴。”她低声喝止,眼眸一抬,男人端着酒盅没有半点改变主意的样子,她莞尔一笑,接过了宇文轩杯子,摇曳着身姿走到了匈奴王的面前,盈盈屈膝:“为了东陵和匈奴的和平,小女子敬匈奴王一杯。”
一仰头,火辣刺喉的酒水一饮而尽,匈奴王拍手叫好。
“这样,你满意了吗?”
小青扶着林相思虚浮的脚步,在转身背对着宇文轩的一瞬间,她的眼泪已经婆娑落下来。
白汐儿是舞女,可不在乎,可是她在乎。
让她像是一个舞女一样的在匈奴王面前跳舞,这是对她莫大的羞辱。
她不能饮酒,只要沾上了一滴,就会浑身发痒起疹子。
犹记得当年他来林家迎亲,爹爹握着宇文轩的手掌,一番慈父心的叮咛:“我这个女儿,只有一点不好,就是不能饮酒,请王爷多多担待。”
父母出嫁女儿,心里有许多的叮嘱,可是这桩婚事是她哭着喊着求来的,爹爹在宇文轩的面前,总是矮了一头,唯一鼓起勇气叮咛了这一句,原来这人全不放在心上。
林相思喃喃道:“原来一个人心中没你,是一点角落也不愿意容下。”
微信扫一扫,公众号看小说,有记录100%不丢失
游龙文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