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阿娘。”
林相思把小豆子抱起来,伸手抹着他的额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豆子喝了药,发了一身的汗,身体的热度终于退下去许多。
缠绵的病了几个月,孩子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林相思的眼睛都发红着:“是阿娘没用,你若是没有投到了阿娘的肚子里,也不会受到那么的多的苦。”
“阿娘,不哭,小豆子呼呼……”
小家伙还在迷糊糊的,就伸出短短的小胳膊,安抚的搂着她的脖子。
“王爷,王爷,您等……”
林相思放下孩子,掖好被子,就见到了宇文轩跨进了她的屋子,她的面色一沉:“你来做什么?”
宇文轩不语,使了一个眼色,婢女端着秀丽华服,金银首饰鱼贯的走进来。
“王妃,奴婢来为您梳妆打扮。”
林相思沉着脸推开:“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匈奴王点名要你去作陪。”
“王爷真是大义灭亲,为了东陵国免受到战乱之灾,连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也能够拱手送上,真是令人敬佩!”
她仰着头,一双丹凤大眼灼灼的看向他。
宇文轩长袖一挥,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这是休书,你不守妇道,今日就将你休弃,你也不再是本王的王妃。”
一张白纸轻飘飘的的落地。
林相思弯下腰,将休书捡起来,一字一句,细细的看过去,又谨慎的折叠起来,收在衣袖之中,做完这些,才道:“既然我已经不是王爷的王妃了,我便带着小豆子和小青离开王府。”
“你爹正在顺天府衙,他犯了通敌大罪,这是要灭九族的罪名。”
林相思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突然大笑了起来。
笑罢,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
“宇文轩,是不是你!”她的母亲是匈奴人害得,父亲怎么可能做出来通敌的事情,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分明是他在逼她。
宇文轩抓住了林相思的手腕:“你父亲是生是死,全看你的选择。”
林相思缓缓的垂下脑袋:“嗯。”
“还不给王妃……林姑娘换衣服。”
林相思像是一个木偶一样,任由婢女的打扮。
一双惆怅的眼睛望着窗外,眼睛里一点光彩也没有。
她的指尖下,是他亲手送来的休书。
多可笑,曾经爹爹拦着她,让她不要加入王府,这样的门第她家高攀不起,她不愿意相信爹爹的话,她说王爷不是这样的人。
原来不爱的人,就算是在他身边也是高攀。
宇文轩只将她交给婢女,就冷漠的离开,打扮好后,房间里只剩下她孤零零的坐着,等待着命运的宰割一样。
白汐儿笑盈盈的走进来,用手帕捂着嘴角:“姐姐,王爷都跟我说了呢,匈奴王本来要求的人是我,后来姐姐挺身而出,代替我过侍奉匈奴王,妹妹真是感激不尽呢。”
“你说笑了,我只是为了家人迫不得已,我们两个不需要这样的假装,我只恨当年把你从匈奴的手里救出来。”
白汐儿脸色一僵,压低声音:“姐姐这样就恨我了?那如果我说,那天夜里姐姐救了王爷之后,是我把王爷带走,告诉他那夜救了他的人说我,所以王爷才不记得姐姐舍身救他的事情了呢?”
“是你!为什么?”
“因为我恨啊,我本来清清白白的身子,却被匈奴人玷污了,姐姐能救走了王爷,为什么故意把我留下来?”白汐儿笑了笑:“你也别想着告诉王爷,你以为你说的话,他能够信?”
林相思抿着嘴角,木讷望着黑暗的房间。
当年她单枪匹马闯入匈奴大营,能够救出来宇文轩,已经是困难。
后来安置好了宇文轩,她折回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白汐儿,原来白汐儿逃走之后,在她折回去找白汐儿的时候,偷偷带走了宇文轩,还告诉宇文轩,是她救了他。
林相思心中苦涩,不过白汐儿说得对,他又怎么会相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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