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钱袋去付了银子,大夫开了药后,箫文兮便背着琉璃出了医馆,青花楼定然是不能回去了,琉璃昏迷着,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只得先带他回白浮客栈,等他醒来再送他回家。
将琉璃放在床上,箫文兮将药交给店小二让他去熬。
安排好一切,就见闻人翌靠在窗口回廊上,从青花楼出来之后,他便一直黑着脸,看样子还在在意那件事情。
毕竟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将军,统领三军威武气派,替他做那种事情,定然放不下面子。
仔细想想,这个男人今日救了他,还替琉璃付了医药费,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恶劣。
“主子忙活了一天饿了吧,我去吩咐人送些吃的来。”
他正要离开,却被闻人翌叫住。
“若是有一日,我身陷险境,你会冒死相救吗?”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明明是试探的话语,却让箫文兮听出了威胁的味道。
“我当然会去救。”回答得毫不犹豫,他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男人,可好歹今日他救了他,就算为了还他一分恩情他也会量力而为的帮他。
闻人翌眸色稍缓。“下去吧。”
箫文兮出了屋子,暗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正揣测着,刚到一楼就见门一群士兵将白浮客栈团团围住,“城主抓捕凶手,都给我出来!”
箫文兮后退着,匆匆上了二楼,打开房门。
“出事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怕是来不及了。”
闻人翌一把抓住箫文兮的手臂,就在士兵即将破门而入的一瞬,从二楼直接跃下,箫文兮尖叫一声,脚已落地,一个踉跄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反应过来之时,二人已然被团团围住。
“杀了我府中的谋士,就想这么走了?”
远远地就见一张十人抬的轿撵上,斜靠着一个男人,细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如血妖娆的唇,身上只松松的披着一件绣大红花的浴袍,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手里持着一把红色的羽扇。
“这只花孔雀是谁?”箫文兮躲在闻人翌后面问道。
“玥阳城的城主聂幽蓝。”闻人翌冷冷的看着轿撵之上的人。
“他就是聂幽蓝!”他还以为城主大人是个严谨的国字脸男人(兵马俑那种)3
聂幽蓝身怀武功,又怎么会听不到箫文兮刚刚所说的话,说他是花孔雀……
“哈哈哈,有意思,有趣极了!”他忽的大笑出声,这一笑让闻人翌的脸色愈发的阴沉。1
“聂幽蓝,你这是什么意思。”闻人翌挡在箫文兮面前。
“昨夜我的谋士被你杀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慵懒看向闻人翌,又瞥了眼躲在闻人翌身后的箫文兮。
他看着眼前男人的背影,鼻子有些发酸,他明明说不帮他,却自己独自一人去给他善后。
现在他有难,他不能坐视不管,想到这里,箫文兮一咬牙从闻人翌后面走了出来。
“您的谋士在您的府中,怎么可能是我家主子杀的,凡事都得讲证据,您无凭无据就说我们杀人,如何服众!”
“昨夜,本城主亲眼看见他来我的宅子杀了我的人,这样算不算得上是证明。”聂幽蓝饶有兴致,径自忽略闻人翌几乎要杀人的脸色。
“将人给我拿下!”
“等等。”箫文兮挡在闻人翌面前,“你说人是我家主子杀的就是我家主子杀的,我看你就是血口喷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怪异,聂幽蓝是玥阳城的城主,谁敢在玥阳城当着城主的面,说他聂幽蓝的不是。
周围的温度急速下降,危险的气息逼近,箫文兮后退一步,一把紧抓着闻人翌是手,他的手很大,因为常年握剑布满老茧而格外粗糙。
“快跑!”他一声大喝,撒腿就跑,敌多我寡,留在这里和他费唇舌也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见人跑了,聂幽蓝却不急着去追,心中默数,一,二,三。
刚数到三,二人便退回来刚刚所站的位置,就见一群全身上下都被铠甲包裹着的嗜血骑军,手持长矛阻挡了二人的去路。
箫文兮抓着闻人翌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闻人翌垂眸看着那只白皙的小手,冷冷的看向带着笑意的聂幽蓝。
“放。”背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箫文兮只觉后背发寒,转身却见黑压压一片的利箭朝二人飞射而来。
“现在,真的要成筛子了……”
就在箫文兮以为自己又要死一次的时候,却只觉腰间一紧,睁开眼睛就对上男人菱角分明的侧脸,他揽住他的腰,将他护在怀中。
宽大的袖口夹杂着内力一扫,将那些飞射而来的利箭击打在地,乘着这个空档,带着箫文兮飞身上了屋顶,消失在街道之上。
“城主大人,可要派人去追?”
聂幽蓝半躺在轿撵上,手撑着额头,慵懒的眸子透过红色的纱帘看向他们二人消失的方向,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他会来找我的。”
闻人翌飞身从一个屋顶飞跃向另外一个屋顶,箫文兮回头看向身后,见人没追上来,开心的笑出声来。
“我们逃出来了!”
“别乱动。”闻人翌声音低沉,揽着他腰的手又紧了几分。
“我这是在飞吗。”风呼呼吹过脸颊,脚下悬空,像是凌空在跑步。这便是轻功!1
这还是箫文兮头一次开始崇拜起这个男人,这简直比电视剧里演的还要厉害。
见他不说话,箫文兮转头看向他,“我们要去哪里……”
目光落在他苍白的脸颊上,箫文兮暗道不好,就只觉腰间一松,身子急速下坠,顺着屋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捂着摔疼的肩膀,箫文兮疼得龇牙咧嘴,起身却见闻人翌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而他的肩膀上,正插着一根漆黑的利箭。
“主子!”
他急忙过去,将他搀扶起来,就见他脸色难看,困难的说一句。“箭上,有毒。”便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主子……将军?”箫文兮拍了拍他的脸颊,任他如何用力,他都毫无反应。
现在……是逃跑的绝好机会,乘着他昏迷,他可以离开这里,逃脱他的掌控,获得自由……
他起身撒腿就跑,他自由了,自由了!
跑了没两步,箫文兮顿住,转身看着倒在墙角的男人,挣扎了片刻,狠狠一跺脚。
“算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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