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夸奖姑娘的。”楼君墨轻笑道。这一笑不打紧,让斐瑶池一晃神。想他生的俊美,只是眼睛狭长,似含桃花,笑起来更是惹眼惑人。
正当两人谈笑间,只见远处一人正从村头路口匆匆奔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挥动手臂喊着,“斐二姑娘……”
走的近了,斐瑶池才认出那人,正是村中放牛的张老汉,见他涨红了双脸,上气不接下气的弯着腰,想说话又说不出的模样,忙说道,“大爷,您慢些说,不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张老汉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缓过劲来,“斐二姑娘,你快去找崔郎中去田里瞧瞧,你姐姐斐研出了急症,倒地便不醒了,此时你娘正照顾着呢……”
这短短几句话,如清空霹雳一般的在斐瑶池脑中炸开,她一慌神,忙抓住张老汉的胳膊,“我这便去,有劳您了。”
斐研对她极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更是第一时间想着她这个妹妹,这些时日的相处,她早就把斐研当成了亲姐妹。
“怎么会得了急症呢,早晨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地……”她一边嘟囔着,慌慌张张的将手中抱着的盆碗塞到身边之人的怀中,便脚下生风的奔向了崔郎中的医馆。
留下的楼君墨愣愣的看着扬长而去的斐瑶池,又看了看自己怀中抱着的盆碗,哭笑不得。
再说崔郎中,这日上午,他刚刚在外出诊回来,便累的腰酸背痛,早早地将医馆关了门,准备好好地睡上一觉。泡好一壶清茶,正坐在桌边休息。突然听得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是一阵“砰砰砰”的猛烈敲门声。
他皱起眉,无奈的叹了口气,“谁呀?今日休息,暂不出诊,有事的话,下午再过来。”
崔郎中说完,外面便没了声音。他松了口气,再次坐下来,准备继续喝茶。只是屁股还未沾到椅子,只听“咣当”一声,在崔郎中目瞪口呆中,那门竟然倒在了地上,尘土四下弥漫,一道身影跳了进来。见这情形,崔郎中急忙躲在桌下。
“崔大夫,您快随我去看看我姐姐,她得了急症啊,等不了那么久了,现在还在昏迷不醒。”斐瑶池本是无意撞门的,但听崔郎中那般说辞,心中急躁,便冲了进来,她四下环顾寻找崔郎中。
“是……斐二姑娘?”崔郎中听出来人,便从桌下直起身子,挥一挥眼前的尘土,确认到,见确实是斐瑶池,便松了口气,抚了抚胡须,“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有抢匪找上门了呢!”
“您在这儿呢!快跟我走!”斐瑶池一把拉住崔郎中的胳膊,几乎是用拖得往外拽。
“二姑娘,我说您慢点,我的药箱……诶,我这老骨头可吃不起你这么拽啊……”
却说张翠玲见到斐研昏倒,本以为她是干活太累,在一边休息,便嘱咐她多喝些水,可叫了半晌,却一点回音也没回应,一看,发现斐研已经昏倒在一边。这可把她吓得不轻。虽说这大姑娘不是她亲生,但这些时日,她倒是越发的喜欢这个大女儿了,乖巧懂事,对斐瑶池又好,有当长姐的风范,吃苦耐劳,干活收拾家也是一把手,早就把她当自己的亲闺女看待,此时发生这事儿,怎能不着急。
烈日炎炎,她看着一旁的斐研,却急出了一头的冷汗。抬头便看到不远处斐瑶池正拖着崔郎中朝这边奔了过来,她站起身摆摆手,示意这边。
“姐姐她怎么样了?”斐瑶池蹲下身来,见斐研皮肤潮红一片。
一旁的张翠玲,一脸的哀求,“崔大夫,你快给我家大姑娘看看,刚刚还好好的,就一眨眼,倒在这儿便没声音了。”
“不要急,我瞧一瞧。”崔郎中蹲下身,见斐研手臂之上肿起了很大的包,又号脉查看了下情况,最后摸了摸斐研的额头,这才缓声说道,“她是被黄蜂蜇伤了,身体皮肤潮红,面色苍白,脉象极弱,恐怕是身体对这蜂毒起了反应,这才晕厥。”
“那可有法子让我姐姐醒过来?”
“这……”崔郎中面有难色,“说来惭愧,老夫并未碰到过这种症状,只是在书中看过,怕是没办法开方抓药。”
这话可是吓坏了张翠玲,她兢兢战战的守了半个时辰,烈日下本就精神不振,此时听到崔郎中这般说词,在她耳中,就如同说斐研无药可治一般,只见她眼睛翻白,喉咙间一声呼噜,堵了一口气,竟然晕了过去。
“娘……”斐瑶池连忙上去扶住,一时无计可施,“崔大夫,便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不管是多少银两,也请您帮忙救我姐姐。”
“这样,我看你娘和你姐姐现在都不能在这里晒着了,咱们先送她们回去。古方倒是有一法,只是有没有用处,恐怕我也是说不准的。”他伸手为张翠玲号脉,“无碍,只是急火攻心,吃一副汤药调养下便没事了。”
回到家中,张翠玲才慢慢苏醒,她下了床,有些焦虑的守在斐研的床边,见到崔郎中从药箱中拿出一株草药,将其叶子细细碾碎,敷在了斐研肿胀的伤口处,并让斐瑶池包扎好绷带,这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先消肿,过几个时辰,看看是否有效吧,这次就要看斐大姑娘的造化了。”
“有劳崔郎中了。”斐瑶池站起身来,送崔郎中出门,又从袖中掏出一锭银两,递给崔郎中,“这次还望您能多来几趟,费心照顾下了。”
“斐二姑娘客气了。”崔郎中收下银子,“你们还是要多看一会,身边不可离了人,若是有任何情况,还要及时通知我。”
“有劳了。”斐瑶池点点头,目送崔郎中走远。
正准备关门,却迎面看到斐季清朝这边走了过来。她见到斐瑶池便凑上去,“二姐姐,听说大姐姐受了伤,怎么样了?”
斐瑶池心中本就烦躁,见她一副装模作样,惺惺作态的模样便越发觉得恶心,越看越火大。她冷冷瞥了她一眼,“斐季清,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眼前晃荡,我劝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如若不然,下一个恐怕再见崔郎中的就是你了!上次的事情还没涨够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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