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沉默着跟在他的后面。
顾飞说的奶茶店就在附近的步行街头,以前还住在这里的时候顾飞带她来过几次。
“铃铛,给上两杯红豆冰沙。”顾飞进来就说,照旧往窗口的位置上坐。
顾唯一言不发地在他的对面坐下。
铃铛是近期来打工的女孩,不认识顾唯,但是跟顾飞似乎有点熟络,她在红豆上淋过牛奶端上来放在两人面前,打招呼般说了一句:“你好久没来了呢。”
“快高考了,忙嘛。”顾飞说。
铃铛回了吧台继续收拾,顾唯挖了口冰沙吃,很甜,但是她心里觉得很苦。
“昨天阿姨和姨夫的忌日,我去扫个墓,有什么不对吗?”顾飞忽然续上话题,拿着长柄的金属勺把红豆和细碎的冰沙使劲拌了拌。
顾唯没有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恢复记忆的当天我就知道了。”顾飞凉凉笑道,“想问为什么?因为反差太大了啊,你的演技又差,我爸妈利欲熏心,根本没注意到。”
顾唯的手指僵硬地勺柄上手指,“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没了。”顾飞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有谁会去注意的。”
顾唯仔细咀嚼这句话,也觉得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四年前她被害得家破人亡失去双亲和幼小的弟弟,遭受过大的打击一度精神紊乱连人都认不得,曾短暂的失去过相关记忆,加上林婉秋在她失忆时说自己是她的生母,顾唯就信以为真,以为自己真的是这家人的孩子。
但是过了一年多,顾唯的记忆就慢慢恢复了。仇恨占满了她的大脑,让她根本无暇顾及和顾飞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一心只想为家人报仇,也许当初只是一句小飞顾飞的区别,就让顾飞察觉到了端倪。
这一点是顾唯没有想到的。
但比起惊讶,她心里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花是顾飞放的,比其他任何一个人都好。
“谢谢。”顾唯又挖了一勺冰沙送进口中。
顾飞冷冽笑了笑,“我去扫墓是我应该做的,跟你无关。”
“顾飞,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希望你帮我保守秘密。”顾唯说。
顾飞搅着玻璃杯中的冰沙,窗外的阳光倾泻进来,照出他根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我对跟自己无关的事没兴趣,但是劝你一句别引火烧身。名义上你还是姓顾,你要是反被弄死了,我爸妈是不会管你的,到头来还是得我给你收尸,麻烦。”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顾唯声音轻轻,她将冰沙吃光,勺子碰在杯沿发出叮地一声脆响。
“重景研快回国了吧。”顾飞用一种叙旧般的老成口气说。
“应该是吧。”顾唯说:“刚好四年了。”
“是啊,刚好四年了。”顾飞的目光透过窗户落在外头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目光暗淡寂寥。
事情问清楚后顾唯的心落回肚子里,她在奶茶店和顾飞也没再说什么话,日落西山时便走了。
顾飞回到球场,现在正是饭点,球场已经没人了,夕阳的余晖带着丁点温度洋洋洒洒落满了整个球场,好似在地上铺了满满的一层糖浆。
顾飞蹲下来,余晖将他的影子染得发红,他看着空荡荡的球场,忽然想起两年前,顾唯记忆还没恢复的时候。那时的顾唯就像个自闭症儿童一样,除了喜欢自己独处就是喜欢跟在顾飞身边,有什么要求也从来不说,只会小飞小飞叫个不停,拉着他的衣摆一副害怕生人的模样跟着他满球场乱跑。
顾飞的眸子里弥漫上一层浓厚的笑意,他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回家咯。”
晚餐是一桌子的肉,顾唯显然不会被一顿丰盛的晚餐所收买,但食物又没有错,所以她洗过手后还是坐在餐桌边专拣自己爱吃的塞进肚子里,尤其是一盘爆炒软骨,汁浓味鲜,每一块软骨的火候都恰到好处,酥脆不已,一整盘都让顾唯吃了。
重海域识趣的没多说话。
饭后他给顾唯测过体温确定没有再烧起来才放她去睡觉。
两人似乎经常这样陷入冷战中,顾唯睡觉后,重海域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四号,楚熙的订婚酒会如期而至,女方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富豪之女,和楚家自是门当户对,简单来说就是商业联姻。楚熙显然不介意这一点,一来他是个单身狗心上也没人,二来和顾若青从小认识知根知底,订个婚就当帮父母个忙,恰好顾若青似乎也这样想。
顾唯站在镜子前让重海域帮忙整理礼服上的镶边钻石的时候,Lily打了电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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