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闹剧后,岑星迟对丈夫的信任度降到了零点,决定好好调查如今公司的现状。
毕竟在那件丑事发生前,她曾经是父亲手把手教出的继承人,经济专业的高材生,对青山公司的事务再熟悉不过。
可是结果,却让人触目惊心!
短短三年,青山集团大笔资金通过暗账流失,竟是快被掏成一个空壳。
好一个骆明川,打得一手好算盘!
即便她离了婚后得到昭昭的抚养权,得到的不过是个空壳公司,外加一大笔庞大的银行贷款。
苦笑一声,岑星迟心里已经明白,这个婚是暂时离不了的。
为了昭昭续命的医药费,为了守护逝去双亲血汗打下的产业,她必须占住骆太太这个身份,分厘必争。
下定决心后,女人的视线落在桌上的烫金的名片上,视线瞬间凝滞。
随即,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他宽阔的身影,岑星迟清瞳中一瞬间闪过挣扎,不自觉捏紧了钢笔。
他们的相逢,是一个酒精冲动的错误。
她是一个孩子的妈妈,有太多太多的不可做、不能做。
如今,只有错误回归原点,走到各自应有的轨迹……再不牵连。
崔氏集团,会客厅内。
两人对面而坐,岑星迟还未开口,抬眼就对上一道幽深视线。
双目相接,崔以鸿深邃暗沉的眼瞳里,深处似有炽热火焰。
这些天,他压抑而痛苦,浓烈的情感似乎一不留神就会将理智焚烧殆尽。
知道她主动过来,他的心控制不住的狂跳,甚至忍不住有一丝期待。
然而,下一秒,女人的话便如同一盆凉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崔总,上次在医院多亏了你,这些是上次您垫付的医药费。”女人微低着头,从手包里拿出整齐的钞票,“还有文件的事,真的很感谢你。”
疏离的动作,客气的语言,避嫌的举动……如一根根刺,扎碎了崔以鸿心中每一个虚幻的希望泡沫。
他突然感到铺天盖地的失望。
“岑星迟。”男人垂着眸,“我不是乞丐,不需要你的打发。我要什么,你清楚。”
岑星迟捏紧了手指,“崔先生,我还是别人的妻子……恕我给不起你要的东西。”
崔以鸿瞳里突然涌出无边墨色,低笑声几乎比刀尖还要锋利伤人。
“即便那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你也不愿意离婚,是吗?”
眼里不知何时涌起了些许潮湿,岑星迟强迫自己扮演着无动于衷,哑声说,“崔以鸿,要怪,就怪你来得太晚了。”
你该在我结婚之前,该在我还相信爱情之前,该在那个蒙尘的二十岁夜晚前,出现。
而不是现在,和背负着沉重枷锁的我,谈论虚无缥缈的未来。
紧紧盯着她,崔以鸿冲动了,不顾一切地吼出声,“如果我是十年前就出现了呢!如果我说,我曾经在你的婚礼教堂外,喊过你的名字,让你不要嫁给他呢!”
刹那间,岑星迟瞳孔骤缩,全世界都静止了。
她并不知道男人在说什么,可是那张充满痛苦的英俊面容,重重地撞击了她的心。
“崔……以鸿……”
可片刻之后,一个喑哑低沉的男声响起,决绝至极。
“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了。”
若爱情分先来后到,她明明是他先遇见的。
他没有资格怪她,只怪年少的自己,犹豫踌躇,错失所爱。
“岑星迟,祝你当个幸福的骆太太……就当从未有过我崔以鸿。”
从崔氏集团出来,岑星迟还心神未定,脚步虚浮。
不知怎么,她总是无法忘记,关门前最后一眼无意的回望。
暮色之下,宽大的落地窗前,男人的背影在残阳中……好似背上也长着一张脸,在无声哭泣一样。
压抑下心中异样的情绪,女人淡色的唇划过一丝苦笑,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嘛。
也许是思考的太过入神,连危险的逼近她也没有察觉。
在黄昏的掩盖下,一辆没有号码牌的出租车悄然出现,如幽灵般停在了岑星迟的背后。
下一瞬间,突然双眼一黑,大量麻醉剂涌入她的口鼻。还没来得及挣扎,便软软倒下,被拖上车带走了。
待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绑在狭小密闭的汽车驾驶位上,刚一动身子,她突然心尖颤抖--
前方是陡崖,汽车因为惯性急速下坠,刹车失灵,车辆直直冲下崖去!
崔宅,一阵急促的铃声忽然划破黑夜,崔以鸿面色冷冷地按下接听键。
下一秒,他的面色变了,双手几乎要握不住手机。
“崔董……岑小姐她,坠崖身亡了!”
微信扫一扫,公众号看小说,有记录100%不丢失
游龙文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