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着实欺人太甚了,王采芪几句话,百姓看向刘熙之的目光便不善起来,都说读书人都是花花肠子,想坐拥齐人之福?果然自私不要脸。
自此,不知廉耻和自甘堕落也成了王采萍的代名词,伴随她一生,至死也被写在她的墓碑上。
“我,你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刘熙之辩解。
“那你什么意思?”王采芪反驳。
“对,什么意思啊,你今天究竟想带谁走?”百姓振奋吼叫起来。
刘熙之陷入沉思,带王采芪走?得罪王大人,那可是户部尚书,父亲工部是靠着户部才能如此如鱼得水。带王采萍走?又背上背弃盟约的罪名,着实难选,随即他艰难的看了站在身侧不远,阴沉着脸的户部尚书王大人,歉然的传递一个目光。
“诸多误会,今日实不是大婚的好日子,小侄先行告退!告退!”躬身行礼,满脸歉然与懊恼,言下之意,今日竟然是谁都不带走。
连花轿都不顾了,他低着头,快速朝来路而去,然而,当他经过王采萍身旁之时,王采萍那茫然震惊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束亮光,她一把抱住刘熙之的腿,泪水盈盈的喊道:“别走,熙之,你别走,你说过你爱我,你答应过我要娶我的,你说过要带我走的,你不能背弃誓言,你不能……”
见刘熙之离开,王采芪刚想喊他,却瞧见大姐如此失心疯的模样,不由咧嘴笑了,真是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来枕头,她突然扬声道:“刘熙之,既然姐姐爱你,你也与姐姐情投意合,我成全你们,拿笔墨纸砚来!”
“你想干什么?”刘熙之面容扭曲,腿被王采萍抱住,挣脱不开,脸色青红交加,瞪着王采芪,恶狠狠道。
“休了你!”
清灵淡然的声音从那薄唇中吐出如惊雷般震慑人心的三个字,在所有人耳旁炸开,众人的眼神有些抽离,休夫?奇耻大辱!
“你敢?”刘熙之血气翻涌,厉声咆哮,青筋直突,丝毫没有读书人的儒雅谦和,吓了众人一跳。
“你既然与我大姐勾搭在一起,我还有什么不敢的!”挑了挑眉,王采芪笑道,她说话虽然不好听,忒直白,但却没有人反驳,纷纷点头认同。
环视一周,见没有人给她拿纸笔,她不由巡视一圈,抢过记账先生的毛笔,抓过一片悬挂在花轿上的红绸,展开就这么写了起来。
王采芪谨立休书。
盖说夫妻之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皆缘分所定,而今刘熙之,背弃父母盟约,变心爱上他人,且私定终身,罔顾人伦,不遵天道,不循旧约。既已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既未曾正式成婚,此婚约作废。祝君相离之后,再得佳丽。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书法飘逸,笔锋凌然,俨然有大家之风。
有人读了出来,百姓拍手称赞,“好,说得好,既然没有大婚,婚约作废,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嘶拉!”一声,王采芪将红绸撕下来,展示与众人面前,大声道:“今日休夫,请诸位见证!”说罢,她将那红绸,丢给刘熙之,刘熙之下意识的接住。
这一接,脸色瞬间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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