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戚月染一手紧握叶冰离的手腕,一手拿出手机用纤长手指划开电话。
“二少,救我!我小强,快来警局救我!”
“闭嘴,老实坐下!”
电话那头的吵杂惹得戚月染眉头微皱,斜一眼电话,冷声开口:“他和我与百奇无关,你们看着办。”
留在警局的光头强听了这话,颓然失色。他现在不光因无证驾驶被扣,累累罪行也被逐一揭开,可戚月染说什么?
他为百奇做那么多事,戚月染不管他?
光头强紧紧攥拳,小眯眼盛放熊熊燃烧的怒火。
戚月染,日后咱们走着瞧!
——
百奇门口,戚月染收起手机,这才发现他手牵叶冰离。他像拿块烫手山芋似得,丢开她的手。
叶冰离活动发麻的手,会心一笑。
起初,她以为戚月染对她恨之入骨,其实他一直变相维护她。他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但护短的作风一如既往。
叶冰离昂起头,冷风下她翘起唇角,梨涡盈满欣慰。
“给你,我去打工了。”她将黑玉吊坠还给戚月染,总算完璧归赵。
戚月染丢下吊坠,倏地回头冷目直视叶冰离。
打工?
呵呵,白天就去勾引男人,光头强被他打跑,再找下家是吗?
他一把钳住叶冰离的脖子,拉到眼前,火红的眸掠夺她万般落寞的表情。
“打工去酒店陪多大的男人?叶冰离,为钱可以下作地没底线?”
他松开叶冰离不卑不亢的脸,揶揄勾唇:“那好,我的客户散财更多,叶冰离,接吗?”
叶冰离柳眉颦蹙,一双杏眼满含泪珠,却执拗昂头如数咽下。
“戚月染,我敢接,你敢送我去?”叶冰离唇畔挑起耻笑,“你说你哥死了,我是你哥的未婚妻,让你准嫂子帮你这个百奇总裁接客,妥吗?”
“你终于承认我哥死了,是你害死我哥!”鹰睃狼顾的戚月染,身子不由自主颤抖。
“我无法改变你认定的事,但我能改变你。”叶冰离杵在戚月染眼前,和他面对面直视。
面对冥顽不灵的叶冰离,戚月染下意识后退避开。
她是他的准嫂子,让她去接客,他哥会怎么想?
“我不去接客,回家好吗?”叶冰离瞅见戚月染落寞受伤的神情,心有不忍。
她不该这么打击戚月染,是她狠心又心急。
她抬起手,缓慢靠近他苍白的脸。她可以潜移默化让戚月染认清自己,你看,他不反驳了。
呲……
叶冰离还没触碰到戚月染,身边突然停下一辆法拉利。
顶着爷爷灰大背头的男人,穿着骚包红西装,带着迷人的笑,从跑车上走下。
本该千呼万唤,但一阵冷风让他一秒破功,面向萧瑟的百奇广场,他牙齿打颤嘀咕:“甘姐让我来接谁啊?啊,好冷!”
游吟刚想缩回车里,突然看到叶冰离和戚月染在玩瞪眼游戏。挑起一根眉,倚着跑车自来熟打招呼:“哟,熟人。诶!二少我和你说话呢!”
戚月染无视骚气游吟,拽住叶冰离横眉立目离开。
“切,小爷还不愿和你玩呢!脏了我的灰西服!”游吟撇嘴坐回车里,开车绕回金域湾。
他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开车,这不出门就被出租车撞了?
但愿甘以微不会因为爱车,把他活剥咯!
——
戚月染拖着叶冰离来到百奇停车场,把她塞进帕加尼跑车,自己坐上主驾扬长而去。
尴尬的沉默灼烧叶冰离的双颊,一丝红晕爬上来。
她揪紧手指,不晓得戚月染要把她送到哪里。
不会真让她接客吧?
戚月染目不斜视开车,经过龙港酒店时,身侧女人明显呼吸一滞。
“怎么,失望?”戚月染冷笑连连。
他差点以为叶冰离说得有理,差点认下她这嫂子。
可游吟来了,金域湾的金牌男鸭亲自来接,她叶冰离还想置之度外?
“我如果因不能卖身换钱而失望,你哥也不会和我订婚。”叶冰离摇摇头,不去看他蹙眉的纠结样,驴唇不对马嘴继续低喃。
“万秀山要开发只能锦上添花,不能一味追求利益化。还要衡量很多因素,包括沁园庄的人。”
戚月染猛打方向盘,一脚刹车把跑车停在路边,横眉冷眼怒视叶冰离。
她到底是怎样的人,一面风轻云淡说她的婚事,丝毫不悲悯他哥的死,却又和他谈项目。
她配吗?
“光说不练!”戚月染把话甩给叶冰离。她说什么阿戚,其实根本不在乎他哥。
好啊,他也不必在乎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叶冰离则眸色一喜,把光说不练理解为戚月染要看她对万秀山的策划案。
当戚月染把车开到万鼎山墅时,她认定这想法。
他啊,还是嘴硬。
“管家,保姆上岗。”戚月染将叶冰离丢给戚伟。
叶冰离为难启齿:“我要去打……”
话没说完,她先被戚月染宛如利剑的目光刺伤,急急咽下工字,讪笑挥手:“打扫厕所。”
她主动请缨,才不坐等自取其辱。
不就是干活么,很尴尬么?
可她真小瞧了戚月染的别墅有多大,整整四层楼,几十个房间,客厅餐厅游戏厅,厨房书房健身房,花室茶室会客室。
大大小小,前前后后,她在戚伟错愕目光的监督下,用洪荒之力全部完成。
此时,已过去五小时。
穿着佣人服的叶冰离蹲在楼梯口,美滋滋等戚月染来检查。
可戚月染目不斜视命令叶冰离:“打扫阁楼。”
戚伟一愣,点头拖走犹如烂泥的叶冰离。
叶冰离伸手想拉住戚月染。她丢下所有尊严,顺从他,做起保姆。他却真把他当保姆了。
不等戚月染推开她的手,她率先收回,又何必自讨苦吃?
戚月染眉骨一皱,偏执地没回头,径直走出别墅,迎面遇上休假结束的吴妈。
“少爷,您去哪儿?”
戚月染目不斜视离开,刚走两步,又回头看向慈眉善目的吴妈。
——
“切,什么改变,不就是变花样让我做苦力?”叶冰离边嘀咕边将落满灰尘的大纸盒挪到一边。
这杂七杂八又极其昏暗的阁楼,没人打扫过吧。
“咳咳……”叶冰离伸手挥赶灰尘,阴暗房间让她的身体不再坚硬,打扫进度慢之又慢。
不过为了不看戚月染皱眉的死样子,她咬牙把阁楼清扫一遍,随后坐在折叠床上吃着从角落翻出来的压缩饼干。
有力气才好继续和戚月染周旋不是?
“叶小姐,你怎么吃这个?”吴妈爬上阁楼,瞧叶冰离吃压缩饼干立马拿来查看。
头发花白的她眼神好得很,指着米粒大小的生产日期嗔怪:“过期了,别吃。”
“没事,我自小身体好。”叶冰离微笑吃饼干。
她不光白天身体坚硬的很,连肠胃也是铜墙铁壁。吃什么都没问题。
“哎,苦了你,我们少爷怎么能让你住在阁楼?”吴妈摇头打量阴暗冰冷的阁楼。
“让我住?”叶冰离诧异抬眸。
戚月染让她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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