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你自信呢还是自负啊?”季烛伊手掌撑在脸颊上,侧目看着景湛,眼角微挑,神色多了几分试探,这样一个有些轻佻冒犯的姿态,偏生在这个神情上有了巧妙融合,眸子干净,神色慵懒,像是窗台上晒太阳的猫,舒展着自己的身体。
她随手翻着手中的资料,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头晕,只是偶尔翻两下。至于那份财产明细,季烛伊只是瞟了一眼,就被景湛身价的数字震惊到了。
季烛伊思考着自己之前是不是对景湛的“有钱”有什么误解,“你当初实在华都酒店请我吃饭的……”
同样作为犯罪嫌疑人,一个能坐在豪华酒店宴请宾客,而她就要在这里面对着无聊的审讯连杯水都没有。真是怎么想都凄凉,季烛伊不得不承认自己和景湛之间的差距。
心动了吗?景湛不在乎季烛伊是对他的哪一页资料心动,只是季烛伊看着自己复杂的眼神,她到底是想要过来抱大腿还是把他吞下去啊?
季烛伊点点头,用十分尴尬地演技表示道:“啊!这可怎么办?我没有带户口本啊,这是不是……”
户口本在季邯山手里啊,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这么快和别人结婚,不得打断她的腿啊!结婚协议离婚协议随便写一写得了,等她拿到了尸检报告,证明了自己的清白,立刻离婚就行了。
季烛伊认真思考一番,故作沉痛地说道:“我这么穷,经济基础不平等的婚姻是没有幸福的啊!”户口本在季邯山手里啊,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这么快和别人结婚,不得打断她的腿啊!
她以为,这个人该发火了,甚至一怒之下甩下她,然而景湛只是拉起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单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上面的粉钻足足有鸽子蛋那么大,似乎连底座都镶有小巧的钻石。
“和我领证,我名下的财产全部都是你的。”
“这么好?”幸福来的太突然,一道天雷劈到季烛伊身上,雷的她外焦里嫩。
景湛微微一笑,把戒指戴到她的手上,细细欣赏了片刻,道:“要是离婚,加上这顿饭,你欠我三百万,需要立刻还清。”
季烛伊立刻反手抓住景湛的手,双手抓住景湛手紧紧握住,认真地说:“我心中知道我是深爱着你的,亲爱的。”
至少在拿到陆深的尸检报告之前,景湛会是季烛伊最爱的人。
反正没有户口本,去了民政局也是白瞎。季烛伊心中还有几分侥幸,坐在车上的时候她悄悄打量着景湛,这个人什么时候看都是赏心悦目啊。
笔墨勾画的眉眼,鸦黑的睫羽挡住眼底的神色,让人分不真切。景湛安静下来的时候,犹如山巅白雪,要多高冷有多高冷,可这个人一旦笑起来,只是浅淡的笑意,就能让人酥到骨子里。
身价不菲,长得好看,这样的人主动要求和她结婚怎么听就是个笑话。好在季烛伊也没想太多,景湛在她眼中就是行走的尸检报告,这么想她心情颇好,笑意都深了几分。
景湛目光停留在笔记本的页面上,心思早就飘到了季烛伊身上。这样的眼神,让他本就不怎么安分的心再次躁动,想要狠狠抱住这个人,在她耳边说出他的喜欢,他的思念……
他克制住自己的心思,不让目光飘忽,看上去是专注于工作的模样。景湛太了解这个人,顺坡就下,要是他表现得不够强硬,只怕还没领证就得分开。
要和这么高颜值的人结婚,似乎也不错啊……季烛伊飞快甩掉自己心中的想法,她只是需要有人帮她拿到陆深的尸检报告,以便证明自己的清白,其他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车已经开到了民政局门口,司机跑下车给季烛伊开车门。
“夫人,小心。”司机一开口,季烛伊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心道:这称呼改的真快,昨天还是一口一个“季小姐”。
“我们还没领证呢。”季烛伊户口本身份证一个都没拿,结什么婚?
午后太阳悬在空中,温度颇高,景湛打了一把黑伞,伞向季烛伊倾斜,为她挡住了多半的阳光。
对于景湛的体贴季烛伊只是回之一笑,这人出现的时机总是刚好,再多的温柔体贴都像是陷阱,她可不敢动心。
事实证明,景湛从来不做无用功。季烛伊刚踏进民政局,就看到站在民政局大厅里的老爹,一时间意识到这领证怕是跑不了了。季邯山一眼看到季烛伊,几步跑过来抓住她劈头盖脸一顿骂,意思大概就是“为什么会有人眼瞎看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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