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
看着楚君豪皱起的眉头,罗思怡紧张的心神一颤。
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冰凉的雨水渗透每一寸肌肤,疯狂汲取着罗思怡那残存的温度。
她感觉好冷,冷到天旋地转。终于一个趔趄,她跌倒在大雨里。
一旁呆立的两个保安不知所措道,“先生……需要叫医生吗?”
楚君豪冷冷地看了眼罗思怡,暗自思忖,别以为装晕就能躲过去,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把这贱货拖进1号地下室!谁敢叫医生,就一起关进去!”
1号地下室,是楚家的重刑地,关进去的人,后来都神秘失踪了。
“是……是。”两保安哆嗦着,战战兢兢地弯腰去搀扶罗思怡。
楚君豪怒道,“我说拖走!”
两保安又哆嗦了一下,一左一右拉着罗思怡的手臂,在滂沱的雨幕里拖曳着,艰难前进。
……
当罗思怡恢复意识时,沉重的脑袋传来一阵眩晕,眨了眨沉重的眼皮,眼前的光晕逐渐汇聚成空旷。
这是个有些昏暗的地下室,石壁是斧凿的痕迹,泥土夹杂着淡淡的陈年血腥味,翻滚在喉间别是一番滋味。
四肢一阵酸痛感传来,罗思怡试着活动筋骨,却被束缚的沉重压得*困难,她开始低头查看自己。
原来自己被绑在了十字架上。
脚步声在空旷的石室回荡,愈来愈近,未知的恐慌感拉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终于,侧边走廊转出一个人来,定睛一看,竟是楚君豪!
他快步靠近她,高高的身子自带安全感,悲天悯人的眼神似乎在担忧她。
他是来救她的么?
可他笔直地站在她跟前,却没有下一步动作,罗思怡呢喃道,“救我……”
他抬起修长的手指,用温润的指腹,温柔地摩挲她的下巴,淡淡的古龙香水,在沉闷的空气里晕染开一片柔和。
他那深邃的眸,如深海,如夜空。
罗思怡祈求道,“放我下来……”
都这个时候了,那女人还在装无辜,真是个戏精。
楚君豪钳着她的下巴,冷冷地说,“装失忆?这是1号地下室。”
1号地下室?这5个字在罗思怡耳里炸开了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成生锈的齿轮,和她的思维一起,艰难地运转着。
这里是传说中的楚家*,进去过的人,从没出来过。
罗思怡恍然大悟,祈求地看着他的眸,失声解释道,“我,我没有推她,真的。她是为了陷害我,自己跳下去的。”
即使在昏暗的地下室,他的眸也流转着上帝般的光彩,自带悲天悯人气质。
忽然,他指尖用力,狠狠地抬起她的下巴,低声道,“贱人。为了自己,你可真是什么谎都说得出。”
长长的皮鞭扬起,噗嗤的破空声惊得罗思怡脖颈发凉,火辣辣的疼痛顺着手臂,颤抖地蔓延开。
长鞭落处,从手臂到右胸,浮出淡淡的血痕。
她微弱地*着,微汗布满了前额,失声道,“不,我没有……”
楚君豪冷冷的声音入耳,“不承认也没关系,进过这1号地下室的人,都再也没见过阳光。”
抬眼看着楚君豪那刀削似的面庞,她绝望地轻笑,“你杀了我吧。”
“杀你?”楚君豪冷声道,“那岂不是便宜你了?”
罗思怡绝望地看着楚君豪,只祈祷他不要打到肚子里的孩子,那是自己唯一的执念。
但她不敢说,怕暴怒的楚君豪对孩子起杀心。
又是重重的一鞭落下,双臂的疼痛钻心入肺,瞬间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罗思怡沉沉地昏睡过去。
罗思怡做了一个梦,她梦见楚君豪拿着刀刃,一刀刀在自己身上留下浅浅的伤痕,她尖叫,却被布团死死地堵住了口。
淡淡的血迹,顺着布满全身的伤痕渗出,疼痒无助战栗了每一根毛孔,可手脚却被大绳死死地缚在十字架上。
罗欣欣就站在一边,她神情害怕地说,“楚君豪,姐姐会不会死了啊?我怕……”
“放心,死不了,”楚君豪冷漠的嗓音响彻整个地下室,“她这么恶毒的女人,就该生不如死。”
许久后……
冷。
刺骨的寒意拉扯着罗思怡的神经,伤口的刺疼更甚,她猛然睁眼,被迷眼的水珠和明亮的光线刺痛。
她本能地紧闭双眼,才意识到自己从梦魇中苏醒。
心跳得厉害,原来刚才只是梦,可心痛的感觉那么真实。
罗思怡甩了甩湿哒哒的睫毛,睁眼竟然看见了罗欣欣,她正厌恶地捂着鼻尖。
罗思怡怒视着罗欣欣,虚弱道,“你……你来干什么?”
哐当——
罗欣欣把空盆扔向一旁,高傲地看着十字架上的可怜虫。
刚才,是罗欣欣用冷水泼醒了罗思怡。
未干的血迹与泥污混合,顺着滴落的水流,或多或少晕染了她那纯白的裙子,竟然形成好看的流纹,增添了几分妖媚。
掏出腰间的堕胎药,罗欣欣微笑着,尖锐的声音道,“你的肚子怀出来的,就是孽种!不配到来这繁华的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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