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琛握住电话的手不断颤抖,连同声音也是。
几次平复呼吸,才把话说完整:“顾惜,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是吗?”
电话那头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紧接着,那道声音又响起来,语气比之前冰冷了好几分:“抱歉先生,你认错人了,这里没有什么顾惜。”
“你是顾惜,你就是!”苏亦琛激动到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我不可能会认错自己太太的声音,你现在人在哪里?在A市吗?我马上过来接你,你跟我回家,等回了家我们再慢慢地说好吗?”
跟我回家……
有多少次了呢?
孤立无援的时候,她所想的也不过就是有这样一个男人,把她护在身后,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只可惜,她用一整年的努力得出了一个残酷的结论:那个人不会是苏亦琛。
永远都不会是。
深吸口气,女人的声音疏离且不带任何情绪:“先生,我再向您重申最后一遍,我不是你口中的顾惜,这里也没有什么顾惜,之所以让您接这通电话,是是因为我不打算出售那枚戒指了,也不会再对它进行拍卖,就这样。”
电话随即被挂断。
顾惜如同被抽干了全身力气,手脚冰凉地在地板上瘫坐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手机拨通另一个电话号码。
“喂,师父,可不可以请你帮我跟拍卖行的人说一声,那枚双子星钻戒,我暂时不打算拍卖了。”
她的师父叫宋东禹,一个资深的珠宝设计师。
四年前,他在杨平湖边收购珍珠,正好遇到被水流冲上岸边昏迷不醒的顾惜。
当时因为两车相撞,顾惜身上还有不少的外伤,宋东禹将她带回去救治,醒来之后,她却怎么都不肯说出自己的家在哪里。
后来,他就问她,愿不愿意给他当徒弟,跟他一起去欧洲学习珠宝设计。
顾惜用三秒钟的时间给出答案,然后再用了四年时间,证明她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就不拍卖了?”宋东禹听出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顾惜,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只是有些私人的原因而已。”
宋东禹对顾惜这个徒弟一向很尊重,既然她不肯说,他也不会过多地探究。
点了点头:“好,不过拍卖行的退拍都是有一套流程的,我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只能说帮你尽力一试。”
宋东禹挂下电话就去办事了,顾惜继续待在酒店,来回踱步焦虑地等着他的好消息。
半个小时之后,宋东禹打来电话:“抱歉,顾惜,拍卖行说你的戒指已经提前被人以五百万的价格预定了,无法进入退拍流程。”
“预定戒指的人是谁?”
“是你们A市一个叫苏亦琛的人。”
苏亦琛。
果然是他!
她就知道,无论她在电话里怎么否认,苏亦琛都不会轻易相信的。
如果他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在那一年的婚姻里,她又何至于会摔得如此一败涂地呢?
顾惜认栽了:“既然这样,那戒指就给他吧!还是按照我之前说的,拍卖所得全部都捐给贫血症儿童,师父,咱们在A市的工作也快忙完了,我想尽早回欧洲去。”
“恐怕还不行。”宋东禹的语气颇有些凝重,“那位预订者说,关于戒指设计上有几处细节他觉得不是很满意,希望能跟设计师亲自见个面,商量一下修改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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