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邹西华不仅没有怀疑，而且自己就把邹明的所作所为给划上了有理的标签。
邹明应该庆幸，这些天来接连不断的顺利让邹西华的头脑已经开始发飘。只觉得冯家败亡就在眼前。所以很多以前绝对不会忽略的细节反而看不到了。
告别之后。沈子林在楼下目送牛大壮上楼，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牛大壮看出来他有话要问，索性把人拉到小区外面的一个路边摊上。随便点了两万素面，边吃边道：“有什么话别憋着。说出来听听。”
沈子林点点头：“您为什么不让我跟踪他们？比起这么拐弯抹角。跟踪更能快一点找到大少爷吧？”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牛大壮意味深长地笑道。“没发现姓冯的和军区、公安那边都不急么，他们都不急，我又干嘛要那么积极。反正只要冯家还没倒。我哥就不会有危险，让他在地牢里好好清醒清醒大脑也好，省得一天到晚尽想些不靠谱的东西。”
在老家赌。好容易跑去了沿海还赌，这么久都不说回来看看。害得自己和嫂子一天到晚白担心！
沈子林显然没想到牛大壮会这么说，脸色一白：“您的意思是？”
“别多想。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牛大壮笑笑，“待会儿休息休息。送我去冯家。”
“去冯家？”沈子林筷子一顿，“需要保密吗？”
牛大壮笑着摇摇头：“不用。刚好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吃着冯家的饭，替姓邹的做事。”
他现在的身份等于是双面间谍。不管是去哪一方都尽可以正大光明，只需要后面的理由足够充分就行了。
反而如果在答应邹西华的邀请之后就立马和冯家断了联系，才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沈子林还是见识太少，以前跟在沈良身边做不用动脑的打手做久了，反而有些疑神疑鬼。
“以后多动动脑子，不然怎么提拔你。”牛大壮提醒道。
沈子林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只觉得有了这句话什么都愿意干。
回到家后，牛大壮先是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直到中午才起来，简单用过午饭之后就直接驱车去了冯家。
现在的冯家比起冯禹生前要冷清不少，倒不是因为人走茶凉，冯家在陬市是棵参天大树，即使冯禹倒了，只要冯家人自己不分裂，影响力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之所以会这么冷清，全都是因为冯骥和冯远商量之后的结果。
在邹家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冯远不想再增加任何变数了。
而且协会和军区那边的态度最近也开始有些暧昧，冯远暗暗发狠，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看看那些平日里巴结老头子的，到底是真心愿意跟冯家合作，还是只是迎风倒的墙头草。
牛大壮到的时候，冯远正在书房里练习书法，这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了，一有烦恼的事情就喜欢写写画画，能够快速帮助他冷静下来。
佣人按照冯远的吩咐直接把牛大壮带去了书房，然后关上门让他俩单独谈话。
“来啦。”冯远随口招呼了一句，笔锋却没有停。
两人已经十分熟悉了，也算是共患难过，现在在牛大壮面前，冯远已经完全懒得再带上那副社交专用的面具了。
这么一来，牛大壮才惊讶的发现，冯远除了嘴巴欠揍之外，其实大多数时候是个异常冷淡的人，尤其是老爷子走了之后，更是连多余的表情都不怎么有了，大有朝面瘫发展的趋势。
“写的什么？”牛大壮凑进去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花来。
这什么书法啊什么的他是真不会欣赏，不就是毛笔字么，只有认得出和认不出的区别，在牛大壮眼里，端正的就是写得好，认不出的就是写得糟糕。
而冯远刚巧练得就是草书，为此两个人没少你来我往的吵过架。
“算了，你小子一来我也没心情写了。”冯远郁闷地搁下笔，挥挥手让佣人过来把东西收拾走，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茶壶里有茶，渴就自己倒，说正事，你来干嘛？”
“没正事就不能来啊？”牛大壮就着面前的茶杯给满满倒上，享受地抿了一口，“啧啧，还是你们家的茶香，邹西华那老东西得穷成什么样子，才连杯灵茶都拿不出来。”
“那群耗子当初能在冯家的赶尽杀绝下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冯远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贩毒是赚钱，但你以为我家的封赏是吃素的啊，这些东西，他花多少钱都找不到门路！”
牛大壮颇以为然地点点头，现代空气中的灵气实在是太稀少了，导致野生野长的灵草几乎没有，全都是修仙世家自己培植的。
邹家被打压到连脑袋都不敢露，怎么可能还有那余力去培植灵草。
“你昨儿去邹家，怎么样？”冯远饶有兴致地问，“姓邹的还剩下几个，邹西华今年怎么也得快八十了吧，还没死？”
“你嘴还是那么毒。”牛大壮摊在沙发上，笑眯眯地反问，“门口窗外有几个偷听的，他奶奶的，老子累死累活，结果成了你抓内贼的鱼饵，怎么样，有大鱼没有？”
冯远挥挥手，窗外瞬间传来几声惨叫，很快，冯骥黑着脸走进书房，手里还拖着一个昏迷的人。
“这不是你家管家么？”牛大壮惊讶地瞪大眼，“他怎么了？”
冯骥手上用力，直接把失去意识的老管家扔在地板上，冷冷道：“还能怎么，吃里扒外的东西。”
“他？”牛大壮觉得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或者就是冯骥的表述能力出了问题。
这个老管家他认识，记得明明就是对冯禹忠心耿耿，是老爷子生前最信任的人之一。
“是不是搞错了？”牛大壮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让人把他拖出去吧，多大点事儿，你还亲自出手。”冯远先是安抚了下暴怒的冯骥，然后耸耸肩看向牛大壮，“没搞错，其实我怀疑他很久了，这次只不过证实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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