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只剩下怒气冲天的高明楼和浑身发抖的赵大河。
这时,高明楼降下了声调,“赵老师,你说你还是人民教师呢,咋能干这种事?要是张扬出去,你还有啥脸面当老师?恐怕啊,学校也会开除你!”
赵大河一听这话,小腿一软,“扑通”一声给高明楼跪了下来,“村长,我求求你,千万别说出去,我赵大河就是给你做牛做马也情愿。”
“嘿嘿。”高明楼一声奸笑,蹲下来对赵大河小声道,“大河,这么的吧,你让你女人杨慧英跟我睡一下,两消了。”
赵大河傻傻地出神了,这可万万使不得,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给别人睡,那还叫什么男人?可是,他觉得此外根本就没得选择,如果要不答应,高明楼一宣扬的话可能就真有大麻烦了。
“村长,这,这事我做不了主,等我回去和媳妇商量商量再说吧。”赵大河为难地说。
高明楼咂了下嘴,“行吧,不过我可警告你,最好把你媳妇说通了,要不整得你当不成老师,那损失可就大了。另外,如果事成了,你家生二胎的罚款,我一分不收。”
赵大河叹息着走了,高明楼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哼着小曲摇头晃脑地进了屋里,发现张翠翠站在门里在偷听。还没等他开口,张翠翠先说了:“好你个高明楼,原来是想睡人家杨慧英啊,真缺德!”
“我缺德?”高明楼似乎很委屈,“我这叫报仇!日他个赵大河,竟然想睡我的女人!”
张翠翠在这事上可不敢争辩什么,万一要追问起来,她可不太好回答。不过她又想到了赵大河有脏病,杨慧英肯定也有,如果高明楼上去的话,不也会被传染上?
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张翠翠不安起来,不过还好,高明楼一时半会还的不了手,慢慢说服他就是。
再说赵大河唉声叹气地回到家,看着杨慧英便不住地摇头。杨慧英忙问怎么回事,赵大河就将事情都讲了。
杨慧英一听是十二个不愿意,“不行!我杨慧英咋能做出那种事来,赵大河,你要是答应了,我就跟你离婚!”
赵大河听了既高兴又无奈,高兴的是自己的媳妇很正派,无奈的是他又没啥别的法子。“慧英,可高明楼说要到学校告我,让学校开除我啊。”赵大河对这个可怕的后果还是很恐慌。
“赵大河,你真和张翠翠有那事了?”杨慧英问。
“没呢,张翠翠说做那种事影响不好。”赵大河小声说。
“那你还怕个啥,他高明楼就是告到天上去也没用!”杨慧英口气很坚决。
赵大河被一点拨,似乎头脑清醒了许多,“是啊,刚才我被高明楼一吆喝给吓懵了,我又没做什么,况且他也没啥证据,我怕个啥?”
“是啊,大不了卖牛卖羊,把生二胎的罚款给交了。”杨慧英说,“也就是你,说什么要找村长走后门,这下可好,后门没走到,还磕肿了脑门!”
“唉,不就是为了省俩钱给小康备着嘛。”赵大河面色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知道你是为小康着想。”杨慧英说,“不管怎么的,你可千万不能答应高明楼。”
“不答应,肯定不答应。”赵大河口气强硬了起来,“我根本就啥事也没做成,我怕啥!”
赵大河越说越带劲,似乎掌控了一个扭转命运的法宝,“慧英,刚才我真是怕极了,要是让高明楼得逞,我这脸还朝哪搁呢。”
“你尽管安心去教书,别害怕。”杨慧英安慰着赵大河。
第二天,杨慧英早早起来做了饭给赵大河吃了,让他赶紧去学校,要不高明楼那家伙肯定会来找他。赵大河也已经想全面了,这事虽然可以抵挡过去,但最好还是不要跟高明楼正面冲突,要不在村里也有诸多不便,比如分地、灌溉的时候,那还不要遭尽了排挤。
果然,早饭后没多会,高明楼就心急火燎地来了。
“哟,村长啊,大河他去学校了,你有啥事吗?”杨慧英主动问。
“去学校了,这么早?”高明楼睁大了眼,有点不相信。
“现在课程紧,去得早了。”杨慧英边应答边观察着高明楼的脸色。
“哦。”高明楼皱起了眉头,“昨晚他没跟你说啥事?”
“啥事?没啥事啊。”
“哦。”高明楼摸着下巴无话可说,使劲看了看杨慧英的身段,转身走了。回到家中,高明楼摔摔打打起来,“狗日的赵大河,敢耍我!”
“咋了?”张翠翠在灶屋里正烧火做早饭。
“他昨晚回去竟然没跟他女人说。”
“说啥?”
“让我睡他女人啊!”
张翠翠一听,提着烧火棍子蹦了出来,“高明楼啊高明楼,你也太没出息了,一大早就人家问这事,你丢不丢人啊。再说了,我和赵大河也没有啥事,就你相中了人家杨慧英,整天打人家主意!”
高明楼给这么一吼,气焰一下给压住了,“谁问了啊,那赵大河一早就去学校了,根本就没碰到他。”
张翠翠从来都是乘胜追击,“高明楼,我可告诉你,这事你要是过分了,小心我狠治你!”
高明楼对张翠翠翻了翻眼,“我懒得理你。”说完就进了正屋。
“瞧你没出息样,有本事就直接上了人家。”张翠翠提着烧火棍,叉着腰,瞪着眼,高明楼在屋里瞅着都害怕。
各家都吃完早饭的时候,佛堂村里开始忙活起来,各家都“叮叮当当”地准备着农具,牵牛拉车的往地里去忙活。张翠翠也一样,带着农具去了花生地。
干了半上午,张翠翠就累得腿肚子抽筋,变回家洗了洗,上床歇着,可肚子饿得咕咕叫,忍不住又爬下床到了村部,找高明楼要他回家做饭。可不巧的是,高明楼不在村部,正在拨弄算盘的会计李大山说村长去乡里了,邀请什么计生办主任来村里检查工作。
张翠翠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往回走,在巷口一眼看到了马东正抗着梯子转悠,“东子,大中午的抗个梯子干啥,不去地里帮忙刨花生的?”
“摸麻雀呢,麻雀中午也休息,趁这会掏它们的窝。”马东嘿嘿笑着。
“笑你个头啊,说好昨晚帮我搓灰的,咋就不守信用?”张翠翠道,“我那两个鸡蛋喂狗了!”
“表婶你莫急,昨晚我有事,实在是走不开啊。”马东道,“反正欠一次搓灰是吧,我想着,绝对少不了你的!”
“昨晚你有啥事?”张翠翠“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看出了来!”
“什么看出来了?”马东不解。
“你想人家山娃子的妈!”张翠翠很自信地说,“对吧?”
“切,这……”马东显然没料到张翠翠会这么说。
“别这什么了,我一看你瞅她的眼神就不对!”张翠翠点着头,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东子,你跟表婶说实话,想不想跟杨慧英好上?”
“你,你问这干啥?”
“要是想的话,表婶给你帮忙,只要我出手,在这佛堂村还没有办不成的事!”张翠翠好像在诱导马东。
这让马东不明白,都说女人是吃醋的玩意,看不得和自己好的男人再中意别的女人,怎么这张翠翠还偏偏反着来呢?
马东当然不会明白,张翠翠是想坏杨慧英的名声。因为杨慧英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贤惠,和那种事根本就沾不了边,这让她有些嫉妒,所以她想让杨慧英也犯个睡野男人的错,摘下她村里公认的贞节淑女牌坊。
不过,马东再不明白,也知道事出异常必有诈的道理。
“表婶,我不想。”马东摇了摇头,“真的不想。”
“唉,不想就不想吧。”张翠翠道,“省得你惹一身病,表婶也过意不去。”
“啥病啊?”马东一时忘了自己造的谣。
“当然是脏病了。”张翠翠道,“你不会动动脑子吗,那赵大河有病,肯定会传给杨慧英的。”
“哦,还真是。”马东点着头,暗笑不已。
“你还小,有些事不明白也正常,再大大就好了。”张翠翠说完,叹了口气,“唉,不过也没用,你是个软……”
马东才不理会张翠翠说什么呢,这会被她吊起了胃口,特别想杨慧英。刚好昨晚又跟她说了些大胆的话,她也没强烈反对,看来还比较有戏。
去找杨慧英!
想到这里,马东扛着梯子,“噌噌噌”就走。
“唉,东子,你去哪儿啊?”张翠翠道,“别忘了还欠我一次搓灰的活啊,要不今晚搓了呗。”
“有点太急了吧,谁知道村长在不在家。”
“他在家的话当然就算了。”张翠翠道,“不过只要他喝醉了,在家也没事。”
“那多危险?不行。”马东摇了摇头,“还是等等吧。”
“等等可就两次了啊。”张翠翠道,“要涨利息的。”
“行行行,随你,那就两次吧。”马东不想跟张翠翠多啰嗦,得抓点紧去找杨慧英,要不时间耽误了可能就会错过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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