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凤卿包庇谭羽,君侑感到很不满意,只要凤卿承认是谭羽放他出去的,他现在就可以治谭羽的罪。
“我厉害。”凤卿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孤不信。”
“你爱信不信。”凤卿白眼一翻。
君侑横眉一竖:“别像只刺猬,扎得慌。”
“别说这些没用的……”
凤卿还没说完,一双带茧的大手,包裹住他的手。
凤卿却被他手上坚硬的器物划到了。
下意识地低头,看到了君侑的拇指戴着的青铜戒指。
心头咯噔一声,噤住了声。
“怎么了?”
君侑看到他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疑惑地看着他。
凤卿张了张嘴,一团雾气涌上眼睛挡住了视线,不敢相信地问他:
“君侑……你怎么会有这枚戒指?”
君侑被他的目光盯着凝住了,他之前以为凤卿不在了,青铜戒指,当作旧物一直戴在手上。
他做了最坏的打算,没指望他一定会出现,所以没有摘下来,还佩戴在手上。
这下却被他看见了。
“我……”
喉咙好像忘记了怎么发出音节,气息从肺部上涌,却吐不出一个字。
凤卿的声音变了:“我明明扔了这枚戒指,为什么在你的手上?”
他把这枚戒指扔出了刑部的牢房,现在却出现在了君侑的手上。
这说明什么!君侑认得这枚戒指!
这枚戒指上细刻着君家的蟠龙。
但是这枚君家的戒指和他一起穿越,佩戴在他的身上,是君侑戴在他的身上的?
君侑真的是到死了都不想放过他?还要逼他在他的身边再纠缠一世?
一股难以置信的恶心涌上喉咙:“你捡到的?你在找我?”
“君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几近咆哮的质问,君侑害怕了,有些着急,慌张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秦风……”
“你现在还在喊我秦风?”凤卿拍掉了他的手,从他身上跳了起来。
“君侑,你入戏很深啊。”
“把我当作别人来虐待,你是不是更顺手?”
凤卿一步,一步地后退,先前,凤卿当君侑不知道他是谁,心里还有几分恻隐,甚至还有几分隐瞒身份的快感,到现在全都粉碎殆尽。
你知道我是谁,还在勒令我,折磨我?
烙刑、杖刑、下狱、羞辱……
你还想要怎么样!
“你把我当作秦风,是不是就可以没有负罪感地拥我入怀,当作过去的错,全都不存在?”
凤卿一步步退到了撵舆边上,脊背撞在了栏杆上,冰凉的触感顺着脊椎透了上来。
撵舆恰好停住,到了王宫,寝宫门前。
凤卿看着他,嘴角勾起冷笑:“你把我骗回身边,就方便你折磨我?抱歉,现在假戏拆穿了!我不是秦风!”
“凤卿……”君侑从撵舆上站起来,试图抓住他。
“别过来!你也别喊这个名字!”凤卿突然捂住了耳朵,眼眶红了,“凤卿已经死了,你别喊这个名字!”
凤卿转身,从撵舆上跳了下去,躲开了君侑想抓他的手。
看了看寝宫,凤卿的喉结滚了一下,**的双眸望向君侑:“君珍在这里面吗?他还好吗?”2
君侑的手指抓空了,慢慢蜷在了一起,点了点头:“阿珍在。”
得到肯定的答复,凤卿大步流星跨进了寝宫,掀开厚重的帷幕,看见了躺在被子里的君珍。
脸红扑扑的,嘴唇却发白。
恰逢太医来给他送药,看见凤卿冲进来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哎哟妈也:“秦风公子。”
凤卿颔首,就当作是回礼了,手指触碰了一下君珍的脸颊,还在发烫:“这么多天了,阿珍为什么还没好?”
“回公子,世子已经昏睡了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怕是……”
“怕什么?”凤卿觉得心提到嗓子眼了。
“怕……怕药石罔效。”
提到嗓子眼的心直接坠进了深层的冰窟。
“药石罔效?”凤卿重复了一遍太医的话,趔趄了下,“阿珍不应该……只是普通的肚子疼。”
“初时是普通的肚子痛,但是后来就一直沉迷不醒,怕中的不是普通的毒。”太医沉默了片刻道:“如果当时肚子痛的时候能够立刻治疗,应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当时立刻治疗?”凤卿回忆了一下,手指紧紧蜷起来,指甲刺进了皮肉。
当时是打算及时治疗的,郎中的药都熬好了,但是,却被君侑掀翻了。
君侑怎么说来着,他不信外面的医生,他只相信他太医院的太医。
好了,君珍送回来了,他的太医也给君珍看过病了,可是阿珍为什么还躺着?
君侑跟随他的脚步走进了寝宫。
凤卿反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就算君珍不是你亲生的,你就是这样当父亲的?跟在你身边的人,是不是都没有好结果?”
“凤卿,你冷静一点,阿珍还在休息。”
凤卿深呼吸了两口,甩开他的手:“好,我们不在这里吵。君侑,你给我滚出来!”1
太医觉得自己要被吓破胆了,谁敢对暴君说滚啊。
就看见君侑垂在身侧的手,慢慢蜷了起来,最后居然点了下头。
出了寝宫,君侑喝退身边的人,沉默地看着眼前快要喷发的小火山。
凤卿的脸埋在阴影里,浑身都在颤抖:“君侑,我对你失望透顶了。”
君侑的心脏突然揪了一下:“别这样说。”
“那你要我怎么说啊?”凤卿冷笑了一下,“你还想拿我怎么样啊?还想拿君珍怎么样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你说你会照顾好君珍,我把他交给你了,结果你的太医告诉我,因为救治的不及时,恐怕药石罔效?”
“凤卿,我不想再失去你。”危机感迫使君侑飞快地往前走了几步,拉住了凤卿,用力把他拉进怀里,炙热的吻啃上他的唇,却被凤卿率先用力咬破下唇。
凤卿踉跄了两步,满嘴都是他的血腥味,看着他的双眸逐渐失神:“君侑,你属狗的吗?逢人就啃。”
“君侑,我也不想失去我的孩子。”
“可是阿珍快要死了,你杀了我的孩子,两次!”
君侑看着凤卿,舔舐了一下伤口:“凤卿,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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