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昏暗腐朽,空气中浮动着一股无形的戾气,压的柳婉儿喘不过气来。
慕容玦垂着眼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那个金丝楠木的小盒子,斜斜勾起一边唇角,露出一个再狠厉不过的弧度,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跪着的女人。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透骨寒意:“我与云笙在将军府私定终身的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柳婉儿浑身颤抖,浑身都沾染了天牢的恶臭。褪下了锦衣华服,满头珠翠的柳婉儿,丝毫没有了往日里刻意装出来的温婉气息,整个人破败不堪,面目可憎。
她恐惧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微微带着颤抖:“是颜......是表姐告诉我的,她不敢告诉伯父和表哥,只能将女儿家的心事说与我听......”忽然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哭求着:“皇上,臣妾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慕皇上啊!臣妾知道自己自私,可这一切都是因为爱......”
把玩木盒的手一顿,慕容玦依旧保持着勾唇冷笑的样子,“爱?若是因为爱,你腹中的孩儿如何而来?”
“那是因为臣妾想要快些要一个孩子,我们的前一个孩子被表姐送来的糕点弄掉了,我受不了打击......”
“呵呵,”慕容玦突然笑起来,“柳婉儿,这些日子朕将整件事情彻查,结果查到了太医院的院判身上,他的案卷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你从他那里拿走了一包堕胎药,时间正好是你小产的前几日,你作何解释?”
柳婉儿脸色白了白,想要辩驳,可一时想不出来什么话来,“我......”
“还有,那日颜云寒入了冷院,那支箭是你让人射的吧?”慕容玦冷笑道:“朕只是派了御林军围住冷院而已,只是没想到朕的爱妃手竟然伸的这样长,连御林军里都有你的人......”他的目光慢慢滑到了柳婉儿小腹的位置,脚尖轻点:“你腹中孩儿的亲生父亲,可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柳婉儿被戳穿了奸计,浑身抖如筛糠,此时只想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出去,慌不择路的解释道:“皇上!是他垂涎臣妾的美貌,是他对臣妾用强的!臣妾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反抗的了男人的侵犯?!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
还未说完,就听到隔壁牢房传来一句粗鄙不堪的话语:“格老子的柳婉儿,老子当真是错信了你!你让丫头传信给我,约我私会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幅面孔啊!皇上,是柳婉儿勾引我!她亲口跟我说的,您顾念着她才小产不久不碰她,这女人就骚的不行,把主意打到御林军里来了,好几个兄弟都是她的入幕之宾,那孩子还不一定是谁的呢!”
柳婉儿激动的反驳道:“张穆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宫乃是皇上的宠妃,如何能瞧得上你一个粗鄙的侍卫?”
“老子才没有血口喷人!你既然是宠妃,如何知道老子名叫张穆?!”
柳婉儿脸色一白,彻底被噎住了。
隔壁牢房的张穆依然在叫嚣:“老子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你睡了老子,就让老子去威胁太医院给你堕胎药,又睡了箭法最好的李兄弟,让他射死了颜少将军,当真是物尽其用,算计的精明的很呢!”
所有的真相被撕开,柳婉儿终于闭了嘴,慕容玦已经调查了个清清楚楚,她在争辩只会徒增厌恶罢了。
她瘫坐在地上,仿佛一滩烂泥。
慕容玦不欲在停留,站起身来欲走:“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明日午后处斩,你下去给云笙赔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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