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这是……在干嘛?”方儿将药下到几道里菜后,一回头却发现自家公子正在一本正经地揪着面剂子。
陆筝蹭了蹭沾到脸上的面粉:“人而无信,不知其可。本公子既然答应亲力亲为做饭菜,就一定不能骗人啊。”
“……”所以说,下蒙汗药就不算骗人吗?
陆筝唯一会的就是在小时候奶妈教他的蒸馒头。还记得儿时夏日茵茵,他没事就蒸馒头玩。只是当时养尊处优惯了,竟真的把这当成一种游戏,有时一玩便是一整天,余下的馒头便给府里下人吃,记得最多一次是让众人连续吃了半个月才吃光,把府中下人祸害的苦不堪言,做梦都被馒头追着跑。3
而后,他才知道是因为自己一时兴起,竟给别人添了这么多麻烦。于是在那之后便再没来过厨房了。
他将面剂子揉成椭圆,沾上干面粉……还有蒙汗药,随后放入蒸笼,等待了一会儿后掀开,药已经渗透进了馒头里,外表看不到一丝痕迹。
到了除夕夜正时,震天的炮竹几乎盖过了人声。绚丽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随后瞬间消散。一道道,一次次重复着始终。
开席后,酒菜上桌,这些屉馒头也被抬出去分给了大家。
“诶?咱家公子为什么做的是馒头啊?”
“这叫蒸蒸日上,好寓意啊,你这没读过书的就是肤浅。”
“你放屁!”
“你骂谁呢!”
陆筝站在台阶上,看着府中人乱哄哄地撒泼起哄着,自己也被气氛感染笑了起来。记得父亲健在时,年年都是如此,他游走在宴席中央谁见他都要与他拼酒,嬉笑怒骂好不热闹。
可现在,他是家主了,就不能再如此放肆了。
片刻,越来越多的人不留痕迹地倒在了桌上。
“今夜大家尽情吃酒,不够再去仓子里搬。本公子身体不适,就先失陪了。”陆筝朝着方儿使了个眼色,两人默默向着陆筝卧房的方向走去。陆筝脚腕上的细碎铃铛声压在刺耳的炮竹中,早就没了痕迹。
回到房中,方儿将收拾好的包裹拿出来,正准备给公子找一套不起眼的衣服换上,却突然被重击头部,昏了过去。
陆筝拿着紫砂茶壶的底座,扶住昏迷的方儿。果然多出几次门长见识是好的,所谓现学现用就是这个意思吧。
“你既感激我,我又怎会忍心连累你呢?”陆筝叹了口气,将方儿拖到床上盖上被子。
随后,他换上了不起眼的家丁服,从小门溜出。今日全府的人都去吃酒,每个们也就留下一两个人看门,此时多半也都开小差去了。 因此陆筝离开时并未费什么心思。
出了丞相府,他抬起头来,看着一束淡蓝色的烟花在自己头顶的天空上瞬间炸开,鲜丽刺眼,流光溢彩。
风丝冰凉刺骨,灌入宽大单薄的袖子里,再加上周围震耳欲聋的炮竹声,使人心生胆寒。
寒风中,陆筝速速地行着。
在淮州时是自己经验不足没有及时出城,只要出了,樊云再想找到自己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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