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稿室只是一段小变奏,整个慈善晚宴迅速恢复如常,毕竟来的全是大人物,不可能为一点风波而中断。
林宜回到二楼的看台上,端起一杯果汁喝着,同身旁的林冠霆说着话。
已经到竞拍环节。
下面灯光华丽的舞台上,主持人正拿出新的竞拍品。
一副垒得整整齐齐的牙雕麻将。
灯光打下去,麻将的光泽与色泽极佳,是绝对值得收藏的艺术品。
“这一副牙雕麻将可不普通,材料是古代猛犸牙,众所周知,古代猛犸牙化石现在越来越稀有,价格是一日一价,而这副麻将由近代大师蒋清明所制,雕工细致精巧,毫无瑕疵……”
主持人热情四射地介绍着,然后开出底价十万的数字。
林宜正夹了一片香嫩的牛柳放进嘴里,就见肖新露抓起桌上的话筒道,“十万我要了。”
“……”
林宜冷冷地斜她一眼,这女人是憋一肚子气准备花钱发泄了。
忽然,一个邪气低沉的声音响彻现场,“三十万。”
二十万一加的壕气整场也数不出几个人来,尤其是加在一副小小的麻将上。
所有人闻声望去,林宜朝斜对角的二楼看台望过去,就见应寒年坐在一张铺着红色龙纹桌布的圆桌前。
坐无坐相,椅脚只有两个沾地,人往后靠,他两脚随意地搭在看台栏杆上,卡其长裤卷了几卷,露出突出的脚踝。
他整个人就是一种吊儿郎当的状态,却又有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
原来他坐在那里,上一世,经历对稿室一事后,她哪还有脸留在现场,一早就离开,压根没有见到应寒年。
应寒年同桌的一群男人全都激动地嚷起来。
“哦哦,寒哥出手!”
“寒哥,听说这种麻将手感非常好,下次去你家打个三十六圈啊。”
他们的声音很吵,现场都窃窃私语地谈论起来,林宜在的这一桌也不例外,有人一脸轻蔑地道,“也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杂碎,赚了点钱就真当自己是上流人。”
“他可是应寒年,最近我出门听到的都是他的事,年纪轻轻替人打商战就没输过,是个人物。”
“要我说是穿龙袍都不像太子,看看,就是暴发户,吵死了。”
“我要是有这种儿子,早就一巴掌拍死了。”
林宜安静地听着,忍不住又往那边望去一眼,见那边的一桌人各种捧着应寒年。
这些都是一些集团公司并不常露面的太子爷,他们的眼光好,早早地就来巴结应寒年,要是她当初也有这样的眼光,能让应寒年帮自己一把,林家就不会落到后来的局面。
现在梁子已经结下,她不指应寒年能帮忙,只希望不会被报复。
她正想着,那边应寒年忽然转眸朝她望过来。
隔空相视。
他的双眼漆黑似黑曜石一般,透着漫不经心,却又有令人捉摸不透的复杂。
林宜连忙收回视线,就见肖新露又拿起话筒,“三十五万。”
“四十五万。”
这是应寒年加的。
“五十万。”
肖新露又加,恨不得把钱都花了才高兴。
“六十万。”
一副牙雕麻将拍到这个价格,现场顿时有些沸腾,来的嘉宾非富即贵,不是出不起价,而是万物有价,谁也不会花这么多冤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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