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乔姗对我有点害怕,连连后退,直接被逼到床头柜边,后身靠在柜子上,一屁股做了下去,而螃蟹就在她屁股旁边。
我炸了炸眼睛,无辜的看着她,"我哪敢把你怎么样,只是在想这个螃蟹会不会下毒啊。"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其中一个螃蟹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味道不错,但是到了嗓子眼,我差点没忍住吐出来,但是在乔姗面前,还是故作镇定的咽了下去,还不停的夸她买的东西好吃。
乔姗就像看怪物一样鄙着我,弯着身子从我面前挪开,干笑道,"喜欢吃就吃吧,希望不要勾起你不好的回忆。"
说完落荒而逃。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玩味的把目光挪向手中的螃蟹,渐渐凝固脸上的表情,用力把其中一个螃蟹腿掰断。
当天晚上我生了场病,气息奄奄的给陆湛北打电话。他很快接通了,开口说他那边有点忙,晚点回来。
我柔柔弱弱的叫他名字,把气息放到最弱。陆湛北顿了一会,在那边说有事先出去一下,而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等停止之后,陆湛北才问我怎么了。
"陆湛北,我想见你。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感觉要死了一样"
说道最后,声音压到最小,而后任由他在那边怎么叫我我都不答应,一直到他亲自挂了电话。我眯了眯眼睛,双手无力的松了手机,而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见陆湛北推门而入的声响,很大,还伴随着他急切的呼叫声。我懒得睁眼看他,感觉他把我从床上抱了起来,然后神色匆匆的叫人开车去医院。
雷厉风行之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医院,刚躺在病床上我就彻底没了意识。
等恢复意识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千的样子,这是我睡的最沉的一夜,几乎像死过去一般,无悲无喜也没有痛苦。
当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陆湛北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模样,他眼球布满了血丝,好像一夜未睡,眼袋下一圈淡淡的黑,疲惫不已。
陆湛北见我醒来,又担心又心急的叫我名字,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揉了揉沉重的额头问,"我这是怎么了?"
陆湛北紧抓着我的手,一本正经的给我思想教育,"辛澜,下次睡不着的时候找我,不管做什么我都会哄你睡觉。不要吃安眠药好吗?答应我好吗?"
我撒开他的手,怒了,"谁吃安眠药了?陆湛北,你觉得我是那种轻生的人吗?"
"那,医生说"
我低了低眼,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兀的笑了,"还真没想到,先是给我吃催生药,让我生下死婴,现在又给我吃安眠药,想让我永久安眠吗?陆湛北?"
我歪着脑袋嘲讽他,想看他什么反应。但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心虚,而是一脸茫然与惊愕,他愣了好久,才疑惑的问,"什么催生药?什么死婴?"
我以为他至少会求我原谅或者是给我说不要那个孩子的话,没想到直接推卸责任,让我怒气冲天,忍不住掀了被子,扔在他身上,动作太大,正在打点滴的手,血液直接回了上去。
在我松开手心之后,又回了回来。
陆湛北紧张兮兮的起身,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别冲动。
我甩开他的手,觉得被触碰一下都毛骨悚然,"陆湛北,别恶心我,没有催生药我怎么会两三个月就生下孩子?怀胎九月难道你不知道?"
"那不是你自己吃的吗?你不是急切想生下孩子,然后离开我吗?"陆湛北反而冲我吼道,那模样比我还要悲愤。
我不免钦佩他的演技,也难得跟他多加争执,摆摆手,"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天天叫乔姗逼我吃乱七八糟的药,还佯装好心好意的送螃蟹过来,我还真信了你的邪,才会落到这个下场。"
"这跟乔姗有什么关系?"陆湛北一头雾水,对我说的话都是一问三不知。
我本来心情烦躁,因为他的态度忍无可忍,当下扭头红着眼对他吼道,"没关系,什么都跟她没关系。昨天佯装好心好意逼我吃螃蟹,我是不是该感动的痛哭流涕啊?就你的乔姗最清白,最好,什么都是我的错。"
陆湛北瞪着双眼,压住我的肩膀,沉着声问,"乔姗给你送了东西?你吃完了吗?"
我懒得看他,再次把人推开,骂了一句滚。
陆湛北无话可说,板着一张脸看了我好久才扭头离开了。
病房内算是清静了下来,但是门口黑子还守着,我也跑不了,干脆翻身再睡一会。
大概九点的样子,陆湛北来接我回去。回去的路上,他接了个电话,虽然没有开免提,但是因为就坐在我旁边,声音很清晰的传来。
"三爷,检验出来了,"
"等下,"陆湛北突然打断对方的话,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机挪到另一边。我觉得可笑,他现在做什么我都能猜到,何必遮遮掩掩。
我往窗边挪了几分,靠着窗边闭眼假寐。而陆湛北电话那边的话我也彻底听不见。
但是大概是陆湛北回家找到了吃剩的螃蟹去检查了,如果不出所料,那人来通报的是螃蟹里有安眠成分。
果不其然,陆湛北的紧张逐渐转为低沉,最后压着声音说我知道了,而后挂了电话。
我睁眼看他,正好跟他四目相对,那眼里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
他突然凑上来把我抱在怀里,咬牙说对不起。
我颤了颤身体,没说话。
回去后,乔杉在别墅里等着,看见我两进门时,原本带笑的脸僵了几分,很快又恢复如初,走过来叫着北哥,然后还问我们去了哪。
陆湛北冷冷的看着她,扶着我从她面前绕开,安排我坐在沙发上。然后扭头看她,"昨天你给她送螃蟹了?"
乔姗愣了下,后知后觉的嗯了,还一脸茫然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下安眠药?"陆湛北勃然大怒,一把把乔姗推在隔板上,手掌就压在她肩上,力道显而易见,疼的乔姗紧皱眉头。
乔姗嘶哑一声,柔柔弱弱的问,"北哥,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陆湛北深吸一口气,隐忍着怒气,垂在裤子边的手紧捏成拳,青筋浮现出来。
我只看了一会,便把目光收了回来,没有上去帮忙也没有说什么。只淡淡的吃着几桌上的水果。
他生气的样子,暴怒的模样我是见识过,跟撒旦一样可怕,我会害怕的腿软,就不知道乔姗看见了会怎样。
"辛澜昨晚昏睡了过去,去医院洗胃,都是因为你送给她的螃蟹里有安眠成分。"
乔姗大惊失色,连忙否认,说自己没有做这种事。陆湛北又问她催生药的事情是不是她做的,乔姗顿时没话说,但阴狠的目光,在一瞬间贯穿我的脊梁。
我假装没看见,继续吃自己的,嘴角的笑意没忍住浮现出来。
"是不是?"陆湛北再强调的问了一遍,把我都吓了一跳,回头看乔姗,惨白的一张脸,张口刚想说什么,陆湛北又开口了,"乔姗,你知道我的,如果真的想查的话,一定会找到,所以别骗我,我还是很信你。"
乔姗拧唇,不甘的看了我一眼,随后承认了,"是,可我都是为你感到不公平啊,北哥,你那么爱她,而她却坏了别人的孩子,你还要护着她生下来,凭什么?"
陆湛北无话可说,神色复杂的在乔姗身上游走,眼神也可怕的吓人,似乎随时能将她生吞活剥了,但是她的话却让陆湛北有所动容
我以为至少在事情坦明之后,陆湛北会给我一个交代。
可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只见他捏着拳头准备砸在乔姗脸上的时候突然收住手,在乔姗害怕而又可怜的目光下妥协了,最后重重的收回拳头,歪着头赶乔姗走。
乔姗哼哼了两声,不甘心的拿着自己的东西快步离开了。
整个房子就只有我和他两人,mini在厨房做饭的动静不止何时都小了下来。
陆湛北沉了许久的气,才扭头看我,我俩四目相对的时候,感觉距离瞬间拉到了天涯海角。
他僵硬的走到我面前,一脸凝重,张了张嘴叫我,"辛澜,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我斩钉截铁的打断他的话,利落起身,转身想走,在这跟他面对面待着都觉得窒息。
陆湛北猛地跑到我跟前,把我拉住,单手抱住我半个身子,脑袋压在我耳边,咬牙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
顿了顿,他把我的身体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说,"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好吗?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好吗?只要你能脱离那些痛苦。"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知什么时候,他眉宇的张扬已经不复存在,只有日积月累的沧桑与疲惫,还有痛苦和愁苦。
可是这些在我眼里都犹如鸿毛轻盈。
我笑了,问他什么要求都可以?他重重点头,很期待的样子。
我佯装思索了下,风轻云淡的说,"杀了乔姗怎么样?或者你去死怎么样?"
微信扫一扫,公众号看小说,有记录100%不丢失
游龙文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