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去了小时候待过的孤儿院,不知何时这里已经废弃,一人高的杂草将她淹没,将滴滴淌淌的血渗进土里。
她已然没有太多力气,靠着墙角坐着,想起五岁那边,被苏家人领回去,第一次瞧见傅谨言,便已悄悄许了终生。
傅谨言是她命里的繁星,最亮最闪的那一片,闭眼仍可见。
而她只是傅谨言身上的痣,很小很淡的一颗,他不知她知。
她输啦,不断地摇头,惨白的脸上满是绝望的笑。
因为失血太多,她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倒在杂草从中,被夏风掩埋,未曾被人瞧见。
没了苏夏,大家日子仍旧照常过,苏柔掰着手指头算着傅谨言回国的日子。
傅太太的位置,他终于要等到了。
而苏夏,则留她一个人在地狱里腐朽成骨,离开傅宅时,她还回头望过一眼这栋她和傅谨言的婚房,却不剩下任何留恋。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给你一包砒霜,你也会当糖吞下去,只是再没有机会,向他乞讨更多了。
她与傅谨言的故事,终于结尾了。
……
入了盛夏,傅宅外的栀子花甜腻腻铺了一地,傅谨言踏上去,闷闷无声,没由来得,心情有几分烦躁。
不过才去国外十天,傅宅就没打理成了这样,他走到门口去,这才发现半开的门口积了落黄的叶,触上去,满手的灰。整个傅宅像是荒废很久一般。
傅谨言眼皮跳了跳,推开门进去,满目死寂。
客厅地上的血迹早就干涸,褪成褐色,图案恰似一个婴儿,这滩血蔓延到屋外,被雪白的栀子花瓣遮盖,再也看不见。
“苏夏。”他的声音回荡,却不见有人从楼上下来。
以往那个女人,只要叫她一声,便乖巧得像是个金丝雀一般,主动飞到他的肩膀上,赶也赶不走。
来不及放行李,他将整个傅宅找了一遍,都看不见那女人的踪迹。
衣橱里屈指可数的几件衣服还挂着,甚至身份证银行卡都没带走过,这女人,能去哪里?
他坐在床沿上,有几分烦躁,扯散领带。
之前要她走,她宁愿以死相逼,现在却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算什么意思。
不是说,愿意用生命来证明,那些事情绝对不是她做的吗?
猛然间,想起楼下那滩干涸的血迹,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又奔下楼去,久久的凝视着那团图案。
半晌,打了电话给助理,“帮我找到苏夏,用最快的速度。”
他要见她,现在立刻马上。
助理惶惶不安应下,立马发了寻人启事,在整个洛市寻找苏夏。
不出两个小时,果然有消息,只不过,是警察局打来的。
“你好,请问是苏夏的家属吗?”
傅谨言蹙眉,轻声应了一句是,又补充,“她是我妻子,苏夏现在在哪里?”
“在警察局,请你来认领一下尸体。”
“认谁的尸体?”他舌头有些转不过弯来,又反过去问。
摸不准傅谨言的情绪,警察沉默片刻,这才缓缓开口,“你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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