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办公室静悄悄的,每个人都各怀心思的看向我。
这件事情我并不愧疚,孙晓晓那天明明确确告诉我她做过的文件不用检查直接拿上去就好。
所以就这点而言,我没有任何责任。
但不愧疚是一回事,同情又是另一回事。
我知道孙晓晓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抚养,老公也没有多少工资,她一旦被开除,负担一定会很重。
况且我也打听过,这份合同在沈蔚然的力挽狂澜下,并没有成立,而是另签了一份合同。
我趁着中午孟尧吃饭的时间,偷偷去了沈蔚然的办公室,问他,“孙晓晓的事情是你做的决定吗?”
我不知道自己对沈蔚然是什么心思,只是莫名的信任他,任何话在他面前,都觉得自己可以直接开口。
到后来我才明白,他原来是我最不该相信的人。
沈蔚然悠然地把自己陷在沙发椅上,“你是在同情她?”
“是的。她不该成为我和孟尧斗争的牺牲品。”
沈蔚然双手交叠在一起,用很淡漠的语气告诉我,“江舒尔,无谓的同情,受伤的只是自己。”
“我没有你冷血。”
我带着怒火直视沈蔚然的眼睛,做好了被他训的准备。
沈蔚然却笑了,起身朝我走来。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凑近打得措手不及。
他唇角弯弯,我步步后退,终于被椅子绊倒,跌坐在沙发里。
他笑得更胜,抬手拉住我,“看来你很喜欢这个姿势,我不介意让你感受一下我的体温,看看到底是不是冷血。”
“放开我。”我羞愧难当,哪晓得他太用力,竟然扯掉了我一粒纽扣,顿时一大片春光外泄出来。
而他压着我,身下的炽热也分分钟撩地我面红耳赤。
“沈蔚然,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我又羞又愤。
“让我心动的女人。”沈蔚然的唇,在我嘴上轻柔吮~吸了一下。
接着他就放开了我,让我安心下去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其他人的事情别多管。
可我的心却因为他那句,心动的女人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脑子里越想越乱,真没出息!我暗骂自己一句。
刚骂完,我就和迎面而来送文件的林小黎撞个正着,她怪异的打量我遮挡的胸前,“你在沈总办公室做什么?”
“我,我想找沈总说孙晓晓的事情,她不应该受那么重的惩罚,可惜并没有用。”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良心的。”
她这句话是讽刺居多,还是真的感慨,我已经管不着了。
这件事仿佛像是一场忽如其来的骤雨,将我和办公室同事本来就不热乎的关系,浇了个透心凉。
孟尧每天来秘书处交代高层一天的行程,以及在陪同高层出去应酬的时候需要注意的事项。
我们时常都会各自提出意见,然后和谐的讨论可行性。
可接连几天,我提出的意见都被他们无视掉,在相互讨论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那,没有一个人愿意来和我说话。
身为上司的孟尧视而不见。
我感觉到我人缘关系似乎正在往末路行驶,就连林小黎这段时间都对我避而不见。
我问她要资料,她都直接提前摆放在办公桌前,从不与我多说一句话。
更加过分的是,沈蔚然似乎是有意在这件事上撩拨,时不时就打电话指明要我亲自去送文件。
我一次次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频繁出入总裁办公室,很快公司就开始流传我是公司某个高层包养的情妇之类的风言风语。
这位高层他们没敢指名道姓,可大家心知肚明,说的是沈蔚然。
本来是谣言而已,所以我也就不太在意。
没想到的是,孟尧倒是装作老好人一般,一直在用权势压制流言,导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这才渐渐明白,孟尧似乎在下着一盘很大的棋。
那天她笑语盈盈找上我,并递给我一份行程表。
“江舒尔,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下午你陪沈总出个差。”
我脱口而出就要拒绝,孟尧又说,“你放心,这次沈总出差是私事,没有别人知道,而且就算被知道了,也绝对不会有人多想什么。”
我半信半疑拿过她手里的行程稍稍一扫,整个人就如坠冰窖。
行程地点是,法国巴黎。
几乎是瞬间,顾浅秋这个名字就崩出我的脑海。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总裁夫人怀孕了,这次派你去,是因为你和她年纪差不多,一路上路途遥远可以陪她说说话解闷,毕竟她难得回国,可能会不太适应。”
孟尧越说脸上的笑意越深,可已经撕破脸的人,那笑容,就是笑里藏刀。
这刀也确实割伤了我,我相信孟尧作为沈蔚然的助理,太清楚顾浅秋会什么时候回国了。
而恰恰在她要回国的这段时间,她让舆论闹得沸沸扬扬,摆明了要让顾浅秋知道有我这一号人物。
这一招借刀杀人太漂亮。
“孟姐放心,我会安排好所有事宜的。”我也回以微笑,接了她的招,着手定制机票。
下午的时候我等在公司门口,来接我和沈蔚然的车很快就停在江海的大门口,我见并不是沈蔚然平时的专车,就随口问了一句,“沈总的专车呢?”
“沈总的专车被派去接一个重要客人了,一看你就是新来的助理,像沈总这样的人物,哪能就一辆专车呢,我们有七八辆平时都待在公司里随时待命的。”
司机的话像一颗石子被投入我的心湖中,让我惶惶不安。
这么说来,当初我戳爆沈蔚然车轮胎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另外喊一辆车接送他,为什么会轻易上我的车?
这种细思极恐的事情,让我整个人都无法继续淡定。
“想什么这么出神?”沈蔚然的声音适时在耳后响起,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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