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的顾府格外忙碌。
小少爷没有出去查账,反而把几十号店铺的掌柜都喊到家里来了。这可是头一遭,大伙儿们忙着把茶食和暖炉备好,欢喜更是跟着老管家跑前跑后差点误了少爷梳洗的时辰。
老管家看着欢喜长大的,虽然是奴才的命,洗衣做饭面面俱到,而且也识了不少的字,虽然人富
“你可别去了,那儿不是有言蹊那小丫头在吗?她才是小少爷贴身婢女,你去叨扰作甚?”老管家扯着欢喜的胳膊往门口拽,继续念叨着,“程家老头生病没来,让他儿子程阿四来的,你跟我一起去迎迎,万一啊……是吧?”
态了些,但桃花镇从来都不是以瘦为美的地儿。
他寻思着这些年轻人里,也就内敛稳重的程阿四岁数,性格与欢喜最为匹配。
“大爷,你说啥呢?”欢喜憋红了脸,被硬拽着逃不开,干脆屁股往后一赖,早晨的地上的冰块还没化净,老管家手一滑一松,欢喜惊呼一声结结实实地坐在了地上。
“哎呦。”她伸手揉了揉臀,没想到摸到了一只粗糙的手,“哎!”
也顾不上疼不疼,欢喜麻利地站稳身子,转身怒目指着沈鹰骂道:“你个流氓,摸我屁股!”
沈鹰那张冷冰冰的脸倒是跟冰块儿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冷笑道:“呵呵,都怪我手贱,怎么能把你摔死。”
“你!”
老管家连忙制止插着腰上去要干架的欢喜,圆场道:“行啦行啦,欢喜你赶紧跟我走,阿四快到门口了。”
“大爷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去。”
一旁沈鹰听到了苗头,看了眼脸皱成包子的欢喜,也不知怎么就开了口:“少爷喊你赶紧过去。”
顾夜的话谁敢不听,欢喜长舒一口气,脚步轻巧地跟着沈鹰一起离开了。
走到半路,沈鹰语气平平地问道:“你难道不想嫁人吗?”
欢喜摇了摇头,还生着气:“管你什么事。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刚刚占我便宜就赖着你的。”
“下次我就算摔死了,你也不准再碰我。”她停下脚步,气鼓鼓地说道。
阳光透过树梢折射在欢喜圆鼓鼓的脸色,亮晶晶的,沈鹰愣了愣,脸有些热,他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干咳了两声说道:“那什么……少爷没找你,你自己去忙吧。”
说完便脚下一使劲,飞走了。
欢喜站在原地,嘟囔了几句:“什么人啊。”
藏匿在树荫里的沈鹰望着欢喜轻快的背影,摩挲了下刚刚握住软腴的手指,心里寻思着其实他舍不得欢喜摔死的。
这么软绵绵一个肉包子,摔的稀巴烂多可惜。
言蹊醒来的时候,欢喜正趴在床头守着她。
一睁眼看到笑得色眯眯的欢喜她下了一跳,慢慢爬起身言蹊揉了揉眼睛逡巡四周,疑惑地用手指戳了戳欢喜的胳膊。
“这是少爷的房间,你忘了昨天的事吗?”
言蹊摇摇头,呆坐了许久睡虫才走远。她记得昨夜的梦,梦里头有爹爹有三娘,还有她的小相公。
她揉了揉眼睛,又躺回了床上想继续睡,梦里面大家都在,她不愿醒来,独自一人面对现实。
欢喜把衣裳拿来看到言蹊又躺了下来,赶紧催促道:“我的姑奶奶你别睡了,少爷等会儿就回来了,你先梳洗下把衣服换上可好。不然少爷又要骂我了。”
“谁要骂你啊?”顾夜闻声打趣道。
欢喜看到顾夜回来,一脸神清气爽连忙糊弄了几句赶紧逃出了里屋。
等欢喜离开关上门,顾夜倾身用手轻轻弹了下言蹊的额头:“看到主子还敢躺在床上继续睡,你胆子越来越肥了啊?”
言蹊还沉浸在梦里,对上顾夜的脸更觉得分外委屈,任性地把头埋在被子里,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
她说不出话,哭声也比别低哑得多,又闷在被褥里,更加可怜。顾夜以为自己没有控制住手劲,想起上次把她摔地上满地的血,语气又慌又乱:“你哭什么,我是你主子,就一句话也说不得你吗?”
就是说不得,我家小相公从来都是宠着我,更舍不得动手打我的。
可是她说不出话,言蹊又气又急,把手塞到嘴里扯着自己的舌头哭喊,又掐又抓,却没有半分感觉。
这种闷在心里的苦痛,居然比当时中毒时更加难受。
顾夜听到诡异地呻吟声,立刻使力掀开了被子,看到言蹊满手的伤痕还有嘴边的血渍,握住被子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放轻语调,脸上的肌肉因为用力不自主地跳动着,思忖良久,顾夜柔声问道:“言蹊,是谁给你下的毒。”
言蹊立刻停止了哭闹,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着,她望向顾夜的眼神忐忑而又畏惧。
“你不要怕,告诉我是谁,其他的事我去处理就好。”他以为自己是因为想起被人伤害才会如此难过。
可是,可是她要怎么告诉顾夜真相。言蹊慌乱地摇了摇头。
男人的眼神顿时变得幽暗,蕴藏着无数复杂的情感。顾夜伸手想给她擦掉嘴角的血渍,她下意识后退了。
他在言蹊的脸色看到了犹豫和害怕。
“那人可与你关系亲密?”他强势地靠近,锢住她的下巴,四目相视,不容她的回避。
她无法撒谎,只能轻轻地点了下头。
“是男的?”
言蹊依旧点点头,顾夜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停顿了很久,没有力气问出最后那句话。
“你可……”顾夜沉沉地叹了口气,松开锢住她的手,却立刻又将她用力地拥在怀里,他的心跳异常的快。
“罢了,过去的事我又何必计较。呵呵,我也是真的着了魔,怎么会对你这个丑八怪的哑巴动了心。”
“言蹊,你忘了那人也好,没忘也好。从今天起,我容不得你心里有半分那个男人的位置,哪怕是恨。”
“不然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你,还有你爱的人。”
顾夜越是说得如此强横,心里也越是发得冷,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用舌尖吮去咸涩的泪水和血痕。
吻越发的深重缠绵,女孩下意识地回应让他忍不住想欺负地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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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夜:烦躁,我绿了我自己,我吃我自己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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