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宁比了比两人的身高,翁缃穿了三四厘米的小皮鞋,还是要比他矮上一些。
“怎么这么久没见,你都没有长高一点啊?吃秤砣了吗?”
“呸——奚小宁你怎么说话呢?”
翁缃晃着双马尾,俏皮可爱的少女样和他嘴里说出来的少年音异常不搭。
“长高有什么好处?”他理直气壮,“我有那么多好看的小裙子,长高就穿着丑了。再说了,长得高容易变蠢,就跟他似的。”1
他涂着亮晶晶的同色指甲油的手指了指后面走着的宿骁。
这时,和翁缃一起来的少妇也慢慢地走了过来,微笑着向宿骁微微鞠了一躬。
“你好,我是宁宁的姐姐奚绾,你们订婚宴时应该见过我。这是我丈夫家的……”接到翁缃挤眉弄眼的暗示后,奚绾面不改色地道,“妹妹,叫翁缃缃,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相处。”
“谁要跟这种臭男人好好相处呀。”翁缃撅着嘴,挽着奚宁的胳膊往前走,“我们走,宁哥哥。”
翁缃。
记忆里良好的宿骁立刻就回忆起了奚宁说过的那句话。
【我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是云城翁家的翁缃。】
奚宁一路上兴致格外高涨,虽然他解释是和奚绾姐弟感情好,但见到两人之后,奚宁和奚绾并没有多交流,反而一直在围着那个叫翁缃的小姑娘转。
宿骁慢慢眯起了眼睛,盯着前面两人亲密依偎的背影。
难不成,奚宁那句话不是搪塞他的,而是真的……4
走到停车场,翁缃正要拉着奚宁往车后排坐的时候,奚宁的手腕被人拉住了。
坐在车里的翁缃凶巴巴地叉着腰,“喂,你要干什么?打扰人家亲热会遭雷劈的!”
宿骁挑了挑眉,显然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半推着奚宁坐了上去,并替他扣好了安全带。
“奚宁晕车,坐前面会好一些。”
处理好奚宁,宿骁彬彬有礼地朝奚绾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
奚绾目光扫过两人胸前的同款宝石胸针,笑意深了些。
宿骁坐回到驾驶座上发动引擎时,奚宁好整以暇地托腮笑看着他,悠悠地道,“啧,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晕车的毛病了?”
宿骁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前方,薄唇紧抿,一个字也不肯吭声。
“切。”奚宁转过脸看向窗外,撇了撇嘴,眸色逐渐幽深“口是心非的毛病倒是一点没变……还有,这么多年不曾变过的占有欲。”
*
(前世)2
被囚禁的第982天。
奚宁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漫无边际地在偌大的别墅里奔跑。
他冲进客厅,在佣人们见怪不怪的眼神里,开始摔砸客厅里放着的摆件。
明朝时的古董花瓶被砸地粉碎,国宝级大师的水晶雕塑被磕掉了一个角……
奚宁跌坐在一片狼藉里,手臂被划破的伤口汨汨地往外流着鲜血,他仿佛毫无知觉,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从领完那张结婚证开始,他就被一张无形的网狠狠地束缚住了,像一只连翅膀都不能伸展开的金丝雀。
他被宿骁囚禁在结婚时的那栋小别墅里,渐渐隔绝了与外界的来往。后来,随着宿骁继承家业,他从小笼子换到了更为华丽的大笼子里,名义上是宿骁身体孱弱的夫人,实际上他的身份只有一个,囚徒。
“夫人,请让我为您包扎。”
佣人拿来医药箱,半跪着为奚宁包扎伤口。
这间别墅里所有的佣人都像冷冰冰的机器人,没有一点生气。
“我要见宿骁。”奚宁用力地挣脱开了佣人,挥手甩了上去,“滚,不要碰我!把宿骁叫过来,他凭什么把我囚禁在这里?”
“啪” 的一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佣人的脸上。
奚宁似乎是被这一声耳光惊醒了,瑟缩地收回了手,抽抽鼻子,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对、对不起……”他嗫喏着,“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变成了这样……我是一个疯子……”
“哒”、“哒”、“哒”。
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的清脆声响。
宿骁走进客厅,随手把西装外套扔给了佣人,一边朝着奚宁走过去,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扯开衬衣上系着的领带。
“都退下去。”他冷声地吩咐道。
无关人员很快退场,宿骁半蹲下身,执起奚宁通红的右手,把流血的那根手指含在了口中。
在唾液的作用下,手指很快止住了血。
奚宁抽回手,恨恨地看着他,“我应该早点在我的手上涂上毒。”
“是吗?”
宿骁冷笑一声,扣住奚宁脆弱的脖颈,俯下身去,带着些力道吻上了他的唇,血腥味在两人的口中弥漫开来,混杂着眼泪的苦涩与酒的辛辣。
奚宁起初在拼命地拍打挣扎,在起不到什么作用后,他反手搂上宿骁的脖子,狠狠地咬下了他的嘴唇。
奚宁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宿骁才将将松开他,由着他瘫软地跌进自己的怀里。
沉寂了片刻后,宿骁突然开口,
“前几天宴会的时候,你对陆总笑了。”
他的嘴唇在奚宁背部的皮肉上逡巡,像最亲密的情人一样,用唇抚摸过奚宁的每一寸皮肤。
说话时的热气呵出来,让奚宁情不自禁地想要瑟缩。
宿骁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极为刻意地道,“我从来没见过,你对我那么笑。”
不,其实他也是见过的。
那是高中时期,最常出现在奚宁脸上的神情,明媚、耀眼,像太阳一样。
他张开嘴咬了下去。
“嘶——”奚宁疼地哆嗦了一下,“宿骁,你是狗吗?你他妈都和萧染躺到一张床上去了,还管老子对谁笑不对谁笑?”
难怪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上一面的宿骁今天突然会回来,原来是因为这事儿,这男人狗一样的占有欲……
宿骁打横将他抱了起来,扔到了卧室的床上,奚宁半残不残的身子被摔得头晕眼花。
下一秒,他身上就清凉了,睡衣被甩在了一旁。
宿骁几乎在他身上每一处都留下了痕迹,满意地听着奚宁的声音被迫变得又软又腻。
他是诱人的,像含苞欲放的花蕾,像青涩的果实……6
宿骁抚着奚宁的小腹,轻吻着他耳垂的软肉呢喃道,“给我生个孩子吧,宁宁。”2
滚你妈的,奚宁张口想骂他,话到嘴边却改变了主意。
“好啊。”他冷笑一声,“如你所愿,你不是早就想让我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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