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如的孩子，死了一个。
颜若希也惊住了，她没想过自己那自卫的一推，会害死一条鲜活的小生命。
“还有，”护士又接着说，“幸存下来的另一个孩子，身体也十分虚弱，我们刚刚把他送到了无菌保温箱，以他早产的孱弱身体状况，很有可能……活不下来。”
颜若希心脏猛然揪住了，睫毛一颤，滑下泪水。
霍北凌站在一旁，浑身冒着阴冷寒气。
护士畏缩的向后退了几步，将所有情况说完后，她赶紧退回了产房。
顾小如的剖腹产手术还有收尾没做完。
“颜若希!”霍北凌掐着颜若希的脖子，大力将她拽起来，掼在墙壁上，“现在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颜若希颤抖着，说不出话。
霍北凌大力掐着她纤细的脖子，好像要就这样将她扼死。
“你杀了你自己的孩子还不够，还要伤害小如的孩子!你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吗?”霍北凌怒声质问她，“人命在你眼里，是不是就这么不值钱!”
那一推，的确是颜若希做的，婴儿的死，跟她的确有关联。
还有那个在她腹中夭折的孩子，更是她心底的隐痛。
她颤抖着哭了起来，“对不起……”
“对不起?”霍北凌不屑一顾，“一句对不起，就能让孩子们活过来吗?颜若希，要是杀了你，就能让你赎罪，那我一定把你千刀万剐!可那太便宜你了!”
他松开了掐着颜若希脖子的手，“我要你活着，用你整个余生，来弥补和反省!”
说完，他狠狠扔开了颜若希。
颜若希摔在地板上，刚平息的腹痛，又涌了上来，她只觉得整个肚子，连着小腹，都隐隐作痛起来。
霍北凌没再看她一眼，他关切的注视着手术室里的动静。
顾小如被推出来了，送到普通病房，麻醉药还未过去，她昏迷不醒。
霍北凌抓着颜若希的手臂，将她拖到病房里去。
“跪着!”他狠声说，“好好给我跪着，等小如醒来，好好给我道歉!”
颜若希也没力气站起来，她肚子太疼了。
白着脸，她垂头盯着地板，竭力忍痛。
一个小时以后，顾小如苏醒过来。
“孩子……”她惊慌喊道，“我的孩子……”
“小如!”霍北凌立马紧紧抱住她。
“北凌，我的孩子呢?”顾小如抓着他手臂，眼睛通红，无助可怜，“孩子是不是没了?是不是?”
说着，她凄凉的落下泪来。
“没有，孩子保住了……”霍北凌安抚她说，“孩子没事，在保温箱里。”
“真的吗?”顾小如挣扎着要下床，“我要去看看他们……”
霍北凌拉住她，沙哑着说：“但是，孩子只保住了一个，女儿，没了……”
顾小如一下子跌坐回床上，“孩子没了……”
霍北凌拉住她的手，轻喊了一声，“小如……”
顾小如的视线，却猛然落在了颜若希的身上，她尖锐问道：“你为什么要推我?颜若希，你恨我没关系，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颜若希仍旧垂着头，不说话。
霍北凌皱眉，“颜若希，你还不道歉!”
颜若希闭上眼睛，顺从道：“对不起……”
“我不要你道歉!”顾小如抓起床头的花瓶，狠狠砸在颜若希头上。
砰——花瓶炸开，颜若希满头鲜血。
“颜若希，我要你偿命!”顾小如愤怒道：“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偿命!”
她转身扯住霍北凌，哭着道：“北凌，你杀了她，替我们的孩子报仇!好不好?我求你，杀死她!我一天也不想要她活着，我要她马上死!”
霍北凌低声道：“死了太便宜她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她死!”顾小如尖叫，“我就是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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