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最大的慈善晚宴上,我的手腕轻巧的搭在霍谨的小臂上,笑得欢愉。
聚光灯打在我的身上,露背装的设计使我的后背上多了几分灼热感,口中有温酒滑入喉咙,烧灼的感觉滚烫在我的胃脘里,弄得我头晕目眩。身旁的男人极度体贴的抱着我的腰,低头询问我是否还安好。我笑着向他摇摇头。
心道若是从前,他定然不会这般关怀呵护于我。
身边的男人是我的前夫,也是我的金主。
我曾被他害至遍体鳞伤几近绝望,也曾在火焰里重生。我要让他爱上我,而后彻底的将所有他付诸在我身上的一切都彻彻底底的还给他,分毫不剩。我扬唇一笑看向身旁的男人,若小鸟依人般伏在他的肩头,霍谨似乎很受用,抬手抱了抱我。
周围里的人心照不宣,都将我当成是霍太太,直至门口处一片声响,从其中跌跌撞撞而来一个面容枯槁衣衫破旧的女人,一双眸子尖锐的瞪向我,大吼着我抢了别人的男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曾将我推入地狱深渊的女人:云珊。
“你个不要脸的女人!给男人当情人抢别人老公!”云珊骂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一如我曾经的绝望。
我似乎早已忘却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忘记了那种苦苦挣扎却无人拯救的绝望,如今当我再次从这个我恨得发疯的女人眼里看到时,我的心不可抑制的跳动飞快,几乎窒息。疼痛感冲击着我的肺腑,刺激着我的神经,逼迫我想起之前所有的一切,我恨得咬牙切齿,只差不能撕碎她的骨头!
口中涌上一股血腥味,我连忙捂住口鼻,记忆似在一瞬回到了先前那个雨夜……
窗外电闪雷鸣。
我抱紧自己,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心思复杂难捱。
天色暗沉,屋里没有开灯,和霍谨的结婚照被模糊的映照在窗子上,我在笑,他的眼里却一片冷然。
身子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不可遏制的抖了抖,我的眼中失去焦距又快速恢复,冷汗直冒,落地窗前的我面色白得像鬼,我咬着牙紧紧的攒住自己的裙摆,盯着紧锁的大门。
突然,鸣笛声穿透雷响钻进我的耳畔,紧接着黑暗中一辆保时捷急刹而停,我的心也跟着那车咯噔一跳,几乎停息。我憋着满满一口气,看着那男人缓缓的走进别墅里,生怕一个吐息那男人便成漫天的泡影,离我而去。
房间门被人猛地踹开,突然而至的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
霍谨不可耐烦的盯着我。
我的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将他看清,内心里早已如小鹿乱撞般乱成一团,我咬着牙张口刚想说话却被他打断:“你说要离婚?”
我的心颤了颤。
“如果不是为了离婚,你……会回来看我么。”
鬼使神差的,我听到霍谨不可置否的嘲讽。
心中得到了答案,我的心皱皱巴巴拧成了一团,一股酸涩冲上喉咙,让我几乎哽咽。我强忍着身子上的疼楚:“今天我去堕胎,医生说……”
“你以为我对你的事感兴趣?”
又是一噎。
我的灵魂几乎被他从体内抽离,碎成好几片。
我盯着他的眼睛,没有从其中找到半分的疼惜,甚至连怜悯都不曾有。
我咬着牙,看着他:“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没数?”
“我做过什么!”
我疯了一样的向他尖叫,如同一个泼妇般:“我们结婚三年!我为你堕了四次胎!我做错了什么!霍谨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泼妇!你不说要离婚么?!现在跟我说这些,当初为什么求着我娶你?!”
我的耳边一阵嗡鸣,我苦笑了一下,盯向他。
我知道的,他恨透了我,对我没有丝毫的感情。
“好,我们离婚,但离婚前我要你告诉全天下我是你的妻子!”
“不可能!”
“凭什么!我是你的合法妻子,我们结婚三年你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
男人吐出一口浊息:“珊珊怀孕了,我不能亏待她。”
“什么——!”
云珊怀孕了……
我堕胎五次,云珊却怀了他的孩子?
正妻不许有子,却让情人有了孩子?
何其搞笑!
不能亏待……呵,霍谨!你欠我的何止亏待二字!
“珊珊怀孕了,需要一个正式的身份。公开你,她怎么办。”
——云家捡来的孩子嫁给云家大小姐的刚离婚的丈夫。
是了,舆论的压力会逼死云珊的。
呵,珊珊啊。
多么温柔又亲昵的称呼。
脚下一个踉跄,我跌坐在地上,只觉得肺腑间一片刺痛,我的脊椎骨几乎折断一样,似全身血液倒流,头昏脑涨。
疼……好疼。
泪水充斥着我的眼眶,我死死的咬着牙,不想在他面前哭。
我用力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盯向面前这个,说要对别的女人负责的我的丈夫。
我努力扶着身边的沙发扶手站起身子:“……给我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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