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萌的心都提了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她不由得看向司夜爵。
司夜爵倒是一脸平静,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门外的人似乎十分不耐烦,十分大力地拍着石门,“小叔!你们在不在!”
听到这个声音,阮萌萌一愣,顿时狂喜。
这是陆爵的声音,陆爵赶到了!
她下意识地就想要下去开门,脚一落到地上,就被司夜爵一把搂了回来。
司夜爵黑着脸看向她,“你想这样去开门?”
阮萌萌低头看看一丝不挂的自己,脸红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司夜爵,“当然不是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她是想捡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
她怎么可能就这样去开门啊,阮萌萌不满地看向司夜爵。
“别动。”
司夜爵越过阮萌萌,将散落一地的红色嫁衣捡了起来,丢到阮萌萌的身边,自己则将西装穿上。
阮萌萌看着手中红色的嫁衣,有些无奈,她也不是很想穿着这件衣服出去见人,但是她自己的衣服不知道去哪里了,也只能穿这个。
阮萌萌一边将红色的嫁衣往身上套,心中一边感慨,这已经是她第三次穿“嫁衣”了。
第一次是在教堂举行的婚礼上面穿着的超大裙摆的婚纱,不过最后为了躲避媒体的包围,被她自己撕破了。
第二次是在总统府举行的婚礼,她穿着华贵无比的金边婚纱,那件婚纱完好地收藏在总统府的衣帽间里。
第三次就是这件了,十分古老而传统的嫁衣。居然在这么诡异和惊险的情况下,穿在了她的身上。
也许这种时候,她应该感到幸福?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像她这样的机会穿上三次“嫁衣”的。
虽然她宁愿婚礼平平安安的,这样她只穿一次婚纱也高兴。
很快,阮萌萌就将这套艳丽的大红色嫁衣给穿好了,至于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配套首饰就算了。
她又不是真的嫁人。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反正她是不会戴上的就对了。
司夜爵转过身,看到阮萌萌的时候一愣,默不作声地盯着她。
阮萌萌疑惑地看向司夜爵,“怎么了?”
神情这么怪?
“换掉。”司夜爵突然沉声说道。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哪有衣服换啊,也不知道我的衣服到哪里去了。”
阮萌萌嘀咕着。
听到阮萌萌说的话,司夜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忽然一黑,脸色沉了下来。
阮萌萌没有注意司夜爵的神情,现在陆爵就在外面,也就是说他们有救了。
她再也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所以也不待司夜爵说话,她就径直跑下了台阶,往石门跑去。
身后的司夜爵本来想要拉住阮萌萌的,结果阮萌萌跑得太快,他的手拉了个空。
司夜爵脸色难看地看着阮萌萌迅速奔到石门边,将门上沉重的插销挪开。
门外等着的人显然已经极度不耐烦了。
阮萌萌刚刚把古老的金属插销拔掉,沉重的石门就被撞开。
她赶紧往后一退,站到一边。
门外的光线照进了大殿,阮萌萌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站在石门外的正是赶来救援的陆爵,此刻的他满脸急躁,正准备往里冲,结果冷不防看到了阮萌萌。
看着身穿火红色嫁衣的阮萌萌,陆爵怔住了。
“头儿,我们要不要冲进去!”
跟在陆爵身后的手下一边喊着,一边也看了过来,结果看到阮萌萌的时候,也愣住了。
后面一个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队员本来都要往里挤的,结果冲到前面,看到阮萌萌的时候,也傻掉了。
于是站在门外的一帮子作战队成员全都呆成了一帮子木鸡。
阮萌萌眨了眨眼睛,还没有看清眼前的情况,她的手臂就被大力一拽,瞬间就站到了司夜爵的身后。
司夜爵脸色黑沉地挡在了阮萌萌的前面,看着外面的一帮子人,声音冰冷,“看够了没有。”
看到总统大人这样的脸色,外面的人顿时打了个哆嗦,纷纷回过神,然后齐齐后退。
只有陆爵没有往后退,他咳嗽了一声,然后扫了一眼司夜爵身后的黑暗,看向司夜爵,摆了摆手,“看来小叔昨天过得不错么。”
司夜爵看着陆爵,一言不发。
陆爵后退了一步,“知道了,知道了,反正这里的人已经被我们看住了,你们准备好了再出来吧。”
说着他率先转过身,领着一帮子的手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看着陆爵等人走远,司夜爵才回过头,冷冷地瞪了一眼阮萌萌。
阮萌萌被司夜爵瞪得莫名其妙,她干什么了,司夜爵这是在生什么气?
司夜爵瞪了阮萌萌半天,然后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了阮萌萌的身上。
“做什么,我又不冷。”倒是阮萌萌看着司夜爵,觉得他会很冷。
于是阮萌萌一伸手,想要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穿着。”司夜爵冷冷地看了阮萌萌一眼。
由于司夜爵的眼神实在是太冷了,看得阮萌萌浑身一抖,好吧,她现在觉得冷了。
于是阮萌萌只好披着司夜爵的外套,走了出去。
走道上面远远地站着一个持枪的作战队员,是陆爵专门派在这里等他们的。
看到他们的时候,作战队员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在前面带路,价格他们带往陆爵所在的地方。
阮萌萌和司夜爵跟着这个作战队员往前走,东转西转的,阮萌萌因为一直都是意识不清的,对这里的路不熟,很快就转晕了。
好不容易走了出来,阮萌萌看到外面的空地上面站了很多人。
其中,站在最前面的族长是最显眼的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般像这样的人就是很特别,一眼就从人群里看出来了。
简单来说,就是长得不像个好人。
他后面的一帮子人应该都是一些村民,各个都低着头。
阮萌萌跟着司夜爵走近了点,一个人忽然大喊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阮萌萌看过去,觉得这个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只见这个人身上穿着的跟其他的村民稍稍有点不一样,跟普通的侍卫也而不一样,看着倒是有点像是侍卫长。
只见他神情激动地指着站在前面的族长老头,“我们每年都要找一个女子,让她嫁给岛神。”
“把女子绑在神殿里一个月,如果没死,就是岛神的妻子,成为岛上的圣女。”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嘴唇有些颤抖,“人怎么可能不吃不喝一个月,我的女儿就是这么走的,什么岛神,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阮萌萌忽然想起,她在牢房里醒来的时候听到过这个人和族长说话。
“现在,你们又要把我的侄女也推入火坑!她是无辜的,她们是无辜的啊!”
说完这句话,也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这个人再也压不住情绪,大哭了起来,“女儿,我的女儿!”
看到这样的情景,阮萌萌感到有些难受,但是那个什么族长,冷淡地看了这个人一眼,开口:
“活不下来只能怪她们的心不诚。”
而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已经泣不成声了,他不住地摇头,泪水从眼里涌了出来。
阮萌萌惊讶地捂住嘴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愚昧无知又残忍的人。
如果不是有人来救,他们本来是打算将她就这么绑在那个大殿中,绑一个月。
这样绝对会死的!
陆爵转头,看到他们,径直走了过来,他摇了摇头,“你们也听见了,这里的人极度封建而迷信。”
“族长手里握着极大的权利,没有人能够反对族长,直到现在,他们还是每年都选出一个年轻女子进献给什么‘岛神’。”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爵不禁又摇了摇头,“这根本就是谋杀,这么多年,这个岛上已经有很多年轻女子遇害了。”
“你们根本不懂,岛神是存在的,只不过因为她们太没用了,就连一个月都挺不过去,所以岛神才没有显灵。”
族长忽然神色激动地说道。
都这种时候了,还妄想着什么“岛神”。
在他的身后,村民都是一脸或麻木或悲愤的神情。
阮萌萌看着他们,忽然感到一阵恶心。
她不想再看了,转过脸。
但是司夜爵忽然脚步一迈,径直向岛上的人走去。
阮萌萌愣了愣,赶紧跟上去。
只见司夜爵停在了这群人的面前,对着那个看起来像是侍卫长的人,脸色难看地开口:“昨天,是谁给我夫人换的衣服?”
问这句话的时候,司夜爵的脸色简直可以说是可怕。
阮萌萌一愣,也想知道这个问题,她昨天昏迷过去了,也不知道衣服是怎么换掉的。
她不禁也看向那个侍卫长,只见他已经停止了哭泣,一脸的麻木,现在听到司夜爵的话,微微一愣,然后看向阮萌萌。
“我没让你看我夫人。”
司夜爵冷下脸。
侍卫长好像也被司夜爵的语气吓到了,浑身一抖,然后颤着手指,指向人群中的两个人,结巴地说道:“她,她们。”
司夜爵冷着脸看过去,只见两个妇人颤抖着身体,居然一下子跪了下来,“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只是听了族长的命令。”
“你们两人换的衣服,没有其他人在场?”
司夜爵面色不改地问道。
两个妇人对视了一眼,急忙战战兢兢地说道,“没有,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个。”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作证,真的没有别人在场,我们虽然做出了这样残忍的事情,但也不是禽兽。”
侍卫长保证地说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色又变得暗淡。
听到他们说的话,阮萌萌松了一口气,要是被别的男人看光,也不知道司夜爵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不禁看向那两个妇人,“你们把我的衣服放到哪里去了?”
一想到身上的这套衣服是穿着嫁给什么“岛神”的,她就感到别扭。
“在,在准备室里,我带您去吧。”
其中一个妇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司夜爵点了点头,旁边的作战队员就将她放了出来。
妇人也不敢作怪,走在前面给阮萌萌带路。
阮萌萌的衣服就放在一个小房间里,倒是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凳子上面。
阮萌萌将自己的衣服抖开,将身上的火红色嫁衣脱了下来。
站在一边硬是跟来的司夜爵看看被阮萌萌丢到一边的嫁衣,忽然开口,“回去的时候让人给你定做一套。”
“什么?”
阮萌萌将拉链拉上,转头看向司夜爵,不明所以。
她看了看司夜爵,又看了看放在一边桌子上面的火红色嫁衣,这才恍然大悟,然后断然拒绝,“不要!”
司夜爵皱了皱眉。
“你看,这里有多少人是穿着这种嫁衣遇害的,我心里有阴影,才不穿呢。”
虽然说,刚刚她一路上从妇人的口中得知,这套嫁衣是新的,没有任何人穿过,但是她还是觉得别扭。
“类似的,不是只有这里才有这种古老款式的嫁衣,很多地方都有穿这种嫁衣的习俗。”
就算司夜爵这么说,阮萌萌还是摇了摇头,十分拒绝。
司夜爵冷着脸,不再说话了。
穿上自己的衣服,阮萌萌一身轻松地走了出去。
他们走出去的时候,外面的空地上面已经没有村民站着,不知道被安排到哪里去了。
“你是怎么处理他们的?”
阮萌萌有些好奇地看向陆爵。
“这个简单,这里的事情肯定是要公开的,对于这些村民要进行教育,至于一众害人的主谋,如族长一流,看判刑的程度吧。”
陆爵打了个响指。
“你来晚了。”
司夜爵面无表情地看着陆爵。
“真是冤枉,你知不知道昨天我们赶到的时候,海上起大雾,我们连夜了好几个岛,才找到这边。”
听到陆爵的话,阮萌萌不由得看向他,她现在才发现陆爵的眼睛底下是浓重的黑眼圈。
昨天晚上找他们一定找得很辛苦。
想到这里,阮萌萌不由得有些愧疚地看向陆爵。
夜,还很漫长。
阮萌萌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入眼就是一张仿佛是造物主亲手打造的脸。
略显凌乱的发丝散在额前,眼睛闭着,她知道,只要这双眼睛睁开,那比夜色还要幽深的眼眸足以让任何女性被他迷住。
英挺的鼻梁。下方是略显薄情的唇,平时只要一抿,威严尽显。
嗯,是她的老公大人。
一瞬间阮萌萌以为自己还在总统府里,周围的光线还很暗,连司夜爵都没有睁开眼睛,那她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这么想着,阮萌萌重新闭上了眼睛。
可是为什么身下躺着的床这么硬?他们的king size大床可是柔软无比的,而且,总感觉有什么怪怪的。
疑问在脑袋中过了一遍,阮萌萌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瞪大了眼睛往周围看看,十分陌生的环境,她和司夜爵居然躺在这么高的台子上面。
阮萌萌的眼睛往周围看了一圈,自然就看到了散落一地的大红色嫁衣。
她一怔,昨天发生的一切就这么回到了脑海中。
等到一切都像是走马灯在她的脑海中过了一遍之后,阮萌萌不禁捂住了脸,脸上热热的。
天呐,她和司夜爵居然在这种诡异的地方洞房?!!!
这跟她想得完全不一样。
“不多睡会?”
伴随着磁性的声音,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揽了过去,阮萌萌紧紧地贴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说实话,她刚刚想起他们还在这种险峻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性命不保,这种时候让她怎么睡啊。
阮萌萌刚想说司夜爵我们还是趁早离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声响,有人大力拍了拍关着的石门。
阮萌萌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魂都要被吓飞了。
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有人来了!
上面铺着绣满了繁复图案的大红色被褥。
白斗篷抱着阮萌萌上前一步,将她放在了床边,然后松开手,往后一站,又看着她不动了。
阮萌萌心中惊慌,不知道这个白斗篷要干什么。
就在阮萌萌以为白斗篷不会动了的时候,白斗篷手一动,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刀来。
阮萌萌眼眸一颤,看着白斗篷手中的刀。
完了,完了,她这回肯定是要死了,真没想到举行婚礼的夜晚她不是和司夜爵享受美好的时光。
而是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成为一头待宰的羔羊。
阮萌萌绝望地看着白斗篷冲她挥斩而下,半空中滑过一道锐利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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