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他发现我有多器官衰竭,每次我都掐好他来的时间,并在那之前吃药,用来缓解身体的状况。
每一次,他都会疼惜的吻着我的眉眼,喊我珊珊——所有人都说,云珊虽然是云家捡回来的孩子,可却在眉眼间像极了我。
珊珊,珊珊……
每一声于我而言都是彻骨的折磨。
他们都远比病魔带给我的更加痛苦。
某天,我突然收到一封短信,信上说让我以霍太太的身份去参加慈善晚宴。
我一脸迷茫的看着手机——这个手机是霍谨给我的,上面唯一仅有的便是他的号码。如今这么一条短信,让我有些惶恐的受宠若惊:是因为突然想要疼惜我了么……
女人是一种很无理取闹的生物,爱的越是卑微,越是容易相信,越是容易充满期待。
明知道是陷阱,也想要飞蛾扑火。
从收到短信的那一刻起,我就在不停的翻找着衣服,化妆,弄头发,试图以最美的姿态去参加晚宴。我哆嗦着双手为自己描眉,看着镜子里几乎可用骨瘦如柴来形容的自己,不停的摸了一层又一层腮红,试图让我的面色看起来比平常好看几分。
我咬着牙,分不清自己眼里的到底是兴奋还是痛苦。
其实当我收到短信的下一秒就猜出一切都是骗局了。
可我还是卑微的一脚踩了进去,毫不犹豫。
——如果是那个男人想给我的,那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接受。
我坐着车,来到酒店门口。
原本修身的旗袍早已宽松,连带着脚上的高跟鞋都大了一号。我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不敢露出半分丑态,可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下:“这位小姐,请出示您的请柬,谢谢。”
我一怔,尽量维持着温柔得体的笑。
“我,是我丈夫发短信让我来的……”
“没有邀请函不能入门。”保安的话扣了我一头冷水,我咬着牙,不想放弃焦急窘迫的同他解释:“我是霍谨的妻子,我,是霍谨让我来的。”
霍谨在L市一手遮天,无人不敢不给其面子。
而那保安却在听后嗤笑了一声,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一通,不屑的嘲讽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敢冒充霍太太。”
一句冒充像是触了我的逆鳞,我忙道:“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
虽然霍谨从没有公开过我们的关系,可我确确实实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那保安有些不耐烦的推搡我,口中骂道:“哪里来的疯婆娘,霍总和霍太太都在里面,人家天造地设,你想男人想疯了也不该肖想霍总,我可是在救你,别不识好歹!”
霍总和霍太太都在里面……
我的大脑里突然一片嗡鸣,脚下一个不稳被那保安推倒在地。我顾不得膝盖上渗出的血,只想要冲进去,找霍谨问清楚。保安粗暴的推搡着我,像是在清扫某种令人作呕的垃圾,眉眼中满是厌恶。
“等等,让她进来吧。”一道柔美的女声传来,那声音的主人踩着精致的高跟鞋,缓缓的向我走来,“她是我的姐姐。”
“哟,霍太太好。”
霍太太……
我猛地向保安身后看去。
那声音是……云珊!
我的身子凉了半截,几乎是机械性的扭过头去。
她的旁边,一身西装革履,半拥着她入怀的男人正是昨日里和我抵死缠绵的男人霍谨!
我下意识的抓紧自己的裙摆。
云珊那一身高定礼服衬得她身段窈窕明媚动人,声音柔美大方可人。而我……一身不合身子早已过时的旗袍,一双不合脚的高跟鞋,因为刚刚争执乱掉的头发,因为生病而孱弱喑哑的声音。与她早已是云泥之别。
云珊笑得恍若花园里的玫瑰。
我想要笑,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旁边有人好奇:“这疯子到底是谁啊。”
云珊一愣,旋即露出一副温婉贤淑的笑来,对着那发问的人道:“是我的姐姐。”
“姐姐身子不好,让大家见笑了。”云珊难为情的瞥了我一眼,可嘴角上却分明是嘲讽的笑。这般维护的语气在众人面前却获得一致好评,霍谨将‘维护’我的她拉入怀里,眸子里满是不悦。
“把她赶出去。”霍谨的声音冰冷,呵斥着一旁的保安。保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云珊,不知是该上前还是如何。云珊为难似的皱了下眉,撒娇的声音对着霍谨:“姐姐都进来了,便不要赶她走了罢?”
霍谨吐出一口浊气:“你还是太善良。”
善良……
我冷笑了一声,刚想起身,我的面前却突然的多了条丝帕。
“姐姐,快擦擦吧,别让妹夫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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