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的视线淡淡的环视了一下,包括我在内,也是一扫而过。
“三爷,您看,这里就是预计酒会的现场,已经让人布置好了。”路总让出空间,指着公司前方的酒店,里面有个露天的酒会现场,很多人正在里面安排。
三爷把视线定格在酒会现场,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马丁连跑带嗲的跟在他后面,三爷三爷的叫着,我觉得他要是一只狐狸,尾巴快摇上天了。
路总跟在后面摇头,临出门转头看着我,“认真工作。”
小碗欢呼雀跃的摇着我的胳膊,“哥,你火了,以后一定火了。我跟着这么多人,就数你最火。”
拜托,你以前跟的人是有多差?我昨天才来的,好吧。1
兀自心里对他翻着白眼,我跳着脚,看着远去那三个人的身影,恨不得把那只摇着尾巴的狐狸扒皮抽筋。
你他妈这是跟谁犯贱呢!三爷是我男人!3
不过看样子三爷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如今知道这个关系的,除了经理就是陈朗。我就别傻里傻气的自己找不痛快了,万一把三爷惹毛了,这个长期饭票就没了。
晚上收工的时候,三爷并没有到我的小房子里,反而陈朗的房间门开着,我能从门口闻到很重的酒气。
推开门一看,陈朗歪斜的倒在地上,头枕着沙发,周围散落着各种各样的酒瓶,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支瓶子,刚刚打开的,看着我进来,完全没有平时贱巴兮兮的感觉,像是没看见一样,往自己嘴里灌酒。
这么一副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样子,让我觉得真是无所适从,只好走进浴室,连接上浇花的水龙头和管子,对着陈朗一顿浇。
他该感谢我保留着理智,没有被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操蛋的事情搞垮,浇水的时候,还没忘给他调水温。
“我操,谁!你他妈找死是不是?你信不信我弄死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陈朗被浇得稀里哗啦的,反射性的跳起来,朝我扑过来。
“看来没有喝醉,你怎么了?这么悲伤。”我关闭了水管,扔了几条浴巾给他。
陈朗把自己的脸擦干净,身上滴滴沥沥的水都没管,一屁股坐在地上,低着头,好看的发旋也湿漉漉的,声音很低,“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你不说,我当然不懂,你跟我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明白?说不说,不说我去睡觉了。你别再喝了。”其实我对陈朗的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因为他是三爷很重要的人,我爱屋及乌罢了。
陈朗没说话,甚至没有抬起头,挥挥手,让我走。
爱说不说。
我转身就走,带上门,心里还在想,喝吧,喝死拉倒。
昨晚一晚上没睡,在公司忙了一天,我也会累的,好吗。洗了个澡,趴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正做着美梦,梦到我回到蛇镜,在我那块风水宝地上,找了一个大树,盘在树干上看风景,突然的巨大声响,以及几里哇啦的争吵声,把我弄醒了。
看看周围的场景,唉,什么时候才能历练完这三十年。
门外的声响在深夜里显得有点突兀,我只是听到说话声,却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撩开被子,跑到门口,趴着猫眼一看。
陈朗的门口虚掩着,流出了一道光亮。
我轻轻地推开门,留出一道缝隙,贴着耳朵听墙角,看看房间里面是谁,他们在说什么。
“您说保护我,我不希望你保护,我就想死在他手里!”陈朗的声音夹杂着痛苦,撕裂的声线压抑着,带着酒后特有的含混不清,这种震撼的声音,莫名让我觉得当胸一剑。
房间里开始了沉默,安静时间慢慢的流逝,我抬眼看挂表,足足安静了十二分钟。
“好,你走,离我远远地,我把他给你。”是三爷的声音。
声音很平和,可是我竟然能从这声音里体会到比刚才陈朗更深沉的痛楚,眼睛突然湿润了,而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哭。
然后我从门缝里看到了三爷的身体,他应该是正在往外走。
我不能确定他有没有看到我房子的门开了一条缝隙,因为他没有任何迟疑,让人猜不透。
陈朗一身湿漉漉的狼狈相追出来,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三爷,一张帅气年轻的脸,带着满脸的泪,“爷,我不走,我错了。”
这他妈什么情况?!
姓陈的,仗着你个子高就可以这样抱着他吗?他是谁?他是三爷,他是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怀孕了,这样气着一个孕夫,你做的对吗?!2
就这么一个动作,气得我炸毛。
三爷叹了口气,轻轻拍拍陈朗的手背,“回去吧。”说完,扒开抱着他的手臂,走了。
陈朗的样子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房里,关上了门。
我也悄悄的把门关上,靠在门上,心情极度不好。
什么跟什么?
难道陈朗是之前的那十七个里面的,因为爱上了别人,被三爷拆散了?
这也不合理呀。
不过他们的对话,远远没有刚才陈朗的拥抱对我来说更震撼。
他怎么可以那么抱着三爷,怎么可以?
那么平等的亲密,是三爷和我之间不曾有过的。
即使我们上床,即使三爷热情的吻着我,占有我,可是,我依然感受不到亲密。
我想,今天晚上最痛苦的不是陈朗,不是三爷,而是我。因为我躺在床上,就能听到自己心碎掉的声音,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床,都不知道该怎么拼起来。
“十八哥,刚才老板说,把网站第二页的资源给你,然后微博上也要开始利用水军来捧你,你是我见到最快红的……”
小碗在我化妆的间隙,坐在我身边,几里哇啦的说着,可惜我听见了,没听懂。
我看着镜子里光鲜亮丽的一张脸,瞬间觉得厌恶,甚至想我要是长着陈朗那张脸就好了,可以和三爷更进一步的了解。
化妆师用刷子在我的脸上画着腮红,我真的想打烂这一切的假象,放火烧了。
可是,我不能。
我可以任性的做出一切,却更明白之后的结果,我势必要离开,一切还要从头再来。
所以,只能接受,并且忍受。
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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