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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作者:心心念念| 更新时间:2019-03-02 13:48:00

当初就该抱住你第17章

静谧的夜,没有风声,只有细碎的雪花掺着昏黄的灯光纷纷扬扬地落下。

席漠燃穿着单薄毛衣,抱着里三层外三层包得臃肿严实的姜郁,来到他们离婚前居住的住所。

开锁时她整个人靠在他怀里,轻轻打着酒嗝,脸上的酡红褪去了一点,眉目温顺地吐息。

酒精味有些难闻,但她身上的香水淡淡的,沁人心脾。

席漠燃扶着她的脑袋不让她撞在门框上,缓缓拉开门,开了灯。

姜郁的眉头动了动,不太适应光线地眯起眼,翻身坐在了玄关矮小的储物柜上,他的外衣滑到了地上。

鞋是简简单单套在她脚上的,她一蹬腿就脱落了。

她似乎清醒了过来,还知道自己找洗手间,轻车熟路地小跑进去。

席漠燃追上去,她正难受地吐着,他抚了抚她的背,拧开水龙头清洗台面,冲掉她吐出来的食物残渣。

胃酸和酒精的混合物散发的气味扑面而来,和着她的干呕声,他也泛起一阵恶心。

但他曾经在泥潭里摔打过、陷入过沼泽里,也曾处理过腐臭溃烂的躯干尸骸,甚至在深山里剥过鼠蛇,茹毛饮血,所以也没有多难以忍受。

他拉下不锈钢架上的毛巾,用温水打湿,再拧干,等她吐完了仔细给她擦了把脸。

姜郁总算舒服了,长舒一口气,靠上门板。

门板是活动的,被她一倚,向墙翻折,她失重往后栽,惊慌失措地睁大眼睛。

席漠燃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护在她的后脑勺,就势摁在了胸前。

姜郁勾住他的脖子,可四肢软绵绵的,撑不住自己,贴在他身上下滑,把他的腰都拉弯了。

席漠燃分开她的双腿,托住她的屁股把她抱起来,走向卧室。

他站直了,姜郁也坐稳了,面对着他,搂着他的脖子,长腿自然地缠住他的腰,晶亮的双眸好奇地审视着抱着她的人,笑容妩媚甜美。

四目相对,万种风情都汇在这一眼里,席漠燃感到体内气血纵横,热浪滔天。

他心里装着事儿,眼里没有情/欲,不动声色地把她挪上了床。

他两手空空地站在床边,这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

——她的包。

当时他太生气,只顾得上她的人,把她的包落在会所了。

应该就在她们喝酒的卡座上。

他看着床上安睡的人,折回去取。

又是半小时车程,席漠燃回到会所门口,正看见苏清淼被一个男人扛出来。

苏清淼耍起酒疯,和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厮打起来,咬了男人一口,又不遗余力地用高跟鞋去踩男人的脚背,急红了眼,狰狞的面目彷佛要杀人。

然而到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被对方三下五除二制服,塞进了一辆卡宴里。

旁人看见了,或许以为是绑架,但席漠燃搜过姜郁工作的公司,知道那个人是陆司南。

他去找姜郁的包时,服务生已经帮忙收了起来,放在了前台,现在只需要证明这只包是他的。

席漠燃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抽出一直放在里面的纪念照,说:“包里应该有她的身份证,这个人是我的妻子。”

前台的人把两张照片对比了一下,把包给他,微笑着说:“祝您周末愉快。”

席漠燃从会所出来,眼底的落寞又深了许多。

她分明就在眼前,可他觉得自己早已失去她了。

当两本离婚证摆在他面前,不论曾经的回忆多么鲜活美好,在法律上,他们都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那似乎只是一张纸,却又不仅仅是一张纸,是得到她、拥有她的安心,是带着誓言的承诺和保障。

他一生只宣过两次誓:一次是入党的时候,一次是结婚的时候。

他成年后只流过两次泪:一次是脱下军装、和往昔峥嵘岁月告别的时候,一次是从民政局出来、她被台阶绊倒、绝情地无视他递过去的手的时候。

他爱光辉荣耀不胜爱她。

他爱她,却不得不放她走。

长夜漫漫,他孤独地伫立风雪里。

周围霓虹闪烁、纸醉金迷,他心中广厦颓然欲倾,万籁俱寂。

半夜,他回到家,一切都没有改变。

他摸黑开灯,不小心踢到她的鞋,弯腰扶正,愧疚懊恼地想着修一修,大概急躁了点,又干了件坏事儿。

拉链齿参差不齐,他用蛮力扯齐了,按理说只要把拉链头拽上去就大功告成了,可拉链头卡在中间死活动不了。

他进屋找了把小钳子,钳住拉链头往上拔。

三。

二。

一。

拉链头一飞冲天。

这下彻底安不上去了。

他黑着脸拍了拍手上的灰,心想明天周六不上班,再给她买一双算了。

蔺楠给他打电话,问他账要得怎么样了。

席漠燃悻悻把钳子放回去:“没要到,你自己找她未婚夫要吧。”

第二天姜郁是被手机振动吵醒的,“嗡嗡嗡嗡”震得她头皮发麻,宿醉导致她头疼得快炸了。

做了一夜梦,眼球高速转动,眼下累得睁不开,她闭眼循着声音摸手机,无意间掀倒了床头的水杯,惊得瞬间清醒。

天色已然大亮,她从床上爬起来当即看到了墙壁上悬挂的婚照。

二十出头的少女身着洁白婚纱,侧颜姣好,安静地闭着眼,浓密卷翘的睫毛犹如羽扇,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照得时候她脚下垫了东西,席漠燃只比他高出半个头,柔情蜜意地将唇印在她额上,侧脸的线条坚毅硬朗,英挺的鼻梁格外抢镜。然而更加抢镜的是那一身军装和肩上的军衔。

姜郁知道自己在哪儿后,刨了刨乱糟糟的头发。

水泼在实木地板上,聚成大大一滩。

被子被她起身时拖成了一个鼓包,床单也布满了褶皱。

一片狼藉。

她锤了锤后脑勺,环顾四周,寻找着已经停止振动的手机。

手机没找到,但是她看见了床头柜上的包,拿过来翻找,手机果然在里面。

她滑屏解锁,看到了苏清淼的未接来电,恍然想起昨天就是跟这位小姐出去玩喝醉了酒,不知道现在怎么在席漠燃这里。

她一头雾水地坐在床上给苏清淼回电话。

苏清淼嗓子劈了,嗓音粗哑难听:“姜郁,你没事吧?”

姜郁觉得有事的是她:“我没事,你怎么样了?”

苏清淼吸了吸鼻子:“喝醉受冻染了伤风,吞了两颗退烧药灌热水呢。”

姜郁迟疑了一下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头也疼。”

苏清淼难得叹了口气:“对不起。”

席漠燃听到她房间里的动静,知道她醒了,到门口看到她在通话,默默拿了块抹布来,把地上的烂摊子处理了。

姜郁又和她客气了几句收了线。

昨天晚上的事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尴尬地咳了一声:“要不你把户口本找出来,送我回趟家,我也把户口本拿上,我们去民政局登记吧。”

今年四月改的规矩,民政局礼拜六开门,但周日他们就不上班了。

正好今天她放假又头疼,想调息调息。

不想工作,不如把搁置已久的事办了。

和抹布一起拿来的还有一副扑克牌。席漠燃没有说话,把被子揭到一边,坐上床,不咸不淡地说:“不着急,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如果玩完你想现在复婚,我们就去,如果玩完不想,那我就一直等着你。”

姜郁琢磨了一下他字里行间的意思,不禁诧异地想:玩完还会不想复婚吗?

她沉默了一阵,摸了摸鼻子,看着他问:“不会是真心话大冒险吧……”

不对,那也用不着扑克牌啊?

席漠燃不回答,娴熟地洗了牌,分给她一半,讲起规则:“我们把牌背过来,不看,轮流出,遇到相同的数字就收,不管前面的牌是谁出的,中间的牌一起收走。如果收的张数是单数,就说一件对方不知道的事,如果收的张数是双数,就说一件对方让自己难过的事,怎么样?”

这个游戏其实挺弱智的,但他们之间确实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也许这样坦诚相见,会打开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当然,这么做有利有弊,有可能把隐藏的矛盾也挖出来,彻底闹翻,也有可能被对方感动,冰释前嫌。

从某个角度来说,取决于交代的事是什么事……

姜郁犹豫片刻,点了头。

席漠燃让她先出。

姜郁翻开第一张牌,是红桃六。

席漠燃紧随其后,翻出一张草花四。

接着他们一人一张,直到码到席漠燃翻出了梅花六。

中间插了五张牌,一共是七张牌。

他得说一件她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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