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我们在床上,静静的躺着。
“把手机扔远点,别放床头。”3
三爷没有回答我的话,没头没尾的说了句。
我想再好好琢磨琢磨,他这么做是什么原因,无奈身体太累。
两天没有好好睡觉了,今天三爷生气,我连求饶都不敢,被折腾来折腾去的,大气不敢出,真的快要累死了。
好困,眼皮好重。
一夜睡得浑浑噩噩的。
我的耳朵很灵敏,这得益于常年深山老林静谧的生活,可是旁边突然躺个人,咚咚的心跳声,扰的心烦意乱,脑子里光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深更半夜的,旁边的人掀开被子坐起来,大手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发,摸了一会。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别碰他。”
三爷可能根本没睡,声音清晰,没有一丝刚睡醒的含混。
房间里很安静,于是我幸运的听到了手机里面的声音。
“公平竞争嘛,那么小气。”陈型男的语气有些不正经。
“医院不想开了?想去要饭?”
三爷的话吓得我差点哆嗦,声音冷的没有温度。
“三爷,您这是何必呢,不过一个男孩而已,您也知道我一向喜欢这样的。至于医院,随便造,只要您高兴。”
“还有,如果我真去要饭了,那也要让这小蠢猴子陪着。”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我可不干。”
这时候,我几乎可以肯定,陈朗是活腻了。
在这会所待了这么久,敢这么对三爷说话的人,活的,我就见到这么一个。
而且不确定明天能不能见到,活的。
“那你可以试试。”
房间里再没有别的声音,想必三爷是挂了电话。
腰间多了一只手臂,我往里面靠了靠。
我的身体有些冷,而三爷的身上太暖了。
我猜我的这个动作让三爷很满意,因为他的大手拍了拍我的屁股,又揉了揉,我才想起还没有穿内裤。
到底穿不穿呢?
现在我闭着眼睛,接着睡,真的好吗?
介于刚才三爷和陈朗之间的对话,我还是装睡比较好。
这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很微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感。
毕竟依照三爷的脾气,他要是想弄垮一个人,是不会打电话告诉他的。
这多此一举的事情,不是三爷的风格。
我还记得以前有个集团小开喝醉酒,砸了三爷的车。这人的公司第二天就面目全非了,据说发生了火灾,重要的文件全部化为灰烬。
之所以怀疑是三爷出手,是因为当时我正在陪着他看新闻。
新闻里有那个小开满脸颓废,杂毛乱飞,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样子,三爷淡淡的冷哼了一声。
就是这声冷哼,让我浑身颤抖,脑补了一位杀人如麻嗜血为生的龙骑士。
直到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我才悄悄地睁开眼,看着在身边沉睡的男人。
剑眉乖巧的舒展着,显示着主人睡得很沉,英挺的鼻子,坚毅的薄唇,颈间的皮肤并没有中年人那般松弛,一沟一壑的颈纹更显深刻的魅力,这人连隐藏的肌肉轮廓都那么好看迷人。
别说在这个世界,即使在随意幻化的蛇镜,这样的容貌,也是很多蛇精梦寐以求的。
男女通杀,魅力无穷。
造物主怎么会给了他这样一副容颜,太眷顾了。
我抑制着砰砰的心跳,把脸扭到另一边,不看他。
再看下去,今晚别睡了。
早晨醒来,三爷已经去办公室处理事情了,我下床找到自己的衣服,吃了点东西,想下一步怎么办?
网上说的那些打胎的办法,都不怎么靠谱。
高空跳下去,连我一起摔死吗?
吃堕·胎药,药店没有卖的,我找医生开,人家问我谁怀孕了,这话没法答。
剧烈性生活,昨晚那么剧烈,我也没发现自己肚子有一点异常。
陈朗说的对,我要打胎就只能找他。
可是找他,他会帮忙解决吗?人家也不缺钱,我更是不能答应他的要求。
门外出现乱哄哄的声音,我跑出去看,一群穿着黑西服的人拿着武器站立一旁,拿什么的都有。
这种情况并不多见。
整个瑾城,没有不认识三爷的,像这种上门找死的,确实太少了。
我默默的走过去,站在三爷身后,看着对面这些人。
为首的也是一身黑西服,带着粗粝的声音,“珩少说了,这件会所他看着不顺眼,今天就要灭了,烦劳三爷给个面子。”
别人我都不大清楚,这个珩少确实不是一般人,瑾城首富的大公子,圈里赫赫有名的傻货,财大气粗,做事无底线。
三爷坐在沙发上,手指捏着燃着的雪茄,淡淡的笑,“砸吧。”
这群人真的就开始舞刀弄枪的,要是以前,谁敢动手。
我看着三爷,看他一动不动,眼中的神色都没有改变过,稳如泰山。
其中有两个人身手敏捷,跟着前面的人身后,却没有动手打砸什么,突然举起手中的砍刀,一左一右,向三爷袭来。
这两个人的动作干脆利落,速度很快。
三爷也突然站起来,抬手迎接,经理立即按下电铃,召集人过来。
平素三爷身边是没有保镖的,一般的保镖都在会所里巡视。
两个人在两个方向拿着利器夹击,显然也没讨到什么便宜,三个人打在一起。
突然一个正在弯腰砸东西的人,手里的兵器迸出冰冷的光,我没有看清具体是什么,就看他很快的向三爷腰间的空当捅过去。
这个瞬间过得太快了。
我下意识的向前扑过去,就看到了鲜红色的血液从我的身上流下,热乎乎的,在皮肤上流淌着。
然后看到了三爷惊恐的眼睛。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眼里的情绪是慌乱的。
原来这个人手里是一把匕首。
原来我的腰特别疼。
原来我会流血,而且是红色的,温热的。
原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为他挡了一刀。
恍恍惚惚中,身体越来越冷。
我在自己的意念之中漂浮着,还没忘了想,如果我从现在开始就死了,之前那一年多算不算累计,还是要从零开始。
以及,我再来到这个世界,还能不能遇到他。
他真的太好看了。
有人在这时候捂住了我的口鼻,不让我呼吸。
这他妈谁?
真缺德。
我看到了陈自恋一身白袍的样子,还挺帅的。
不过,比三爷差太远了,顶多算一棵帅的惨绝人寰的嫩草。
“需要手术探查,主要看肾脏有没有损伤。”
陈自恋的声音听不清楚,远远近近的,非常模糊。
我的衣领被人狠狠的揪住了,让我不能呼吸,被迫的睁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眼前的人。
三爷切齿的盯着我,狠厉的双目没有一丝怜惜或是柔情,“你要是敢死,我就煮了你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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