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别墅里,一片寂静,清晨的阳光从偌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外面是一片寂静的花园,和已经没有水的泳池。
黎予安抬手挡住眼睛,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刺目得过分,他眉头紧皱,感觉阵阵疲累。
“你这种状态的身体,还是不要去上班了比较好。”旁边,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毫不留情,带着责备。
“行了。”黎予安的嗓子沙哑,忍不住轻轻咳嗽两声:“我还有事。”
撑身坐起来,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推回去,高大的男人冷漠的推了推金边眼镜,眉头紧皱:“这不是建议而是命令,你以为你父亲为什么一定要阻止你进入医院?”
黎予安的脸色白的可怕,抬眼看着装饰豪华的天花板。
忽然,那张娇俏的小脸,湿漉漉的睫毛,像是一只小猫,静静的出现在眼前。
“现在我就是想回味一下从前,因为我已经玩腻了他!你满意了吗?”那个女人的话突兀的出现在黎予安的脑海中。
胸口一阵阵闷痛,黎予安眉头紧皱,喘了口气,从身边的床头柜上拿起药盒,吃了一个,灌下半杯水去。
“黎予安,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哥的。”冷漠的声音,突然打破了黎予安脑中的回忆,他咳嗽两声,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哥,一夜没睡,快去休息吧,谢谢。”黎予安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疲惫。
权绍眼中深沉,叹了口气,穿上风衣,提起药箱。
“哥,再给我留一盒山梨酯。”黎予安突然打开洗手间大门,走出来将权绍的药箱提过来,打开盖子。
权绍眼神更加深沉,一把抢过箱子,扔在桌子上,猛地提起黎予安的衣领,猛地按在墙上,眼中充满了怒火:“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猛地撞在墙上,一声闷响,黎予安的后背撞在墙上,他垂着头,扯了扯嘴角:“那我该怎么办呢?我要这样像个废人一样活一辈子吗?”
权绍愣了一下,眼中一阵痛苦,他缓缓松开黎予安的衣领,向后退了一步,沉默半晌,苦涩的笑了一下:“明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又为什么费劲千辛万苦学成这个专业,你可以救活无数人,但是你永远救不了你自己,你看着你自己死掉,你不绝望吗?”
黎予安整了整衣领,从桌子上拿起散乱的药箱中的两盒硝酸异山梨酯,放进一旁的抽屉里,手指微微缩了缩:“谢了。”
“明天我就出国了,两年,你的私人医生,再找个人吧。”权绍将桌子上的药收拾好,放进药箱,转身向外走去,脸上的线条紧绷:“洗澡时间别太长,对心脏不好……我,我他妈也懒得管你了。”
说完,走出别墅,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浴室里的水声,渐渐的充斥整个房间。
……
“三年了,你怎么还是不长记性!”邱云劈头盖脸的骂声,让南知意木然的低下头,没有反抗。
带着一个口罩却丝毫掩饰不住自己一边脸颊的红肿,她的双眼肿的看不清楚,垂下头来:“你要是这样下去的话,趁早别在这里干了,真是丢人!”
办公室的咒骂声,让外面的患者都忍不住向里面看去,窃窃私语。
南知意木讷的点了点头,说了声对不起,蹲下来擦掉地上的脏东西。
“南知意!外面有人找!”
抬眼看了看外面,垂下眼来,转身走向药房的大门,听见身后的邱云,阴阳怪调的说道:“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致和医院的,是不是有什么后门。”
南知意的双拳微微攥了攥,她咬着下唇,没有停下脚步,还是向前走去,可是她没有看见,在药方窗口前方不远处,黎予安静静的站在那里,脸色冰冷。
药房的大门口,到处都是来看病的病人,在一堆病号服中间,一个女孩子,穿着亮眼的小裙子,姣好的身材被衬托的淋漓尽致,她肩上裹了一个厚厚的皮草,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知为何,南知意突然紧张的攥紧双手,突然想到昨天匆忙冲出宾馆的时候,夏初曼站在门口错愕的眼神。
现在的夏初曼,可是黎予安的未婚妻啊。而南知意,只能算是插足两人感情的小三吧。
“哟,南知意,好久不见。”听到南知意的脚步声,夏初曼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转身看向她。
她美的仿佛在发光,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南知意看着这个女人三年都未变过的容貌,再回想自己这渐渐颓然的样子,心中一阵紧缩,如果当初没有选择为了那些条件离开黎予安呢?现在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好久不见。”南知意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戴着口罩,根本看不出来她在笑。
“跟我聊聊吧。”夏初曼抱起双臂,笑容里却没有故人重逢的喜悦,反而带着些许杀气,她迈开细长的双腿,高跟鞋噔噔噔的向前方走去。
南知意跟在身后,静静的向医院的后门走去。
两个人都没有看见,在医院里一处角落里,黎予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南知意的背影,皱起眉头。
“黎医生,您来了?院长找您上去。”一个小护士走到黎予安的身边,小声说。
黎予安转头瞥了她一眼,那自带杀气的一眼,吓得小护士全身颤抖了一下,不敢说话了。
他看看前方南知意离开的背影,跟在身后缓缓走了上去。
医院的后花园中,夏天还有一些坐着晒太阳的患者,而现在,就只剩下枯萎的花草,和带着积雪的座椅。
夏初曼在已经好久没人清理的花坛前停下脚步,寒风肆虐,可是她看起来丝毫感觉不到冷,可是南知意却冻得瑟瑟发抖。
“南知意,你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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