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魏孟崎没有再联系过她。
他出差回来的这天,也是约定来接桃酥回家的日子。
甘陶晚上下班后直奔公寓收拾桃酥的东西。
小猫咪黏人地跟在她脚边晃悠,甘陶弯唇俯视,抱起它亲了一口。
今日飘雪不断,夜里更大,白茫茫一片。
过了晚上十点,魏孟崎还是没有任何电话和信息。
甘陶忍了几次没主动联系,就是怕他是飞机误点或者应酬有事。正踌躇间,魏孟崎的电话姗姗来迟。
第一个反应竟是安心。
她舒气:“喂?”
“你好,请问是甘陶小姐吗?”宽厚平和的中年男声,并非魏孟崎本人。
甘陶眉心渐蹙,犹疑两秒:“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魏老板的司机。老板刚结束一场饭局,在赶过来的路上,大约还有五分钟就会到你公寓楼下。”
“噢,好的,那我现在下去。”甘陶小跑到玄关穿鞋。
甘陶心口一松,正欲挂断,又听中年司机温声提醒:“甘小姐下楼时务必戴上围巾,外头下雪,风大。这是老板让我转达的。”
十二月冬雪夜,雾气朦胧,路灯恹恹。
她套了件长款羽绒服下楼,遮到只剩一双被寒风吹得泛红干涩的眼,小喘着气看着靠在车旁等候的男人。
“你不是头晕吗,怎么还出来了?”甘陶避开他深似大海,静如潭水的双眸,抱着怀里的猫挨近他一些,“它玩了一天,有些困了。外头冷,把它抱进车里吧。”
魏孟崎没动。
甘陶困惑地抬头去看他,这一眼,心悬到嗓子眼。
她本能地想躲开这道安静却灼人的视线,却仿佛万千磁铁吸引,逃不掉,任由深陷。
他的眸光似乎带着微醺的醉意,连带着她也入醉,站不稳脚跟。
有什么,在冰天雪地里,悄然燃烧着。
“没戴围巾?”他看她。
“我很久没买围巾了,这件羽绒服拉链可以拉到鼻子,倒省了它。”
魏孟崎点点头,侧过身子:“把桃酥放后座吧。”
甘陶隐约感觉哪里奇怪。
是了,他这么绅士又爱猫的一个男人,今晚不仅没有看桃酥一眼,眼见着她手里提着两大袋又抱着一只这么沉的猫,也没帮她开一下门。
甘陶单手去够门把,一拉,没动静。反复几次,依旧如此。
车内落了锁,但司机应该还在里头,听得到动静才对。
“车子的锁……”
她偏头去看他,一瞬,手脚麻木,呼吸僵住。
魏孟崎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高大挺拔的身躯像一堵避风墙,挡住了凛冽寒风和纷扬雪花。
他往前挪了一步,两手自然地撑在她身侧,轻而易举地将娇小的她笼罩怀内。
温热的呼吸夹着红酒醇香不轻不重地扑在她头顶,她眼前只有他一起一伏的胸膛,脑袋混沌,一片空白。
甘陶抱着猫,在魏孟崎双臂圈成的小空间里,弱小而紧张。
她头皮发麻:“你……真晕了?”
他的轻笑恍若隔了层水膜:“没晕。”
甘陶咬着下唇,狠下心来抬眸,瞪他。
他还在看她,漆黑透着靛蓝的眼,扫过她的发丝、她的额头、她的眉毛、她的眼……往下,落在某处,停住。
“还冷吗?”他轻声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心头渐渐有了火气。
静默片刻,他说:“想着送你一条围巾。”
魏孟崎的肩膀落满了雪花,俊美如昔的面容近在咫尺。
此时此刻的他,让她想到了一句话:豆蔻枝头温柔的旧梦。
“哄你的,”他带笑的声线温润清朗,不疾不徐,勾得她心生荡漾,“我想的不是这个。”
甘陶被他撩拨得心里窝火:“魏孟崎,你喝醉了。桃酥会冷,赶紧带它回家。你今晚都没看过它一眼,你不想它吗?”
他薄唇轻抿,俯身,轻声回答:“今夜我不想它。”
甘陶蹙眉:“不想它,难道想我吗?”
“也不想你。”
她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臊得冒烟,又气又闷地瞪着他。
正欲反驳,他的拇指隔着衣服贴上她唇瓣,眼底晦暗,轻用力按了下。
桃酥在怀里“喵呜”叫了一声,又安静下来。
隔着一层布,她都能感受到那块指腹的灼热温度。
突然,他撤回了手,一双手绕到她脑后,不容反抗的力度,将她向前一压。
她和他的距离,只有那层衣料。
呼吸相闻,眸中有你,心跳重叠。
“你现在怎么不问了?”
“问什么……”
“我想做什么。”
“我不想知道,你放手,不要猫我就自己带回去。”
他置若罔闻,犹如情人低低呢喃:“我想吻你。”
“不行……”
魏孟崎的双眸在她唇畔的位置顿住,缓缓上移,盯着她的眼。
甘陶早已精疲力竭。
她别过脸去,听见他声音极低,低得像害怕惊扰了一场美梦:“这两年,想过我吗?”
无数回忆奔涌而来,滔滔不绝,将她淹没。
直到慌乱间,那份迷离沉醉的触感在唇上彻底蔓延。
衣领不知何时被拉开,魏孟崎双手捧着她的脸,吞没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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