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艺没有反抗,只尽可能的去迎合他的动作。
身体很疼,但她还是咬牙忍着。疼痛感,能让她的脑子越发的清醒冷静。
也能让她清楚的知道,现下的情况,她最该做的是什么。
她闭上眼睛,双手攀住他的肩膀,努力让自己投入进去,可身体的疼痛,根本没法让她进入状态。
顾行洲扯下她身上的衣服,目之所及是一片淤青伤痕,他手上的动作顷刻间停住。
宋艺闭着眼睛,等待着他的继续。
他的眸子微动,眼底的欲念慢慢退去。宋艺很安静的靠着他,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可还是止不住的微微发颤。
她的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喘着气,等了一会,顾行洲还未动静,她有些奇怪。微微抬头,看过去,“怎么了?”
顾行洲退开一步,将她的衣服穿回去,扣子一颗颗的系好,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宋艺无声的站着,顾行洲则无声的给她穿衣服。
室内安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宋艺低头看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一颗一颗系着纽扣,缓慢而又仔细。指尖偶尔会触碰到她的皮肤,带着一点点暖意。
“抱歉。”他很轻很快的吐出这两个字。
宋艺笑,说:“没关系,我不疼。”
“不疼?”他深邃的眼,深深看向她,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
宋艺低呼了一声,五官都扭曲了起来,“你干什么!?”
他笑,说:“你不是说不疼么?”
她用力的拍他的胸口,“你这样的力道,就算我身上没伤,我也会疼的好吧!”
话音未落,身后的门板轻轻的被叩响,秦叔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少爷,你在里面么?”
宋艺惊了下,立刻拉着他推到轮椅前,说:“你快坐下,快坐下。”
顾行洲本人倒是很松散,并没有什么紧张感,他懒散的落坐。宋艺帮他整理一下,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并往四周扫了一圈,确认没问题之后,便转身要去开门。
刚转身,顾行洲便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拉了回来。
“怎么了?”宋艺低眸看着他,目光柔和,她身上的衣服有些大,显得她有点弱不禁风。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
宋艺乖顺的蹲下来,黑亮的眸子里,倒影着他的脸。
顾行洲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旋即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碰了碰,什么话也没说。
宋艺对着他笑,起身的时候,又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起身去开门。
秦叔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外,看到她,也没多少惊讶。只在她通红的耳朵上看了几眼,这红的可真是可疑。
他的视线往里望了一眼,就瞧见顾行洲从里面出来,“秦叔。”
“少爷怎么不叫我一声,要吃什么我可以帮你准备。太太也受伤了,你们两个人现在都应该多休息。”秦叔劝道。
宋艺回来之后一直没醒过来,顾行洲就一直陪在身边,也未合过眼,他很担心,怕他身子撑不住。
顾行洲:“没事,你回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秦叔眼里带着担忧,但也没多说什么。
宋艺推着顾行洲回了房间,顾行洲躺下休息了,宋艺精神还挺好,就去浴室洗澡。
她刚脱下衣服,顾行洲就推门进来,她又立刻穿上,“怎么了?”
“不放心。”他挽起袖子,经过她的身边,给她放洗澡水。
“我自己可以的。”她走到他的身边,“也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伤,就是看着吓人。”
“你也知道看着吓人?”
她刚才照镜子了,这脸伤的确实吓人。也不知道顾行洲是怎么看着她这张脸,还能有反应的。
顾行洲走到她跟前,着手就要给她脱衣服。
宋艺条件反射握住了他的手,笑眼盈盈的说:“我怕你受不了。”
顾行洲笑,“你太小看我的自制力了。”
他拉开她的手,亲自脱掉了她的衣服,让她坐在浴缸里,自己坐在浴缸边,帮她洗澡,尽量避开她身上的伤口。
宋艺背对着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让脑子放空,温热的水洒在身上,很舒服。
她身上细小的伤很多,无法想象她当时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护了那么久的身体被人打成这样,难过么?”他拿花洒,冲洗她身上的泡沫。
宋艺看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笑说:“只要活着,总会好的。”
顾行洲给她洗完澡,擦干身子,换上衣服,抱着她上床,“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不用想。”
宋艺点点头,依言闭上了眼睛。
之后的两天,宋艺就安安分分的在家里休息,顾行洲只在早上出门,中午就回来,一直陪在她的身边照顾着。
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有那么一瞬,宋艺以为自己是真的跟自己心爱的男人结婚,组成了家庭,两个人互敬互爱的生活着。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美好的她希望时间可以就此停止,或者这样的日子可以再久一点。
第三天,潘富民带着傅文敏上门来探望。
宋艺本不想见,但顾行洲还是招待了他们,甚至邀请他们留下来一起吃晚餐。
他们来的时候,宋艺在后院的花房里插花,插的乱七八糟,十分难看。
柳妈带着傅文敏过来找她。
“小姐,潘夫人来看你了。”
宋艺闻言,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起眼帘,便对上了傅文敏讨好的笑脸,“小艺,听说你出的事儿,我跟你舅舅商量着,还是决定过来看看。”
“哦。”宋艺盯着她看了片刻,收回视线,淡淡应了一声,继续手上的事儿。
傅文敏站在那儿有些尴尬,看看宋艺,又瞧瞧柳妈,说:“柳妈,你先下去做事吧。”
柳妈看了宋艺一眼,见她摆摆手,也就退了出去。
傅文敏走到她的身边,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伸手就把她手里的花拿了过去,说:“插花看着简单,也是一门艺术,你这样是不对的。”
宋艺的手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傅文敏就已经自顾自的说开了,把她原本插好的全部都拔出来,一样一样放在桌面上,又开始重新插。
傅文敏阔太太的日子当久了,名媛太太那一套,早就学会了。
她一贯的脸皮厚,前面打了你,之后还能跟你笑哈哈,也独她一人了。
宋艺收回手,靠在椅背上,拿起一旁的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也不打断她。傅文敏便自顾自的将花插好,约莫半个小时,展现成果,“你看,这样就漂亮了嘛,”
宋艺左右看了看,说:“我不喜欢。”
傅文敏一愣,还是笑呵呵的,说;“那就重新再插一个你喜欢的。”
宋艺抬眼看着她,一只手抵着下巴,说:“可我就喜欢我刚才那个,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傅文敏知道她这是故意刁难,来的路上潘富民再三嘱咐过,不管宋艺如何刁难,都必须放低姿态,笑脸相迎,要让她出了心里的恶气。
她咬咬牙,又将那盆花移到自己面前,说:“哎呀,那我给你还原好了。”
“不要了,你还原好了,也不是我原来那个了。”她摆摆手,十分嫌弃的瞧着她手里的花,说:“丢了吧,怪丑的。”
傅文敏忍住怒气,点点头,说:“也是,我已经很久没有插花了,难免审美不行。确实不好看啊,是该丢掉。我去丢。”她拿着花,走了出去。
宋艺嗤笑一声,觉得无趣。
傅文敏很快又回来,不再提花的事儿,“这脸上怎么伤成这样了,问过医生没有?不会留疤什么的吧?”
宋艺懒懒瞪视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她立刻拍了自己的嘴巴,“瞧我这嘴。”
话音落下,两人静默片刻。
傅文敏搓了搓手,谄媚的笑着,说;“小艺,上次的事儿,我还没有机会跟你好好的说一声对不起。趁着现在,我跟你好好道个歉,只要你肯原谅我,你叫我做什么都行。你舅舅为了这事儿,都不理我了。”
“这么多年,我没有好好的尽到一个做舅妈的责任,完全忽略了你的感受,真的很对不起。”
她假惺惺的道着歉。
宋艺慢悠悠的喝着茶,等她说完,才慢吞吞开口,道:“赎罪吗?那就出个公关,把这些年我给你女儿背的锅,都给我说清楚,事无巨细。”
“这”
“怎么?这就怂了?”
傅文敏抿了唇,放在腿间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这种事情说出去,潘佳悦还要做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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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文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