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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化解危机
作者:酒小七| 更新时间:2020-01-20 10:54:03

下面带来实体书《陛下请淡定》中田七恢复了女儿身,不再用田七的名字,而是用回原名季昭,经过心思斗争之后,她放下了心结和皇上纪衡结婚成为了夫妻,婚后不久季昭被太医诊断怀有公主,开心的纪衡为了保护胎儿,将儿子如意送去了书院,一心一意的照顾季昭和腹中的女儿。

陛下请淡定实体番外小公主降生

自从得知田七实际上嫁的是父皇,如意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纪衡没想到此事对儿子的打击如此之大。他有心哄一哄他,没却料到这小混蛋竟十分不给当爹的面子,对他爱答不理的。

无奈,只好由季昭出马来当这个议和大使。

“如意,我不做你娘子,做你母后,也是一样的。”

“真的嘛?”这话若是父皇说,如意定是不信的,可田七亲口说,他又有些犹豫。

“是,我若做了你的母后,亦可天天陪你玩。哪天你父皇想骂你,我还可为你说上些话。可如果我当了你的娘子,那咱俩都只有挨骂的份儿了。”

如意低头想了想,那样确实不划算。他已经有些动摇了,但又不是十分放心,于是问道,“那我和父皇,你更喜欢哪一个?一定是我对不对?”

季昭摸了摸他的小脑瓜,“自然是你。”

如意很满意。

纪衡很不满意。他此刻就坐在他的亲亲老婆身边,结果她竟然连个磕绊都不打,直接说出这样的话。简直了,到底有没有把他这夫君放在心里!

纪衡生了一天的闷气,到晚上,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把季昭按在床上,一遍一遍地问她“最喜欢谁”。

“最喜欢你,我最喜欢你!”

听到这样炙热的表白,纪衡心口滚烫。他低头在季昭颈间咬了一口,听着她吃痛的闷哼。

“你最喜欢的只有我一个人,这话也只许对我说。”

季昭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吃醋。可是这吃醋的理由也太……她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是哄小孩的话,你也是小孩子?”

“不管哄谁,有些话不能乱说,”纪衡抓着她的手,按在他的左胸上,“这样的玩笑不要开,我会生气,会难过。”

“好了,知道了。”季昭红着脸撇过头。

***

自从娘子变了母后,如意的生活其实没有多大变化,照例地吃喝玩乐游手好闲,全皇宫横着走。他经常去坤宁宫找田七玩儿,有时候午膳就在坤宁宫用,午睡也在坤宁宫。他躺在软软的床上,听着田七讲一段故事,或是唱一首歌,慢慢入睡,这样的生活不要太幸福。

当然,有时候会遇到些阻力。比如,倘若父皇也在坤宁宫用膳,那么如意在吃完饭之后多半就会被轰出门,纪衡美其名曰“遛食”。然后如意就只好遛着食回慈宁宫睡午觉。

如意最喜欢听田七讲故事。天上的地下的,山南的海北的,无论是什么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都分外好玩儿。连父皇都说田七“不去说书可惜了”。

有的时候,田七讲完故事,会把这个故事总结为一个四字成语,教给如意,故事讲得好,成语自然记得牢,如意把成语记好之后,会顺便嘲笑一下他父皇讲故事的水平。

纪衡觉得这小混蛋生来就是跟他作对的。

这样逍遥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如意的五岁生日刚过,皇宫里便迎来一个天大的喜讯:皇后娘娘有身孕了!

诶?真的要有妹妹啦!如意也很高兴。

接下来,皇后娘娘的养胎问题是皇宫里的头等大事。纪衡觉得如意总是缠着阿昭,太耗费阿昭的精力,这样于胎儿不利,于是跟皇后商量着,要把如意送去书房上学。

季昭觉得不太好,“如意才五岁,太小了。”

“已经不小了,你给他编的那本成语故事,他不是快记全了吗?”

“才不过二十几个,当故事讲着玩儿的。我们不要逼他,那样反而使他讨厌读书。”

“没关系,我六岁的时候已经在背书了,如意才不过早一年上学。”

季昭还是觉得不妥。纪衡便想了个折衷的法子,先让如意上学试试,倘若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这一天早上,如意吃过早饭,辞别了皇祖母,又去坤宁宫辞别母后。季昭把如意送到门外,与他挥手告别,两人依依不舍,弄得好像要生离死别一般。下朝之后来到坤宁宫的纪衡恰好看到这场面,一阵无力。

母后很快被父皇牵着进去了,如意瘪瘪嘴,转身由太监引着离开。他挺着小胸脯,背着手,倒很有几分派头。

本来按规制,如意该去文华殿读书,但此处距文华殿太远,他那两条小短腿,也不知何时才能走过去。父皇又规定,为了体现如意求学的诚心,第一天上学,不许他乘辇。因此,为了以防如意走到文华殿时,还没来得及读书就又要马上走回来吃午饭,纪衡干脆让如意就近去养心殿的书房上学。

如意来到养心殿上学时,那里已经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在等他。

身为皇子,虽然贪玩了些,礼数还是很周全的。如意像模像样地给这位老先生行礼问好,先生摸着胡子笑了笑,应了,两人便开始上课。

给这么点的小孩儿上课,要从基础开始,于是先生打算先教点《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先生朗声说道,为了照顾小孩子,他特意把语速放缓。

如意眨着眼睛看他,并不开口,像是等待什么。

先生有些奇怪,“殿下,你怎么不跟着我念呢?”

如意也觉奇怪,“你怎么不先讲故事呢?四个字的话,我母后从来都是先讲个故事再说的。”

这皇后娘娘可够能说的,先生默默地想着,他有些为难。他是闻名当世的大儒,教小孩子也无甚诀窍,不过是他念一句,孩子学一句,直到会背为止。几岁大的孩子,理解能力没跟上,模仿的能力却很好,很适合这种硬背的方式。

可眼前这小殿下显见的不愿配合,他更希望用一种先理解后记诵的方式。

这种方式适合聪明的小孩子,可见殿下十分聪明。先生高兴地点点头,开始给如意解释这八个字的意思,“天地玄黄,玄,就是青黑色,这话的意思是,天是黑色的,地是黄色的。”

这很好理解嘛。如意点点头,表示懂了。

“宇宙洪荒,意思是……”先生有些为难,不知该怎样给这么点的小孩儿解释宇宙初成时的混沌鸿蒙状态。左思右想,他只得问道,“殿下,你听说过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吗?”

“听过,我母后给我讲过。”

先生在心里偷偷给皇后娘娘竖了个大拇指,“宇宙洪荒,就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状态。”

如意煞有介事地点头,“就像是一碗粥,红红黄黄、混混沌沌,我懂。”

“……”原来还可以这样解释,先生擦了把汗,他很想辩解一番,但他没办法对一个小孩儿解释得比这更清楚,只好作罢,接着教下一句。

一上午,先生的汗越来越多。别说授课了,他就算与人论道,都没这么吃力过。终于到了午膳时间,他目送这位小神仙离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然后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不先教三字经啊啊啊啊啊……

这边厢如意志得意满地离开养心殿,去慈宁宫用午膳。太后娘娘很为小孙孙上学而高兴,吩咐厨房做了好些个如意爱吃的,今儿也不拘着他,许他敞开肚皮吃。如意把上午学的那点东西就着一桌子的美食,吃了个溜饱。

下午他不用再去书房了。因为是刚开始上学,父皇和母后怕他劳累到,让他每天只学半天就可以,不过晚上父皇是会亲自检查成果的。

管他呢!如意将这些事抛之脑后,去找戴三山玩儿了。他骑着戴三山在皇宫里巡视一番,后来把戴三山带到坤宁宫,与母后一同喂它。

就这样过了一下午,如意在坤宁宫用了晚膳。纪衡也在坤宁宫,吃了晚饭消了食,他把如意叫到书房要考他。

季昭不放心,也跟进书房旁观。

纪衡问道,“今天上学都学了什么?”

如意一本正经,“回父皇,先生教了我《千字文》。”

“嗯,不错,”纪衡点了点头,“学会了多少?背一段给朕听听。”

“天黑地黄——”

“噗——”

纪衡喷茶了。第一句就错得这样离谱,还天黑地黄?他恨铁不成钢地拉下脸,抓过如意来要打他屁股,“叫你天黑地黄!”

如意瘪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要落不落。

季昭看得甚是心疼,连忙上前拉开两人,“别打孩子。”

纪衡又重复了一遍,“天黑地黄!”他是气得不轻。

“至少意思是不错的,”季昭试图帮如意开脱,“他才多大?”

纪衡只好说道,“行,你让他再来一句——下一句是什么?”

如意看看父皇又看看母后,小心说道,“鱼、鱼粥红黄?”

纪衡点了一下头,“这一句倒是没错,可你是吐鲁番来的吗?舌头捋不直?!”

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如意还是很明智地低下头。

纪衡却不打算放过他,“你不是理解得好吗,来,给朕解释一下,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一碗鱼粥,红红黄黄?”

“……”

这回纪衡是无论如何要打他了。

如意知道他父皇来真的,赶紧藏在母后身后。季昭张开双臂护着身后的如意,怒道,“你有完没完?!”

纪衡气焰顿收,“不是,你说这孩子……”

季昭转身轻轻摸着如意的头,安慰他别怕,一边对纪衡说道,“我知道你望子成龙心切。你放心,如意的小脑瓜很聪明,他只不过是与别的小孩儿不大一样。明日我与先生说明了,因材施教。”

纪衡拉起季昭的手,“都依你,你莫生气就好。”

第二天,季昭果然与那位先生进行了一番交流,纪衡列席旁听,时而发表一些观点,洽谈气氛融洽。先生快走的时候,纪衡再三强调,如意太淘气,先生该打的时候就要打他,不用客气。

先生也不是盖的,他觉得有时候小孩儿就该来点体罚,否则收不住心。既然皇上发话了,他也就不用束手束脚了。这一天,如意上课淘气,玩儿蝈蝈。先生见状,决定打他手心。

如意伸出小手,泪眼汪汪地看着先生。

先生咬牙,狠下心来举起戒尺。戒尺还没落下,如意的眼泪先落下了。

啪嗒。

先生捂着心脏颤抖。苍天啊,大地啊,孔夫子啊!这么可爱的小孩儿他怎么忍心下手啊啊啊啊!!!

僵持了半天,先生终于收起戒尺,“殿下,以后可不许再犯了。”

“嗯!”如意用力点了点头。

所以说,可爱是一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人们通常对这种武器毫无防备,便沦陷进去。

第5章 化解危机

太液池岸边种着一排垂杨柳。这时节春气伊始,柳树还没发芽,但浑身上下已经渗透入生命的气息,枝条的表皮也由干枯泛起光泽,变得柔韧。春风吹过,柳条迎风轻摆,繁而不乱,离远了看,像是一头乌蒙蒙的秀发。

田七背着手,在这一头一头的秀发下穿行。

她当然不是来赏春的,面临着生死危机,她没那个闲情逸致。

太液池的冰已经完全化了,湖面平亮如镜,微风掠过,掀起一波细细的水纹,鱼鳞一般,顺着风向着湖心滑去。

天边已经亮起鱼肚白,但太阳还没出来。整个世界冷冷清清的,早起上值的内官和宫人们偶尔路过,眼中还有些惺忪,不自觉地张口打个哈欠,呵气成雾。这些天起了倒春寒,空气凉浸浸的,激得人太阳穴发紧,一个个袖着手低头猛走,恨不得脚下生风,好早一点进到屋内。

因此也没人注意到田七。

田七走到一个偏僻处,左右张望一番,一咬牙,表情视死如归一般,猛地扎进湖中。

湖面溅起两尺多高的水花,有人听到动静,回头张望,只看到湖面上一圈一圈的涟漪,便以为是水鸟扎猛子进了湖,也就不以为意,脚步一刻不缓地走了。

冰凉的湖水浸透衣服,无孔不入,田七被冻得浑身发抖,牙关打战。她心一横,豁出去了,手脚并用在水中划了片刻。估摸着离岸边远了,田七探出头来,解下腰带和衣服扔进水中。衣服是棉的,腰带上镶着松石,这些入了水都会沉下去。

做完这些,田七往岸边游回来,一边拍着水面喊“救命”。她不是没能力自己爬上岸,只不过做戏要做全套,她“不慎落水”,总该有个证人才好。

果然,有人听到救命声,朝这边跑了过来。几个太监解了腰带拴在一起,抛向田七,田七捉着腰带爬上了岸。

她一边吐着水,一边向几位道谢。

此时田七的形象十分狼狈,浑身湿哒哒的,外袍和棉衣都不见了,小凉风吹过来,把她吹了个通透,枯草叶一般瑟瑟抖着。那几个人见了着实不忍,想送田七回去。

田七摆摆手,“不用,你们都已经救了我,我可不能再耽误你们功夫,大家都有值要上,误了你们的点,我还不如直接淹死呢,”说着站起身,“放心吧,这里离十三所不远,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今儿列位救了我,大恩不言谢,回头你们用得着我,我一定万死不辞。”

于是问清楚了几个人的姓名和所属司衙,告辞走了。

回到十三所,田七早就冻木了,赶紧招呼一个小太监提了热水过来,洗澡。她在太监里属于中等级别,住的房间还算宽敞,自己在房间内辟出一个小隔间来沐浴。同屋的太监知道田七的毛病,爱干净,爱洗澡,还不能被人看——据说这人一被人看到**就小便失禁。此传言没有被证实过,但是也没人去触这个霉头。

田七洗澡的时候,把胸放出来晾了晾。从十二三岁开始,她的胸像其他女孩儿一样开始长大,当时的感觉,怕羞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害怕,一旦被发现是女的,她绝对会小命不保。于是她想了各种办法裹住,穿好衣服之后与寻常太监无异。但是把胸裹了不代表它就真的变小,该长的时候依然在长。白天胸口被挤压得难受,田七也不好意思委屈了它,晚上就脱光衣服在被子里放松一下。她怕被发现,就在床四周立了木架,吊起帐子,把木板床改造成一个简单的架子床,晚上睡觉时放下床帐。然后又放出传言,说自己一被看光光就会小便失禁。

如此一来倒是相安无事。说实话,没有人会对太监的身体感兴趣,虽然太监里头容易出变态,但变态的目标永远是非太监人群。

洗完澡,田七又自己弄了点姜糖水来喝。但是由于她这回冻得太狠了,热水澡和姜糖水都无法拯救她,下午时分,她开始打喷嚏,脑袋晕乎。

这个时候,御前的太监又来了,说皇上传她去乾清宫问话。

田七偷偷拍了拍胸口,暗暗庆幸自己先走了一步棋。

皇上现在没在暖阁,而是在书房等她。田七行了礼,起身垂首而立,眼睛盯着地面,规规矩矩地等着问话。

地面是汉白玉的,雕着吉祥莲纹,干干净净,缝隙上半点尘土不染。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她依然十分紧张,心跳咚咚咚的,压也压不住。脑子又沉沉的,反应不如平常快。

纪衡从书案后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眼。她低着头看不清脸,身条纤细,穿着鸦青色公服,更把人衬得清瘦伶仃,虽如此,却并没有顾影自怜的意思,反透着那么一丝淡然与倔强。

他突然想到攀在悬崖上的酸枣树,看起来细弱不堪,却年年开花结果。

越是卑微,越是顽强。

纪衡站起来,走至田七面前。

“你抬起头来。”他命令道。

田七听话地抬头,目光平视,看到他的下巴,以及一段脖子。他今儿的便服是深红色的,领子是黑色,领下露出一圈白色中衣,白色的交领口衬得脖子修长白皙。

“抬起头,看着朕。”纪衡重新下了一遍命令。

田七便抬头看他。说实话,她虽然见过皇上不少次,这一次却是真正认真地看他。额头光洁饱满;俊眉黑而清,根根分明不杂乱,长长地斜飞入鬓;细长眼微微眯着,目含精光;高鼻梁,薄唇,肤色白皙如玉……长相自然是一等一的好,难得的是整个人的气质温润平和,贵气内敛。

田七欣赏纪衡的脸时,后者的手摸上了她的腰。田七心头一紧,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纪衡低头观察着田七的表情,目光平静。眼前人一脸憔悴,目光迷蒙,鼻子红红的,莫不是病了?

他的手指搭在她的腰上,春天的衣服还很厚,却遮不住她纤细的腰肢。手顺着腰带摸,摸到带扣,轻轻一挑,解下腰带。

田七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脸颊浮起两朵霞红。

纪衡放开田七,退开两步打量她。嗯,确实紧张了,不过好像是因为……害羞?

盛安怀走过来,接过纪衡挑给他的腰带,过了一会儿又进来,回禀道,“皇上,奴才和太医仔细验过了,什么都没有。”

纪衡坐回到书案后,盯着田七,问道,“你有几条这样的腰带?”

“回皇上,一共发了两条。”

“另一条呢?”

“丢了。”

纪衡眯起眼睛,目光渐渐有些冷。

田七赶紧跪下来,“奴才也是情不得已,请皇上恕罪!”

“情不得已?”

“是。奴才今儿早上不慎落入水中,因还穿着棉衣,浸了水太沉,坠着不得上岸,奴才只好把衣服脱了丢进水里,又经太液池边经过的同僚们搭救,这才捡回来一条性命,那些人可以为奴才作证。之后腰带和衣服一起沉入水中,再找不回来。奴才不知道皇上要腰带做什么,也不敢揣测圣意,皇上您要是需要,这一条尽管拿去,倘若不够,针工局想必还有很多。”

纪衡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倒是大方。”

田七吞了一下口水,“谢皇上夸奖。”

纪衡看到她厚着脸皮把嘲讽当夸奖的样子,有点来气,挥了挥手,“下去吧,自己去针工局,缺什么领什么,今日之事休向旁人提及。”

“遵旨。”田七爬起来,麻利儿地出去了。

纪衡看着书案上的一张字条,上头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田七腰带内有乾坤。

这是一封匿名告状信,告状的人怕被认出字迹,是用左手写的。信的来源他已下令查了,只是对方既然敢写,想来就有把握不被查到。

至于田七的腰带里是不是有乾坤,纪衡觉得答案该是肯定的。告黑状的人不会冒着自己被揪出来的危险胡说八道,说得又如此明了,那么就应该是十分确切。

今天把田七拉过来一查,知道他落水,腰带弄丢,纪衡就更坐实了这个猜测。

田七腰带有问题,与宋昭仪之死有关。

但凶手不是田七,因为如果真的是他所为,那腰带早该在宋昭仪死时便被处理掉,不会等到今天。

也就是说,这太监被人算计着利用了,又被扣了个黑锅。

他倒是有几分聪明,提前发现了,又不声不响地处理掉罪证,还让人揪不出错儿。

纪衡的手指悠闲地敲着桌面,突然想起他傻大胆似的在御前睡大觉的一幕。他心想,这个奴才不错,该聪明的时候够聪明,该傻的时候也够傻。

复又想到方才他被解开腰带时羞得满面飞红,目光躲闪,小姑娘一样。他勾着嘴角,摇头笑了笑,一抬头,命令盛安怀,“去,找个太医,给田七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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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文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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