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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许情深误浮华实体书番外45免费阅读
作者:昌幻珊| 更新时间:2020-01-02 11:25:54
谁许情深误浮华

《谁许情深误浮华》是作者蓝白色已完结的实体书,在实体书中除了网络版番外三则外,作者新增了番外四和番外五,其番外分别名为尽头上,尽头下。无忧看书网为大家提供谁许情深误浮华实体书番外45免费阅读地址。

谁许情深误浮华实体书番外免费阅读

对此,沈沁只是模棱两可地笑笑。她搜长撒谎,撒得毫无破绽,甚至很多时候,她撒的谎都能编过她自己,比如,她总对自己说:沈沁,一切都过去了,他的人生落魄成这样,与你无关

是啊,她出国前明明给了他两百万的支票,而他出售给丹尼尔的那套房子市价也逾百万,他明明有那么多钱过他的好日子,就算不能和当年一样挥金如土,但也不至于如此落魄,做代驾养活自己。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与她无关。

可人往往就是这样,表面上越是自欺欺人,心里就越是眼明镜似的,日益增长的内疚感终于逼沈沁出了手。

她起码得给他介绍一份像样的工作吧?从那晚的泊车小弟那儿,沈沁得到了蒋令晨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电话一直打不通,沈沁百般纠结之下,做了一个事后追悔莫及的决定,她亲自去了一的他的住所。

沈沁难以想象一个住惯了五星级酒店的人,会屈居在这样一栋老式民居的顶楼加盖房里。可她在楼道里坐着等了几个小时,等到的那人,真的是蒋令晨。

他真的住这里,甚至拎了一袋子的食材走上台阶,应该是准备待会儿自己回家做晚饭。

通往加盖房的这一层楼道里没有安装感应灯,夜幕降临,蒋令晨便摸黑上楼。沈沁发现他的时候他还全然未觉,直到沈沁站了起来,他听见动静,立即警惕起来,低低地厉声道:谁?

沈沁可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能吃上蒋令晨亲手做的饭菜。

看着蒋令晨背对自己,熟练地择菜、洗锅,这也是沈沁有史以来第一次打心底里觉得他变了,如同拔光了刺的刺猬,没有了戾气,反倒多了几分可怜的意味。比起这样,她宁愿他还像原来那样暴躁、不知收敛。

自己竟然怀念起原来的他来了,犯贱吗这是?呵!沈沁不免自嘲地想。

饭菜就绪,蒋令晨给她盛了一碗,沈沁没动筷子,只把一张名片推到他面前,你好歹有一个MBA的文凭,含金量少也没关系,这是我通过朋友联系到的公司,只要你去应聘,就一定会录用你。

啤酒妹真够可以的,已经有能力给我安排工作了?蒋令晨把筷子一撂,那种冷嘲热讽的表情又回来了。

沈沁咬着唇不说话,蒋令晨看她这样子就觉得烦,拉起她来就把她往房门口带。眼看自己要被撵出家门,沈沁急了,便有些慌不择言,那难不成你想在这儿住一辈子?给人做代驾做一辈子?有点出息行不行?

顷刻间时间都停止了似的,沈沁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慌忙噤声。蒋令晨则是动作猛地一滞,表情顿时变得肃杀。

她终于成功地激怒了他。

安静了足足五秒,蒋令晨突然猛地掐住她的脖子。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对待她,应该是恨极了,否则也不会下了这么重的手,令她几秒间就已经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沈沁痛苦地张着嘴,语不成音,而他,看着她呼吸困难的样子,始终不发一言,手上的力道半刻不松。

他恨她,恨她目的明确地靠近,恨她毫无牵挂地离去,恨她给他带来的一蹶不振,更恨她现在能过得如此幸福

可他的身体往往比心更诚实,明明恨极了她,恨到真的想要她的命,却在看见她几乎背过气去的样子,手便有了独立的意识一般,不受大脑控制地松开了。

继而,他更加凶猛地吻住她。

沈沁还未从上一波惊恐中回过神来,就被他牢牢地攫住了双唇。这是一个太复杂、太沉重的吻,沈沁几乎无力承受,理智告诉她,必须推开他,可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心底深处悄然发声

放任自己一次吧。

就一次

人心或许就是这么复杂,有些事情明知道做了之后一定会后侮,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

后半夜,沈沁在这张宽度不到一米五的小床上醒来。是的,她后悔了,一扭头就能看见蒋令晨的睡容,简直是追悔莫及。

可就是这么鬼使神差,明明心里瞬间已凉成一片,她的手却不受控地慢慢抚上了他的脸。面前的这张脸,到底是令她思念居多,还是害怕居多?

就在这时,蒋令晨的睫毛微微一抖,沈沁吓得当即收手。他还没有要转醒的意思,沈沁却已经狠下了心,她迅速地穿好衣服离开。

事情到最后,总归是理智要占上风,她就像一个外遇过后唯恐被人抓住把柄的男人一样,成天提心吊胆,却还不得不强颜欢笑。丹尼尔以为她是真的患了婚前焦虑,对她比之前还要呵护备至。本来只是为了顺父母的意在国内简单办场婚礼即可,丹尼尔最终却给了她一场盛大的婚礼,整整五十桌,基本上邀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和她的老同学,沈沁的父母自然觉得特别有面子,女儿嫁得这么风光。但是沈沁却越发担忧。

她不知道蒋令晨会做出什么事来,以他的个性,他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可实际上那晚之后,蒋令晨根本没再找过她。

悬着的一颗心,在婚礼当天似乎可以放下了,一切都这么美好,看着双方父母尤其是她的父母溢于言表的喜悦,沈沁不由得热泪盈眶。

可当她伴随着音乐,挽着父亲走上纯白地砖铺就、被一千朵白玫瑰装饰着的处女道,无意地朝观礼席一瞥,沈沁猛地愣住了。

她竟看到了一个莫名熟悉的身影,背对着她,从观礼席的最外围匆匆离场。

沈沁短暂地似住了脚步,可再一细看,却再也寻不到那抹身形的痕迹,就好似之前真是她的幻觉。

父亲见沈沁愣着,拽了拽她。沈沁连忙回神,看一眼父亲,再看一眼等在处女道尽头的丹尼尔,她深吸了口气,做笑起来走向丹尼尔。

在所有观礼嘉宾的见证下,开始播放两人从相识、相知、相爱,直到如今共同步入婚姻殿堂的MV。丹尼尔还特地把当时他向她求婚的场景剪进了MV,真真是羡煞旁人。

平淡、安稳,这才是婚姻该有的面貌。

而其他东西,例如欲望和怨恨,是可以也必须被放下的。

当沈沁正在接受这种似乎已尘埃落定的结局时,大屏幕似乎出了故障,MV还差一个尾声便咔嚓一声蓝了屏。

这在工作人员中引起了小小的骚乱,赶紧分派人去调试机器,宾客们原本看得正在兴头上,如今只能疑惑地面面相觑。幸好大屏幕很快就恢复了画面,但画面一恢复,所有人都傻了眼。

那是一张沈沁裸体睡着的照片。

而她身旁拥抱着她的那个男人,却不是今天的新郎。

全场哗然。

那一刻是什么样的感觉?沈沁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瞬间掏空了,冷得彻骨。工作人员们也都傻了,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照片集锦继续播放着,足足播放了有半分钟,最终还是沈沁猛地醒过来,慌忙地跑下主席台。

踩着高跟挂、穿着曳地婚纱的她,被裙摆绊了一跤,重重地摔倒在地,却没有人扶起她。她的父母丢尽了面子,又失望又愤怒,而丹尼尔双眼通红,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那种绝望,几乎要把她溺毙,没有人再顾得上去扶起她,扶起她这么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沈沁狼狈至极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去扯掉大屏幕的电源线。

大屏幕终于黑了,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因此戛然而止。宾客们看她的眼神,疑感、惊愕、鄙视,汇集成一股力量,把她从头到脚贯穿一般钉在了原地。

这是沈沁这一辈子所经历的最可怕的噩梦。

蒋令晨通过这样一种让两家人统统颜面扫地的方式,彻底地报复了她

所有人都走了。

沈沁从休息室里出来,回到大厅,已经是一片空旷。

眼前的五十张空桌,是她留给这个婚礼的唯一纪念。沈沁一屁股在了主席台的台阶旁。一切都是自己活该,她哭都哭不出来。

有脚步声从大门口传来。空旷的大厅上空,响着不疾不徐的回声,有那么一瞬间,沈沁还奢望那是去而复返的丹尼尔,可当她抬起头来,她看到了现实。

现实是,蒋令晨检阅他报复行动的成果来了。

她没有力气和他厮打,甚至都有点想要为他拍手叫好。可真要她笑,她实在是笑不出来,只能艰难地勾起嘴角,你满意了?我们两清了?

我们这一辈子都两清不了。

毫无波澜起伏的一句话,却判了她的死刑。

蒋令晨把她拉了起来,要带她离开。沈沁挣扎了一下,反倒让他感觉到了她手上的钻戒。

这玩意,就别带走了。

蒋令晨近乎野蛮地拉起她的手,一把摘掉她的戒指,不等她开口,他已随手一扔,叮的一声,钻戒被扔出颇远,而这清脆的一记响声。也仿佛在与她做着最后的告别。

时隔多年之后,沈沁问过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跟着这个搞砸了她婚礼的人离开婚礼现场?

那个时候,除了跟着他离开,她还能怎样?毕竟全世界都已经将她舍弃了。

隔天,她去找过丹尼尔,被丹尼尔的母亲冷冷地拒绝在了门外;她回自己家,发现偌大的房子也早已人去楼空。

好不容易联络上父亲,电话那头父亲的语气疲惫,我们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我们怎么还有脸住在人家买的房子里?

走出这栋高档住宅楼,沈沁看着从她眼前穿行而过的车辆、路人,这些车,这希尔有来处、有归途,那她呢?她能去哪儿?

看不到前路的这一刻,蒋令晨朝她走来。

走吧,回家吧。他朝她伸出手,这次没有勉强没有逼迫,他给了她选择权。

沈沁在蒋令晨家住了半个月。

除了他不能再挥金如土地给她买奢侈品这一点,一切仿佛回到了过去。

大雨天,顶楼加盖房漏雨,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接水,却仍旧不敌越来越猛的雨势,也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头,突然把接的那半桶雨水往对方身上泼,以至于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地打起了水仗。

嬉笑声,讨饶声,第一次在这个破旧的房子里回荡。

终于,精疲力竭、浑身湿漉漉的他们,枕着各自的双臂躺在了一片狼藉的地板上。沈沁仰头看着还在滴水的天花板,看着看着就笑了,那一刻,她爱上了这种平庸而贫穷的生活。

突然,蒋令晨一个翻身,笼罩在了她上方,自上而下地看着她。许久后,他说:我们结婚吧。

沈沁愣住。

下个星期有场赛车比赛,等我拿到五十万的奖金,全给你用来买大钻戒。之后我会去找工作,像你说的,以后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

你个疯子,有五十万做什么不好,全拿来买戒指?

蒋令晨撇嘴,看得很淡,我就是个疯子。

沈沁没法反驳了,是啊,他就是个疯子,为了一个不值得他这么做的女人,可以这么不顾一切。

可是沈沁没有告诉他,就在昨天,她接到了丹尼尔的电话,丹尼尔在电话里说:沈沁,我想了很久,我们就当没发生过这些事,跟我回纽约吧。我爱你

比赛当天,蒋令晨先行出门,临出门前千叮万嘱要她别错过比赛。

沈沁点头,扑过去与他拥吻,没有哪一次送他出门时她会如这次一般的依依不舍。蒋令晨满意地消受着。

四个小时后,沈沁登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

早已坐在既定座位上,正焦急地看着手表的丹尼尔,听到她轻柔地唤丹尼尔时,便猛地抬起头来。

丹尼尔将她拥入怀里,力气那么大,仿佛她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后怕地叹惋道:还以为你不会出现了

沈沁不说话,只用力地回拥他。

她选择了她想要的安稳的生活。

这就是结局。

漫长的跨洋航行的旅程结束了。

登机前沈沁把手机关了,飞机着陆之后她重新开机,瞬间就被铺天盖地的短信消息淹没。丹尼尔的中文虽说得还不错,但他看不懂汉字,问她:这么多短信?

沈沁笑一笑,我朋友知道我回纽约,都在限我道别。

丹尼尔一手推着登机箱,一手拉着她的手下了飞机。沈沁一只手被他拉着,另一只手迅速地翻阅了短信。

全是蒋令晨发给她的。

出门了吗?

赶紧的,别迟到了。

你在哪儿?电话怎么不通?

你他妈的在那儿?比赛就要开始了

沈沁,你倒在哪儿!回答我!

沈沁一条一条浏览着,再一条一条删除,可删到只剩最后两条短信时,沈沁顿时眼前一虚

请问是蒋令晨的家属吗?

你的电话一直关机,请你尽快过来,替他办理后事。

沈沁从没想过她见他的最后一面,回事在停尸房的无人认领区。

那是怎样一种感觉?

是麻木吗?可是为什么心里一直在一抽一抽地疼着?可是如果还有知觉觉,为什么她的指甲狠狠地扣进了她的掌心,她却丝毫不觉得疼

陪同她进来的警察见她不哭不闹,猜测这位小姐和死者应该不是太亲,便直接跳过那些请节哀顺变一类的官腔说正事了,这次比赛造成了一死两伤,非法赛车的发起人已经被刑拘

沈沁却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耳朵里嗡嗡的,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只缓缓地抬起发虚的视线,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警官的胳膊,他是怎么出的事?

警察一愣。

他之前怎么会觉得她和死者不亲?如果真是那样,这个女人的声音怎么会沙哑得几乎不成音?而抓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手,更如同垂死挣扎的病人般瑟瑟发抖。

警方帮她调出了出事时的现场录像。

蒋令晨在比赛开始前的最后一刻还在查看手机。

沈沁一瞬不瞬地看着监控画面左上角显示的时间,一眨,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那时候查看手机,应该是在看有没有她的回信。

最终,警方把监控画面定格在了车毁人亡前的最后一刻,不忍心再播放下去。画面里显示着,在最后一刻,蒋令晨的手机似乎响了,而他,竟然在这高速行驶的车里试图查看那通来电。

普方说给沈沁听:本来是不能带着手机上车的,他这样违规操作,最后还因为手机分散了注意力,才导致他在最后一个弯道失手,最终酿成了事故。

再醒来,沈沁发现自己身处医院。

她还记得自己昏厥前的最后一刻,她在警察的办公室里,面对着定格了的监控画面,哭得那样声嘶力竭,哭得直到闭住了气,再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徒劳地硬咽着。最后似乎是警队的队医闻讯赶来,为她注射了镇静剂,她才昏睡过去。

深夜的病房里,沈沁睁着眼睛,木讷地看着天花板,泪水已经流干,再也不能夺眶而出。

她赤着脚走出病房。

护士站的值班护士打着盹,没有发现她,她最终一路畅行无阻地上了天台。

沈沁翻越过天台的栅栏,脚下的水泥地透着阵阵冰凉。看一眼楼下二十几层楼的高度,她竟不觉得害怕。

这样迎着夜风站着,紧紧缠绕在她心尖的那无形的桎梏反倒一点一点地松开了,令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纵身一跃

就这么

结束吧。

迅速坠落的那一刻,她仿佛看见了蒋令晨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就这样,似笑非笑地在时光的尽头等着她。以至于沈沁也忍不住笑了。

我欠你的,这样偿还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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