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在她唇角落下浅浅的亲吻。
“傻瓜。”
林莞脸颊微红，被他亲过的嘴角，也勾出浅浅梨涡。
“留下来吃饭?”
“不了……面个试消失了这么久，我妈又要念我。”
“好吧，我送你。”赵哲禹随手捡起衣服穿上，“以后有的是机会。”
来日方长。
车子驶到小区楼下，林莞打开车门，“那我走咯。”
“到家给短信。”
“嗯。”
一进家门，林莞就走向阳台，边走边发出早就编辑好的短信，然后看着停在下面的车子驶离。
“谁呀?”妈妈突然出现在身后，兴味盎然地望向车子远去的方向。
“呃……一个高中同学。”
“男孩女孩?”
“男的……哎呀你问这么多干嘛。”林莞扭头往屋里走。
“啊呀，我就问问嘛。怎么他送你回家?”
“就面试遇见了呗。”
“这么晚回来……他约你去玩啦?”
林莞耳根泛红。是玩了，不过是玩到床上去了……
后来赵哲禹出差去了外地，两人就通过微信联系。赵哲禹一直断断续续地发来在外地的日常，诸如看到的美景、尝到的美食之类。林莞的生活无趣的很，只偶尔回几张和朋友聚会的照片。
“别喝酒”“早点回家”……他总是这样叮嘱。
倒像一对多年情侣的样子。
她总发嫌弃的表情包过去嫌他啰嗦，背地里却偷偷心安。
一周后赵哲禹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约她吃饭。
林莞没想到他居然会带她去吃高级法餐，还在餐厅门口盯着自己脚上的帆布鞋发愁了好一会。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高级趣味了?”
他揽过她肩膀，悄悄在她耳边说：“爷挣钱了。”
行，赵哲禹果然还是臭屁的赵哲禹。
于是两个没有高级趣味的人对着菜单发愁了老半天，决定就往没吃过的、贵的、听着高级的整。
等菜时林莞才想起来问赵哲禹在哪高就，没想到他闯荡了几年，已经有了家安全顾问公司。
“那我岂不是要叫您一声，总裁?”
“小说看多了吧你。”
第一道上来的就是鹅肝沙拉。
林莞挑起一片褐色的、油脂质感的薄片，“这……就是鹅肝?”
“吃吧，贵着呢。”
林莞鼓起勇气放进了嘴里，刚入口就被那油腻的口感恶心得吐了出来。甚至还一阵反胃，冲到洗手间干呕了好一会，才眼泪汪汪地回到座位上，再也不敢碰鹅肝一口。
“没事吧?”赵哲禹递上一杯温柠檬水。
“没事……大概是我这贱胃，吃不得什么高贵食物……”林莞喝了几口水，才觉得好受了些。“你今天怎么突然就想起请我吃饭?”
赵哲禹倒是吃得面不改色。“今天情人节。”
“今天算哪门子情人节?”
“不知道吗?每个月14号都是一个情人节。”
“你这理由找的真……”林莞突然顿住了。
他笑着看她：“怎么了?这理由不好么。”
14号了……今天14号!
一股寒意窜上林莞的脊背。
她这个月的月事没有来!
她一向是每个月月初来的，从来没有不准时过，而这个月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一顿饭林莞吃得食不知味。赵哲禹见她脸色不对，草草结了账送她回家歇息。
林莞哪里有心情回家，佯装进了小区大门，扭头就从后门溜了出去。绕了好几条街走到药店，支支吾吾地买了验孕棒。还不敢回家，又七扭八拐找到一家商场，左看右瞧做贼似的进了商场的女厕。
等待那阵尴尬的浪潮过去，林莞捂着眼睛，深呼吸了半天，才敢从指缝里看观察窗。
两条线!
“出现二条线，即对照线和检测线都显色，且检测线明显清晰，表示已经怀孕……”
完了。
大脑嗡的一声。
上一次见赵哲禹才一周前，不太可能。那就是第一次，稀里糊涂的第一次，就中了头奖……
她一阵腿软，瘫坐在了马桶上。
手机突然提示了一条消息，把她吓了一跳。颤着手打开，才发现是邮箱收到邮件的提醒。
是先前面试的那家外企，发来的offer。
林莞一个人在商场游荡了很久，一直走到商场快要关门，放起催人离开的萨克斯风音乐，她才意识到已经是晚上十点。
她看到奶茶店，都在想孕妇可以喝冰的吗?会不会不能喝奶茶?看到女装店，想到孕妇会身材走样，肚子一天大过一天，不能穿紧身裤不能穿小短裙;看到童装店，想到她肚子里居然可能有一个小人儿，甚至还会从她身体里蹦出来，还会一辈子需要她牵挂……
林莞懵了。
失魂落魄地苦思了一路，林莞终于决定，验孕棒不一定百分百准确，还是明天自己偷偷去医院，做个检查才好。
好不容易强压下自己内心混乱的思绪，摆出自以为与平常无异的表情走到小区——
大门外，却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车外，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一个原本早就已经离开、此刻她最想见也是最不想见到的人。
林莞全身僵直，在原地动弹不得。还在思索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她该不该绕道走后门……赵哲禹却已经大步朝她走来!
“林莞!”赵哲禹大手抓住她的手臂，面露愠色，“你怎么回事?信息不回，电话不接，门卫说你家也没回?”
林莞嗫嚅着，“我……我只是出来散散步，现在就回家……”
赵哲禹见她脸色苍白，神色不比寻常，放柔了语气。“怎么了?从吃饭就心不在焉。”
“没事……”她摇着头，眉头却紧皱着，眼里一片水雾。
“是不是鹅肝吃的不舒服?会不会是过敏了?”
林莞抗拒地一味摇头，舌尖却自动回忆出了鹅肝的油脂质感，激得她胃部一阵翻搅，背过身去难受地干呕起来。赵哲禹心也被瞬间揪紧了，掌心覆上她的额头，只摸到薄薄的冷汗。下一秒钟，他就已经拦腰抱起她往车子走去。“我带你去医院。”
残留着不适感，林莞无力反抗，只能乖乖被安全带绑在副驾驶上。
车飞速行驶在夜间的马路上，路灯昏黄的光如水一般从身上滑过去。车内，林莞的心跳却一下重过一下。
突然有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手。她扭头去看，他左手开着车，目视前方，表情阴沉得在昏暗的车厢内看上去有些可怕。他的右手却温暖而可靠地，将她冰凉的小手，妥帖地包在掌心。
她因此读懂了他脸上写满的担忧，让她脆弱得想哭。
“阿哲……你可不可以，在路边停一下……”
车子停下了，她却不敢直视他，心里五味杂陈。
他将她的手拉向自己胸口，“莞莞，我在呢。”
她终于没有忍住，泪水在听到那句低语时决堤。
“我……我好像……怀孕了……”
微信扫一扫,公众号看小说,有记录100%不丢失
游龙文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