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致深不仅去了趟余果家,还让助理把工作文件都送到家里来了。
两人吃完早餐后又腻歪了一会儿,余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唐致深就盘腿坐在地毯上处理公务。
本来像他这么高,盘腿坐在地上是件很不舒服的事,但是耐不住余果软磨硬泡,他还是屈服了。
就这么的,余果躺在沙发上,单手撑着脑袋看电视,一边伸手够茶几上的零食,不时投喂一下唐致深。
于是唐致深一边忍受着电视的噪音,一边听着余果近在咫尺的吃零食的声音,一边分神处理公务,体验了一把有了女朋友之后,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余果从未觉得人生如此圆满过,看着唐致深处理公务时专注的侧脸,和被零食碰触到薄唇很无奈但还是吃下去的表情,她觉得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就在前一天,她还因为唐致深跟乔心言吃了个午饭而闷闷不乐,但是现在她已经和唐致深正式交往了。
余果得意地笑了,要是乔心言知道,表情应该会很精彩吧哈哈!
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地共处了一天,到下午的时候余果不得不回家了。因为明天要回台里销假,而她没有换洗的衣物了。
在唐致深送她回家的路上,余果才想起来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她该怎么跟爸妈交代昨天被他掳走夜不归宿的问题!
想到这个事情,余果的表情立马变得苦兮兮的,她求助地望向唐致深:“怎么办,要是我爸知道我们俩干了那种事儿,肯定会骂死我的!”
唐致深一个刹车,稳稳地把车停在了余果家门口。然后白了她一眼,什么叫“干了那种事儿”!
但其实余果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虽说两家大人对两人的交往乐见其成。可婚前性行为,老一辈还是不提倡的。
“我跟你一起进去。”他没有说太多,有时候嘴上的安慰,不如跟她共同进退来的实际。
余果犹豫了一下,但看他好像主意已定,她只得跟着下了车。
余父余母都在客厅坐着,显然是专门等着他俩。
唐致深大方地问了好,反客为主地带着余果坐下了。余果回到自己家反而扭捏了起来,任谁被爸妈知道了这种事,都会不好意思的好吗!
都怪唐致深,非把动静搞那么大,弄得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俩之间有什么了!
这么想着,不免瞋了这男人一眼,唐致深接收到她怨怼的眼神,没有说话,好看的眉宇挑了挑,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这些小动作,落到余母眼里,俨然一副小两口情投意合的表现。
她本来就中意唐致深,从小知根知底,长大了又不靠祖荫早早地独当一面,这样完美的女婿上哪儿去找!
而且致深优秀不说,唐家还就在隔壁,往后余果嫁过去了,就跟没嫁一样的。她就余果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跟心肝儿似的宠着,可不就指望以后能时时见着嘛。
这么一合计,余母哪儿还能有什么不满,早就乐得见牙不见嘴了,随即笑道:“都累坏了吧?坐下歇会儿喝口茶。”
虽说余母只是寻常客套话,但听在余果耳里,却变了味道。她感觉自己脸又红了,赶紧低下头,生怕爸妈发现更多蛛丝马迹。
余父坐在一旁一语不发,从唐致深把余果从家里带走,他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当时并未阻拦,是有他的考量,想看唐致深是否确实对他这女儿有意。
虽说两人现在一道回来,就已经表明了态度。但他并不觉得开心,反而有些气闷,这唐致深,居然真对自家女儿下手了!
于是赌气似的看也不看两人。
唐致深状似未察觉其中的暗流汹涌,沉了沉音,启唇说道:“我这次来,是想告知二位,我和余果现在正式交往了。”
余父轻微“哼”了一声,把头偏了过去。
余母瞪了他一眼,带着笑意看向唐致深,连连点头:“果果不懂事,致深你多担待。”
余果闻言翻了个白眼,果真是亲妈!
唐致深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我们会好好的。”
余果闻言看了他一眼,一般不都男方自己表忠心的么?怎么唐致深不按套路出牌,把她也捎上了,还“我们”会好好的?
好好的,是有多好啊?
一直好到结婚,好到这辈子尽头么。
想到这里,余果心里甜滋滋的。这个人,平时对她从来不说好话,但偶尔说句情话,就这么地别出心裁。
第二天,电视台。
余果哼着小调走进电视台,却不想在门口就碰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乔心言。
显然对方也看见余果了,熟稔地向她打招呼:“嗨,余果”
然而余果并不想和这女人假装和平,对待这种觊觎她男人的心机婊,余果只有一条原则:坚决不从,捍卫到底。
于是她语气十分不善地回了句:“你又来这里干嘛?”
乔心言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是跟在乔心言后面的一个女同事替她回答了:“人家乔部长当然是来上班的啊。”
“乔部长?上班?”余果不解。
女同事解释道:“乔部长昨天刚上任,就大刀阔斧改了一档收视低迷的老访谈节目,请来了影视双栖的大满贯老演员压场子。现在那档节目的话题度蹭蹭往上涨,简直是让它起死回生了。现在电视台上下谁不知道乔部长不仅人长得漂亮,能力又强。”
接着那女同事瞟了一眼余果,阴阳怪气地说道:“哦,忘了你昨天又请假了,难怪不知道。”
余果没理会这人明里暗里的嘲讽,满脑子想的都是:乔心言进电视台了!
这件事给她震撼不小,她原以为乔心言进电视台的事,那晚只是随便提一提,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因为晃神,她破天荒地没把女同事怼回去。
女同事见状,拉着乔心言先走一步。乔心言回过头,对余果抱歉一笑,眼神里却看不出丝毫歉意。
余果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第一件事就是告诉了顾夏这件事。
谁知顾夏的重点并不在乔心言进电视台,而是余果和唐致深睡了!
“啊啊啊,你居然才告诉我!”顾夏在电话那头狂叫,余果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免受她的魔音荼毒。
等顾夏稍微冷静了一点,余果才慢吞吞地解释:“这不刚缓过来嘛。”
顾夏又吵着要听细节,余果没她那么奔放,扭捏了下还是没说,接着催问乔心言的事该怎么办。
顾夏沉思了一会儿,才说:“这按理说你俩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可以确定唐致深对你不是没有意思。但他在这关头让乔心言进电视台我也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余果懊丧地抱怨:“她才刚来一天,我就听见台里好几个人夸她了。什么聪明漂亮啊,知性温婉啊,还说她虽然是白富美,却没有半点大小姐脾气啊”
顾夏抖了抖,这些瞎话听得人起鸡皮疙瘩,她毫不留情地讽刺这些人:“他们恐怕是瞎。”
要说出身富贵,谁能比得上余果?正儿八经含着金汤匙出生,封城能跟她比地位的女人有几个?
真正有底气的名媛,不会刻意让人知道自己是什么所谓的白富美。
就因为余果性子平易近人了些,平时又不爱摆架子,所以这些人就拜高踩低,对乔心言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到时候知道真相的他们,眼泪都会掉下来吧?
顾夏为余果打抱不平了一会儿,才正色道:“这恐怕不是巧合,你得重视啊。”
余果不解:“什么意思?”
“唐致深既然说和你正式交往了,那理应避嫌啊,为什么要把乔心言这个头号情敌,放到电视台里来膈应你呢?”
余果不确定地说:“据说他们早就商量好了的。”
“我看这唐致深不会是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吧?!”顾夏突然抬高了声音,一惊一乍地弄得余果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他不是那样的人。”
顾夏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还不都是男人。”
余果固执地说:“我相信他不是那样的男人。”
“既然相信,那你一看见乔心言为什么还如临大敌?”顾夏无情地拆穿了她。
余果不说话了。
顾夏听她这边没动静了,赶紧打圆场:“好啦好啦,也许只是工作需要。”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她又叮嘱道:“但我觉得她后面肯定会有小动作,你多留个心眼总没错。你要知道白莲花的招数,那可是有形化无形的。”
有时候顾夏虽不着调,但说出来的话却还是一针见血的。挂了电话之后,余果深呼吸了一口气。
管她谁谁呢,总之一点,唐致深是她余果的男人!
快到中午的时候,余果正筹备公益栏目的新素材,却被部长叫到办公室去了。
部长告诉她,因为她实习期表现出色,准许她提前转正。
其实离余果三个月试用期结束也没多长时间了,但提前转正就代表对她这段时间工作成绩的认可,这让余果很是高兴。
她腰杆挺直,激动地向部长敬了个礼,向部长表忠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干,绝不辜负社会新闻部对我的期望!”
可是部长“啧”了一句,牙疼似的,遗憾地说:“但是你转正之后就不在社会新闻部了,要调到别的部门去。”
余果愣住了,这个消息有些突然,让她始料未及:“为什么?调哪儿去?”
部长也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看上面的意思,**不离十了。”
几分钟后,余果失神地从部长办公室出来,心中啊是一半喜一半忧。喜的是她提前转正了,忧的是她才在社会新闻部站稳脚跟,转眼又要调去别的部门。
虽然一开始对社会新闻部很无感,但在这儿的这段时间真的让她学到了很多东西。她刚说下定决心,一定要在社会新闻部混出个名堂来呢!
猛地来这么一出,让人心里怪难受的。
余果垂着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心事重重地去餐厅吃饭,不想又遇到了乔心言。
只见她身边围着一群女职员,一群人说说笑笑的,看上去关系融洽得很。
想起顾夏说的话,余果面不改色地从乔心言面前经过,却被她热情地一把挽住了手臂。
“余果,一个人吗?跟我们大家一起吃吧。”乔心言脸上挂着和煦关切的笑容,试图跟余果套近乎。
余果很反感她跟自己有肢体接触,不耐地甩开了她的手。
谁知道对方竟这般‘弱不禁风’,像是没站稳似的,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刚好旁边一个同事端着汤经过,两人就撞上了。
乔心言“呀!”了一声,连忙抖落身上的汤汁,一面还对余果说:“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余果:
简直气懵了好吧,她刚才根本没用什么力气,怎么可能甩得乔心言连退好几步?这女人演戏功夫可真了得!
但是跟着乔心言的那些人已经急着为她打抱不平了,纷纷指责余果:“故意的吧?这么烫的汤,可真下得去手。”
“就是!”一个个的都用仇视的眼神看向余果。
余果简直百口莫辩,三人成虎,这些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是绝了!
乔心言依旧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还忙着给余果打圆场:“没事的,不关余果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脸上还挂着一副“我受了委屈但我很大度我一点也不计较”的表情。
余果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呵呵,还真让顾夏说中了,这白莲花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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