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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竟是会说话的
作者:方知有| 更新时间:2019-03-10 15:19:00

青灯不归客第6章 竟是会说话的

玉清仙君摆了摆手,入体初期,与普通凡人也就只好了那么一丢丢而已,比之孟知秋的修为来说,那可是差的远呢。

“师兄,此事不能大意,万不能行差踏错半步啊!”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我们知秋命苦啊,出生当天便惨遭灭门,我将她抱回来的时候,就这么点大…这么多年,我是既当爹又当娘,好容易才将她拉扯大,好在她天资聪颖,短短十六七年的功夫便入了练气期…”

且听着玉清仙人又是这一套说辞,尹真人当真是一阵头大。

挥袖怒道。

“师兄!你…你…唉!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便会有什么样的徒弟!外面那十七八个外门弟子可都是被你的宝贝徒弟打伤的,我作为掌门,你叫我如何处置?”

“十七八个啊?”

玉清仙君哈哈一笑,撇了一眼孟知秋,嘀咕道。

“你这下手也太狠了些啊。”

“师父,徒儿知错了。”

“尹师弟,你瞧你瞧,知秋她知错了,我看那些外门弟子十七八个欺负魔道那小崽子一个也有错,不如各自责罚吧。”

什么?这挨打了还得受责罚?

一惯知道自己这师兄是个护犊子的脾性,这孟知秋仗着自己天资聪颖,天赋过人又是剑尊之徒,便越发没规没矩,目无尊长!

尹真人冷着一张老脸,看了看自己那满身酒气的师兄,这次是铁了心了,道。

“也罢,知秋,你若真想将那小孽障留着也可,但你务必与吾等发誓,断不能让他习得我派术发,否则,抽其筋骨,废其一身功法,且由你亲自行刑!”

“这…师叔,这未免也太重了些吧?”

“你若让他终其一生只做一个侍奉小徒,便不会有这样的刑罚。”

孟知秋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玉清仙君略略抬手,阻拦了住,道。

“还不快快谢过你尹师叔。”

“弟子谢过尹师叔。”

“哼,你伤了同门弟子一干人等,便是看在你师父的面上,我作为掌派之主,也不能不罚你,负责,如何能安抚一众弟子,如何能叫旁人信服!”

什么?怎么兜兜转转还要罚?

知秋一个女娃娃,哪里经得起那棍棒之罚啊。

当然,这些只是玉清仙君自己心疼弟子的想法,实则,孟知秋皮糙肉厚,自小也没少被尹真人责罚。

未等玉清仙君开口继续维护,她便已然跪在大殿之中,扬声道。

“弟子知错,甘愿领罚。”

“既如此,便罚你五十戒鞭,再罚抄门规十遍,后日交与本君案头。”

“哎哟,我的小知秋噢,可怜的哟…”

玉清仙君瞧着孟知秋去戒律堂领罚了,那个心揪的不行,瞧着尹真人的眼神里都满是责备,似乎在说“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且还在尹真人耳边不断的念叨着,尹真人无奈的瞧着玉清仙君,恨不得现在就掐了指诀,将自己传输到没人的清净地儿去。

而后,孟知秋硬生生的受了五十鞭罚之后,竟还能自己御剑回了山峰。

她的院子里原本就没伺候小侍童,如今宴无枝倒成了她院子里唯一的伴儿了。

她四下寻了一番,才在一个小草庐里寻到了那瘦弱的身影,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藏着点点忐忑,却又强装镇定的瞧着踏步而来的孟知秋。

“你还未与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宴无枝沉默无言,并未回话,孟知秋倒也习惯了,这几日,都是自己逗他,与他说话,他从未开过口。

她也不恼,兀自转身出了草庐,走了两步转头看来,宴无枝会意,抬步跟上。

她虽修习天道的,身子是比常人强壮了些,但终究也只是肉.体凡胎,也是会受伤,会疼痛的。

她从乾坤袋里拿出些止血的纱布和药粉便放在了石桌上,而后背对着宴无枝坐了下去。

这会儿,宴无枝才发现她后衫血红一片,显然是受了伤了!

“我够不着,你来帮我上药。”

说着,孟知秋便宽下了外衫,宴无枝一愣,脸颊微红,忙偏过了脸去,只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衣角,缓缓蜷缩成拳,眼神无处安放一般的胡乱转悠。

“呵…我好歹救了你一命,让你为我上些药也不肯?”

脱了外衫才发现内.衣上道道鞭挞的痕迹,衣衫都沾染在了伤口皮肉之上,血肉模糊,甚是可怖。

“你莫不是怕了?罢了罢了…看来我还是得去唤旁人来…也是,你何时见过这样的…”

孟知秋嘀咕着,便又欲将外袍提遮起来。

谁知那宴无枝却在此刻上前两步,抓了那瓷瓶细长如青葱一般的手指,抓着那小巧圆润的瓶子,竟是说不出的好看。

孟知秋瞧着心中便是欢喜,眉眼弯弯,又瞧了瞧宴无枝那张还未张开的脸,怎么瞧着怎么好看,便是留着也是赏心悦目的。

只可惜,这小孩儿不肯说话,多少有些无趣。

瞧着孟知秋又伸手去解自己内衫,宴无枝再也能将不住,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满面涨红。

她…她难道不知男女有别?

怎能随意在他人面前宽衣?

他拿了桌上剪刀,绕到孟知秋身后,将一头青丝拨在一侧,而后“撕拉…”一声,便将那已经被抽绽开的衣衫给剪碎了。

那后背的道道伤痕便露了出来,孟知秋挺直着背脊,似乎感觉到了些许凉意而微微瑟缩了一下。

看着那片血肉模糊,却不知怎的,宴无枝只觉一腔怒火几乎忍耐不住,比自己被人殴打欺辱了还要着恼!

“你别瞧着可怕,实际并不是大碍,一些皮肉之上罢了,没有伤筋动骨。”

习武修道之人,哪还能不受点儿苦头呢。

宴无枝打了热水,又用帕子轻轻擦拭着她后背的血迹和伤口,圆润的指尖轻轻抚摸上那道道鞭痕,薄唇微启,无意中,竟说出了声儿…

“可痛?”

“…咦…你竟是会说话的?”

孟知秋一愣,猛的转头瞧来,只见着宴无枝眼神慌乱,匆忙闪躲,如惊弓之鸟,根本不敢与孟知秋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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